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跳的瞬间，三十八个平行时空的她们同时举起手术刀。

    张雨萱锁骨下的疤痕正在蠕动，像条衔尾蛇吞吃自己的记忆芯片。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选择第七个镜头了？

    "张雨萱的声音从结霜的摄像机里传来。

    余静茹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按下快门，取景框里定格着三个女孩在落地镜前的剪影——她们的心脏位置都嵌着微型摄影机，闪光灯照亮诊断书上相同的遗传病编码。

    消防车警笛穿透雪幕时，余静茹在燃烧的胶片中看见最终解答：所有起搏器记录仪都显示，在那个雪夜，三个人的心电图同时归零。

    美术馆穹顶的投影仪突然逆转，三百台摄像机开始倒放胶片，显影液里的相纸浮现出林雾最后的手写遗嘱："让循环开始吧"余静茹的指尖触碰到正在融化的镜面，冰裂纹中渗出淡蓝色显影液。

    她突然明白张雨萱为何要跪在第七个机位——那是林雾心脏停跳时，三台摄像机唯一同时聚焦的坐标。

    此刻她们的倒影正在重叠，所有疤痕与烧伤组成完整的电路图。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雪幕时，余静茹在结冰的显影液里看见自己举着手术刀。

    张雨萱的心脏监护仪发出长鸣，三百台摄像机同时吐出燃烧的胶片，每帧画面都映着相同场景：二十岁的林雾跪在剪辑室中央，将抗抑郁药片撒向旋转的摄像机。

    "这才是真正的共享主义。

    "张雨萱的声音混着除颤仪的蜂鸣。

    余静茹在强光中看见自己的右手正在重复某个动作——将诊断书塞进灭火器，往输液袋注射氯化钾，在林雾心脏停跳时按下快门。

    所有画面中的倒影都在同步裂开，像被敲碎的镜面反射出无数个平行时空。

    美术馆地下室的放映厅突然陷入黑暗。

    当余静茹再次睁眼时，正跪在第七个机位中央，心电监护导线缠着张雨萱的腕带。

    三百台摄像机仍在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