蹈,把排水沟的水花都踩出了节奏。”
候考室的吊扇吱呀作响,苏建芳站在木质地板上,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和缝纫机试针的声音重合。
当她报完姓名转身时,考官们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红舞服的领口被剪成了不规则的花瓣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像朵在晨露中初开的茶花。
“停。”
戴眼镜的女考官突然抬手,“你这舞服……是自己改的?”
她的指尖划过领口的银珠,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在上海看到的芭蕾舞裙,裙摆处也有这样暗藏的星光。
“是我妈改的。”
苏建芳想起昨夜母亲在缝纫机前的背影,老花镜滑到鼻尖上,却把每道荷叶边都缝得像真的会随风摆动,“她在纺织厂踩了二十年缝纫机,说跳舞的衣裳,得让针脚跟着脚步呼吸。”
女考官的表情柔和下来,旁边的男考官却突然咳嗽两声,把张纸条推过来:“按规定,考生需要自备伴奏带。”
纸条上印着“红梅录音机厂”的抬头,正是王厂长小舅子开的厂子。
苏小满突然想起,前世二姐就是卡在这关——伴奏带突然消磁,考官说她“准备不充分”。
她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准考证,指尖触到母亲特意缝在夹层里的顶针,冰凉的银器让她瞬间冷静:“老师,我们没带录音机,但可以清唱。”
她抬头看向二姐,目光落在对方手腕的银镯子上——那是外婆留下的,母亲说过,戴上它就能听见棉花绽放的声音。
苏建芳突然明白了,深吸一口气,脚尖点地时,喉咙里流出的不是伴奏带里的音乐,而是母亲哼了二十年的纺织厂厂歌,混着缝纫机的“咔嗒”声,像首刻进骨头里的摇篮曲。
候考室的吊扇停了,缝纫机试针声也停了。
当苏建芳最后个旋转落地时,女考官的眼镜片上蒙着层水雾:“很多年没见过这么有生命力的舞蹈了,像棵长在石缝里的茶树,根须缠着缝纫机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