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
教学楼顶层的放映室亮着幽蓝的光。
张雨萱将录像带推进卡槽,雪花屏突然炸开刺目的光斑。
1998年的老式摄像机摇晃着拍下排练室的场景——大雪压断梧桐枝桠,两个女孩在落地镜前争执。
"我要拍真实的疼痛!
"年轻的张雨萱扯下假发套,露出青紫的额角。
镜头扫过她缠满绷带的手腕,那是为角色自残留下的伤痕。
画面突然切换到凌晨三点的剪辑室。
余静茹将胶片倒转,删去了所有关于精神科诊断书的镜头。
监视器冷光映着她年轻的面容,嘴角扬起胜利的弧度。
"你毁掉的不只是我的表演。
"张雨萱突然抓住余静茹的手腕,将她拽进放映室。
老式摄像机仍在转动,胶片绞进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余静茹看见镜中倒影里,两个女孩隔着二十年时光对峙。
地下室的霉味混着显影液的味道涌来时,余静茹终于明白张雨萱为何选择这里。
东湖传媒学院废弃的暗房里,晾在铁丝上的胶片在穿堂风中摇晃,像一排排风干的标本。
"这是你当年剪掉的所有镜头。
"张雨萱点燃酒精灯,火苗舔舐着生锈的铁架。
显影液里的相纸渐渐浮现影像——大雪夜的排练室,林雾蜷缩在墙角吞药片;余静茹将诊断书扔进垃圾桶时,镜面映出她扭曲的倒影。
余静茹的指甲掐进掌心:"那部电影不需要猎奇。
""不需要?
"张雨萱突然掀翻显影盘,药水在地面蜿蜒成冰裂纹的形状。
她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像条蜈蚣:"那这个呢?
你让我穿着高领毛衣演完全场!
"余静茹想起火灾现场,张雨萱后背那块烧伤的皮肤在绷带下蠕动。
她们曾共用同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