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岱的手未用力回握,沉冷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你为什么删了数据?”
庄蓁心一紧,知道昨晚的冲动之举伤了他,比当着他面与旁人亲昵更难翻篇,也不可辩驳。
她哽咽着抓紧他的手,踮着脚拼命往他颈窝里蹭,发顶软软地擦过他的下颔。
“尹叙昨晚很凶,我怕他是查到什么了…照片和记录都没丢,我备份好放在家里了…我不想他伤你……”
郁岱的语气仍旧没有柔和多少,只问责僭越的动机。
“但你没和我说。”
终于不用自说自话,庄蓁的委屈也翻涌上来了。
她或许该体谅,可这不是她的作风。
庄蓁选择用更直接的方法。
她还牵着郁岱的手,一松一扯,位置颠倒,反将他压到墙面。
虽然这个姿势不比刚被掩护的隐秘,会暴露自己的存在,但庄蓁更在意能否困住郁岱,免得他起意抽身离开便再也抓不住了。
温香软玉撞了满怀,但郁岱只垂眸看着娇柔依偎的人儿,唇角抿得很紧。
庄蓁睁大湿漉漉的灰眸,试图捕捉他的神情变化。
当他的唇角错觉般上扬了一个像素点,她便敏锐地抓住了。
庄蓁未因此放松警惕使小性子,也无揪住郁岱凶自己这点抱怨,而是啜泣得可怜。
“我知道该先跟你说…但…我打开signal,你没给我发消息…我好怕……”
越说,她往他怀里钻得越深,又将下巴尖尖戳在他饱满的胸膛上,忍住蹭磨的冲动,直视他的眼睛。
“狗狗,我们没有过这样的,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这角度让她的脆弱一览无余。
她的泪珠在眼尾盈满,滑落,珍珠般颗颗渗入鬓边发丝。
庄蓁很少在他面前哭得这般安静,一般都是吵嚷着索要些什么的,最近这几天倒是像泪水做的人了。
她虽知这番掰开自己心思的作态不甚体面,却也无所谓。
该出招时就要出招,什么法子管用就得用。
哭求也好,嘴硬也罢,撬动对方情绪才能找到转圜的余地。
郁岱挣了挣手。
庄蓁那点力道实则也不能把他束缚,但只抽离了一寸,她就急得抠住了他的皮肉,指甲剌出血痕也不松开。
他忽然出声。
“我纵了你十年。”
庄蓁一怔,无力从指尖蔓延,本急速运转的脑子也熄火了似的,说不出的茫然,只能呆呆看他的嘴唇张合。
“…纵得你自作主张。你既然把东西交由我管,就无权拿回去。”
方才她的辩解不知是奏效了抑或火上添油。
郁岱意味不明的话才讲完,就一手箍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拔离地面,拎着闪进更衣室。
狭窄的空间中,他的气息兜头笼罩。
若只是吻便罢了,庄蓁尚能应对。
但她扎好的紧实辫子被解散,剑服和底下的衣衫也被利落地剥离。
厚重布料坠地的闷响传入耳,她再是被亲得意乱情迷也该醒过来了。
“唔…不行……”
她急得掐郁岱的手臂,却在他坚定的力道下阻止不了分毫。
正以为要被不管不顾地占有以示惩罚时,她的后腰一凉,诡异的轻微啪声响起。
庄蓁的头脑空白了一瞬,睁开湿濡的眸,懵懂地看这近在咫尺的邪肆俊容。
郁岱的唇被她惯性的舔咬弄得润泽微肿,并不以为意,俯首又叼住她嫩生生的舌尖咂吮。
“宝宝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数据也好,人也好,都得乖乖留在我身边,明白?”
他终于舍得起身,将她翻了个面。
镜中二人环拥,她长发披散,上身赤裸,他则衣装端严如白衣骑士,神情冷淡,如圣职者在交接被供奉的牺牲品。
堪称视觉暴力的违和景观,在他一手揉捏着她的白馥胸乳,另一手指间夹了枚黄翡私章,吊儿郎当地转着时就更添情色意味了。
庄蓁在这样的展示对比下脸皮爆红,想捂住暴露的肌肤却无济于事,羞恼道。
“你搞什么?”
郁岱慢条斯理地咬着她的耳尖,在她软颤得站不住时,指间用力,啪地又一下。
冷凉的触感在几秒后才到达大脑。
庄蓁不可置信地垂眸,又看向镜中——那是接近心脏的位置,绵软怯怯起伏,朱印嚣张分明。
【郁岱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