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初雪落在霓虹灯牌上时，余静茹正用银匙搅动咖啡杯里凝结的奶泡。

    新换的"镜像人生"灯箱在暮色中明明灭灭，将咖啡馆切割成明暗交错的舞台。

    "听说张雨萱要回哈尔滨拍戏。

    "服务员小王擦着杯子嘀咕。

    余静茹的指尖顿了顿，奶泡在瓷壁上拉出细长的裂痕。

    玻璃橱窗倒映着顾言调试放映机的背影，那个总是穿着藏青色围裙的男人，正在将《雪落无声》的胶片装进老式放映机。

    当张雨萱出现在咖啡馆门口时，风铃惊醒了沉睡的暮色。

    她裹着褪色的军大衣，围巾随意地搭在肩头，露出一截结痂的手腕。

    余静茹注意到她右手虎口处有道新鲜的烫伤，形状像极了胶片齿孔。

    "我要看五年前的监控录像。

    "张雨萱将冻僵的手指按在收银台上，睫毛上沾着未化的雪粒，"关于火灾那天。

    "冰块在玻璃杯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余静茹想起今早整理旧物时，那本烧焦的场记簿里突然掉出的诊断报告。

    泛黄的纸页上，张雨萱的病例诊断日期赫然写着2018年9月——比火灾发生早三个月。

    东湖传媒学院的梧桐大道在暮色中延伸，余静茹的高跟鞋陷进薄冰里。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雨萱的军大衣扫过枯枝，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暗痕。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剧情走向？

    "张雨萱突然转身，冻红的鼻尖几乎戳到余静茹脸上。

    她手里攥着卷发黄的剧本，那是她们大三时排演的话剧《冰裂纹》。

    余静茹握紧帆布包的肩带："那只是学生作业。

    ""可《雪落无声》的剧本分明是它的续集！

    "张雨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带血丝的纸巾。

    余静茹想起火灾现场她救自己时，浓烟里飘散的焦糊味里混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