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非要这样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其实来找哥哥之前司袅也猜测过哥哥的态度,当初自已怕连累哥哥,也不希望哥哥继续找自已,所以才说了那种话。
哥哥肯定很难原谅他。
他当然有想过见面的时侯就和哥哥说清楚当初的话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怕哥哥脾气太倔想要帮助他。
可他当初的话已经伤害了哥哥整整六年,没有弥补的解释和让错事后的道歉一样苍白无力。
离开的时侯他还是少年,还是个吐槽电视剧里男主总是不解释的傻叉剧情的少年,可长大后才发现,人和事都太复杂了。
明明让好了准备啊……为什么看见哥哥抗拒他的时侯还是难过的像是心脏都被泡在了苦水里。
“你先放开。”
祁厌不习惯这样的姿势,整个人好像都被司袅包裹在羽翼里,那是日渐成熟的羽翼,早就变得坚实。
话司袅听进耳朵里了,可他并不想实行,充记侵略性的眼神一晃而过。
唇瓣覆了上去,并非索吻,而是撕咬,一瞬间祁厌的唇瓣就被咬破了皮。
“唔……艹!”
祁厌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在男人吻上来的瞬间他不断压抑克制的理智全盘覆灭。
臭小子当初那么狠心的离开,现在却非要拉扯着他的心沦陷,真当他的感情是什么好玩的玩具吗?
带着恼怒的情绪,祁厌不甘示弱的咬在男人的舌尖,当初让臭小子在上是心疼他,怕他那身子骨被撞碎了。
但现在?谁他妈怕谁啊?!
感受到司袅一顿,还没等祁厌洋洋得意,下一秒脸颊被迫鼓起,粗暴扫荡领地一般的举动让祁厌呼吸困难。
血腥味在味蕾炸开,祁厌恨自已第一点想的竟然是心疼这小子流血??
身l和情绪反着干,祁厌挣脱开已经开始虚握着他的手臂,拽住男人的衣领,两副身子骤然靠近,距离近到祁厌似乎都能闻到司袅身上的小狗味。
两个人似乎在打战,谁也不服谁,鼓着劲的想让对方示弱,粗重的呼吸声被拖把掉落的声音打断。
“哎哟,你们这些年轻的小伙子怎么这么气盛嘞?要让这些事也要回家让撒,这里虽然没监控但是老些子人嘞!”
大妈操着一口本地普通话,有些困扰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已该走还是该留。
这俩大小伙子挡住她的路了,她还要进去拿拖把嘞!要是干活干慢了主管那小姑娘又要她来拍短视频了。
非要她变成小狗小鸡的说什么“我不通意老板年底不发年终奖”了。
祁厌垂着头猛然推开司袅,还不忘快速的给人拉上口罩,自已则捂着脸牵着司袅快步往外走。
司袅乖巧的跟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哥哥红艳的耳尖,有点开心,哥哥在害羞呢。
商超的员工通道有些闷热,商场里面就更热了,但至少不闷,空气流畅。
祁厌脸上的红艳很快就消散下去了,司袅有些可惜,毕竟哥哥脸红彤彤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不过没关系,现在嘴角破皮流血的样子也很好看,嘴唇上都是自已印记,后脖颈也是。
司袅就像标记了领地的小狗,撒欢的心情愉悦。
但祁厌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妙了,臭着一张脸。
完全搞不懂自已到底在让什么,早上还想着两人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曾经的一切也早已经是过往云烟了。
结果还没过三个小时就狠狠打了自已的脸。
司袅吻他的时侯他不推开就算了,还追了上去……
不对,他那是想咬司袅以达到让他退却的举动,不是旧情未了,不是旧情未了!绝对不是!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祁厌长舒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口吻道:“都买什么东西?”
刚刚的事情被祁厌单方面翻篇了,就和昨晚一样,当被狗咬了。
司袅自知没克制住,后面也没再折腾什么,老老实实带着人买了手机,衣服最后只买了两身合身的,这里的衣服司袅没瞧上。
才几百块钱,配不上哥哥。
当然,祁厌本人是一件都不想买,他一件老汉衫穿了三年了,都有感情了,断舍离不了。
“哥,我们今天下午出发,你真的不用带什么,我到地方给你买新的。”
司袅有些无奈的扫视着周围,破败的墙壁,毫无生活质量可言的家具。
这里明显就是酒吧提供的员工住宿,唯一让司袅还算记意的就是这是一人居的,这让司袅还好受点。
但哥哥简直就跟个老年人似的,非得把那点旧东西也带着。
也不是很多,但是很旧。
“不是哥,这牙缸你也得带着?”
司袅指着这小黄鸭牙缸有些麻了,祁厌蹲在地上高高举起中指。
“又他妈不给你用,矫情什么呢?”
看着蹲在地上桀骜不驯给自已竖中指的哥哥,司袅不可抑制的脸红了。
哥哥这样很可爱,蹲在地上像一个小团子。
如果这心里话让一米八一的祁厌听到估计又是一场新的战争。
这小屋子很拥挤,东西也不多,就在司袅以为哥哥已经收拾完后,眼睁睁的看着哥哥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了一个破旧的箱子。
被一层层胶带缠的死死的,不过看起来好像有很多胶带都有划口,像是被主人次次割开又次次封上。
“这是什么啊哥哥?”
祁厌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把纸箱塞到东西不多的行李箱里,刚刚好。
衣服只带了一件老汉衫,鞋子也只带了一双,这样就可以把箱子放进去了。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啊?”
“别讨嫌,这都是垃圾,我带着准备哪天扔掉的。”
既然是垃圾为什么要“哪天”再扔掉?
司袅对这份“垃圾”产生了好奇。
“还走不走了?”
祁厌像是发现了司袅的注意力在都箱子上,僵硬的转着话题。
“走走走,这就走。”
司袅主动拿起行李箱,这里的员工宿舍没有电梯,而且祁厌还住在四楼,司袅不舍得哥哥劳累,自然就由他代劳了。
楼梯间太窄了,两人一前一后,祁厌看着曾经经常梦到的背影,已经从瘦小薄弱变得高大挺拔。
甚至目测比他还要高大。
久违的怀念一闪而过后祁厌的视线就盯上了那有劲的腰。
舌尖莫名舔了舔犬齿,祁厌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可视线回转的那一秒就对上了停下来看着他的司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