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烤的玉米饼,“顾延之他爸说,艺校考官最喜欢带生活气的舞蹈,就像咱家门口的梧桐树,看着普通,开花时能香满整条街。”
二姐咬着玉米饼笑了,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长途奔波的灰尘。
她突然想起,刚才在汽车站看见林小霞的父亲和王厂长站在一起,两人对着她的方向指指点点,烟锅里的火星子一明一灭,像极了昨晚母亲缝补舞服时,煤油灯上跳动的火苗。
省城的汽车站挤满了人,二八杠自行车的铃铛声、卖冰棍的吆喝声、还有缝纫机修理铺的“咔嗒”声混在一起。
苏建芳跟着人流往艺校走,突然被个穿喇叭裤的姑娘撞了肩膀,帆布包带“嘶”地裂开,准考证滑进了阴沟里。
“小心!”
苏小满眼疾手快,蹲下去捡准考证时,发现纸面有团淡淡的油渍——和前世林小霞故意泼在三姐复习资料上的食用油一个味道。
她猛地抬头,看见巷口阴影里,有个穿蓝布衫的身影正往缝纫机修理铺里钻,衣角闪过片熟悉的月季花图案。
省艺校的教学楼前挤满了梳着麻花辫的姑娘,有的在压腿,有的在对着玻璃练表情。
苏建芳站在走廊镜子前,反复调整舞服的荷叶边,突然听见隔壁考室传来争吵声:“这是王厂长批的条子,你敢不收?”
“对不起,我们只看实力。”
考官的声音带着不耐,混着缝纫机试针的“咔嗒”声。
苏小满从门缝看见,穿的确良衬衫的中年女人正把张红纸往桌上拍,纸角露出“松江市机械厂”的红印章——正是王厂长的笔迹。
“姐,把舞服脱下来。”
苏小满突然开口,从帆布包里翻出母亲连夜缝的白衬裙,“用这个当打底,领口别上这朵月季花。”
她摸出朵用红绸子扎的花,那是母亲当年参加纺织厂文艺汇演时戴的,花蕊里还藏着颗极小的银珠子,“记得去年暴雨天吗?
你在厂门口跳的即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