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道:“我没事,是姐姐她烧伤了手臂。”
谢行舟皱着眉头,目光在谢宛月和沈梨落之间徘徊。
“来人,找王府医过来。”
小厮得令,一股脑跑了出去。
“不用了,我不想让外人看到我这副模样。”谢宛月似乎清醒过来,声音微弱的站了起来。
“想必过一会温府的人就回来接我了,不用麻烦了。”
“宛月,今晚别回去了。”穆夏云不放心的上前来看她的伤口,却被谢宛月拦了下来。
“母亲,我没事的,不过是小伤,回去我自己上药就好了。”
“可是,你都受伤了……”
见母女二人僵持着,谢行舟正色道:“既然姐姐坚持回去,母亲便依她。”
谢行舟看得出来,谢宛月并不想留宿在谢府,虽不明原因,但若是因为这件小事,破坏了二人的母女情谊,那就太不值得了。
穆夏云叹了口气,心里也在为女儿的状况担忧。
此时,王府医匆匆赶来,却被拦在外院。
沈梨落走了出去,向王府医说清楚里面的情况。
王府医从药箱好一顿翻找,终于掏出来一个药瓶:“少夫人,这是烧伤膏,虽不能完全止痛,但也能缓解症状,让伤口愈合得快一些。”
沈梨落接过药瓶,狐疑地看了王府医一眼。
“这药靠谱吗?”
瘦小的老头缩了缩身体,“绝对放心!”
沈梨落攥着药瓶,又上下扫视了一圈,想到那批壮阳药,气得牙痒痒。
“你上次给我那一批药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等过完年,我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王府医咽了咽口水,心里怕得要死,嘴上硬得要死:“哎呦,我的少夫人,我那药还不是为了您好……”
“闭嘴!”
后来她派人对此事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是这个小老头自己投资了一批壮阳药,卖不出去了,就打包给她了。
真是个贪财的老东西。
回到院中,席间已被打扫干净,谢宛月安然地坐回了位子,沈梨落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姐姐,这是府医给的烧伤膏,你敷一些吧。”
谢宛月看着沈梨落关切的眼神,没有再拒绝。
这时,温府的人到了。
谢宛月起身准备离去,穆夏云忙拉住她,眼含泪光:“宛月,既然回京了,记得时常回来。”
谢宛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了抱穆夏云,转身离去。
明月高挂,树影婆娑。
沈梨落带着一身疲倦回到轻舟院。
绿竹尾随在她身后:“少夫人,您说夫人给您准备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呀?”
说起这个,她也不知道。
“等会你去房里仔细找找,看看母亲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好嘞!”绿竹嘴角咧到耳后,这活儿她爱干。
房内,烛火点燃。
沈梨落松了口气,连衣服都懒得换,便先侧躺在竹榻之上。
想到今日种种,又是姐姐姐夫、又是白月光、又是她的生辰,这一大堆子事情,全都挤到一日。
真是好累啊。
呼吸渐渐平缓,这竹榻仿佛有股子魔力总能让她安稳入睡。
眼前繁复的场景变换,一会儿切换到谢子昀甜甜的喊她娘亲,一会儿切换到谢行舟温柔的唤她夫人。
大手牵着小手,一家和谐的画面,宛如幸福的一家人直击她心房。
画面蓦然切换。
谢子昀在雪地里寻得一窝小猫,他笨拙的抱起几只小猫崽子们:“爹爹,娘亲,快过来,这里有小猫……”
谢行舟目光里透露出温柔,带着谢子昀数起小猫来:“这是小猫弟弟,这是小猫妹妹……”
谢子昀憋了憋小嘴,大眼睛攒着泪花:“娘亲,为什么我没有弟弟妹妹?”
这话问的,沈梨落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微微眨眼,正巧与谢行舟的目光交错。
暧昧跃于心间。
她感到脸颊温热,手脚都不知放在何处,愣了许久才慌忙地错开了视线。
“昀儿,告诉爹爹,你想要弟弟妹妹吗?”
“想。”
“那爹爹努力。”
他口中的‘努力’,让周嘈的一切突然失去了声音,她的眼里只看得到他。
男人逐渐向她靠近,漆黑的双眸藏着汹涌的情愫之色。
心竟是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
“少夫人,我找到了!”
“咳——”如梦初醒,沈梨落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憋出一串咳嗽。
竟又在发春梦,她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还在懊恼着,绿竹邀功似的从衣柜里找出穆夏云口中的‘惊喜’。
“少夫人,您瞧,柜子里摆放着几件全新的衣衫,定然是夫人送您的生辰惊喜。”
沈梨落瞪大眼睛,看着绿竹从衣柜里小心翼翼取出的衣物,竟然是一摞透明纱衣,质地上乘,性感非常。
她不禁脸上一红,母亲,果真是大胆,连这种礼物都送得出。
不知道她自己私底下有没有穿……
想着侯爷那副言听计从的模样,母亲还是高啊!
绿竹将纱衣展开,轻薄透明的材质在烛火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即使未曾亲手触摸,也能想象到其丝滑般的触感。
绿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们少夫人凹凸有致,若能穿上这衣服,定能将世子迷得神魂颠倒。
嘿嘿~
沈梨落忽地红了脸,挥了挥手,“咳咳,绿竹,快把这些收起来吧。”
绿竹捂嘴偷笑,少夫人还在害羞呢!
她假装没看出沈梨落的羞涩,仍旧自顾自地摆弄着那些纱衣,嘴里喃喃道:“少夫人,您不试试看嘛?别浪费夫人的一番好意。”
沈梨落闻言,心中更添几分慌乱,她赶紧摇了摇头:“不,不用了,这衣服……我恐怕不太适合。”
说罢,她起身就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
然而绿竹却预判了她的动作,拉住了沈梨落的胳膊,撒娇道:“少夫人,就试一次嘛!看看衣服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还可以让人改改大小。”
“再说了,房内暖和,而且就我们两人,我们躲在房里偷着试,不会被别人看到的……”
沈梨落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同意:“好吧,那就试一次,但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绿竹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很快,沈梨落换上那轻薄的纱衣,站在铜镜前开始欣赏自己。
她微微偏头,如瀑布般的长发滑落至肩头,裸露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沈梨落: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铜镜(入魔版):是你呀,主人。
如此想着,她捂嘴偷笑起来。
就在她偷笑之际,男人的声音从夜色里飘来:“阿梨,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