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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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江柔忽然很心慌，像错过了重要的事。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响起。

    来电人是宋老师。

    江妈妈您好，孩子今天没来上课，请问是生病了吗

    江柔声线颤抖，我给小羽请过假了，消息没收到么

    不是小羽，是小夕。

    ......

    江柔匆匆到了办公室。

    对着宋老师一个劲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夕生性顽劣，老爱玩恶作剧，这次又给学校添麻烦了。

    等她回来，我好生揍她一顿，实在不行就划烂她脸，让她不敢出门惹是生非。

    空气寂静了一瞬。

    我缀在她身后，痛感并不清晰——妈妈早想过这样做。

    在我们得救的第一夜。

    她睡到一半猝然惊醒，狠命掐住我脖子，勒得我喘不过气。

    你为什么非要长成这样！濒临窒息时，我听到了她崩溃的质询。

    其实我长得更像她，只不过眼睛，遗传了杀千刀的爸爸。

    她右手握成爪，尖锐的指甲抵到我眼珠前，微微发抖。

    我瑟缩着闭眼，下意识呼救喊了句妈妈，她当即顿住，哭着把我搂进怀，一遍遍重复对不起。

    那时我以为，喊妈妈是有用的。

    可惜仅此一次。

    宋老师脸色变幻几回，最终黑了个彻底，语气也严厉起来。

    江妈妈，我必须提醒你，林小夕现在是失踪，不是捉迷藏。

    江柔怔愣两秒，眼底溢出轻蔑，半带嘲讽道：反正没区别。

    我家状况您也知道，林小夕她天生坏种，身上流着不干净的血......

    你住口！

    宋老师平时和蔼可亲，基本不发脾气，这次却厉声喝止。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道：江柔，你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夕也是。

    我教书这么多年，自认眼光不赖，林小夕聪明上进，勤奋肯学，她真的很听话。

    宋老师扎根在这个小县城很多年，也教过江柔，觉得她值得信赖依靠，所以多年来没插手过家事。

    如今，惊觉事情脱轨太多。

    江柔唇线紧绷，习惯性摩挲着小臂的伤疤，气势弱下许多：

    可我一看到她，就想起拐我的那个渣滓，我过不去心里的坎，我就是觉得她坏，浑身都脏。

    宋老师掰开她捏紧的手指，轻轻拍了拍，但小夕无辜，不该被迁怒。

    整个班她最懂事，受了委屈不哭不闹，生怕碍我的眼，江柔，我向你保证，小夕不是坏孩子。

    我鼻尖一酸，灵魂都在颤抖。

    很想嚎啕大哭，却难以出声。

    江柔完全呆住，呼吸都快停止，好半天没喘过气。

    宋老师掐了掐眉心，语重心长，去年班会，我告诫学生，爸爸妈妈是最爱你们的人，要学会珍惜。

    下课后小夕来问我，如果一个孩子，连爸妈都讨厌，那她是不是不配获得爱

    江柔，你觉得呢

    眼泪不知何时滚出眼眶，江柔迷茫擦去，......我不知道。

    不，你应该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闹消失，你得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