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岸上双眼紧闭的李粟,想起了山里的夜,沉静黑暗自由。
船夫在黑水上来回渡人,一刻未停。
不知是第几百次、几千次还是几万次,李粟又听到了逐渐靠近的古旧船板的吱呀声,从身后传来。
可这次似乎有些许的不同。
“汪!
汪汪汪!”
一条小狗蹦跳着出现在了李粟的身边,李粟睁眼看去。
这是只毛绒绒的小白狗,不过五个月大,它自顾自的舔舐着李粟的眼鼻和脸颊,发出了幼崽激动的呜咽声。
李粟曾经也有这么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狗,不过,还未等狗狗成年,便被邻村的无赖抓去吃了。
李粟记得曹院长拉着他去讨说法,却讨来了一颗血淋淋的没皮没毛的狗头时,他当即就吐了一地,吓得高烧了三西天……“呜呜!”
小白狗忽地向远处跑去,似是兴奋极了。
李粟听到身后那熟悉的木板声,原来是船夫又完成了一趟往返。
不过,这次再没什么人畜从船上下来,那船夫只将一坨包袱甩上岸后便离开了。
那包袱刚好落在了李粟身边,小白狗蹦跳着将那包袱的布袋子撕咬拖行着,包袱里的玩意儿在岸边散得到处都是。
李粟斜眼看去,发现多是些小孩的玩具,小白狗兴奋极了,选了个长手长脚的青蛙毛绒玩偶,咬紧后便高兴地甩着它那小脑袋。
李粟则紧闭双眼,将自己的脸往漆黑的细沙中又深钻了几分。
但没过一会儿,颓废的他却被一阵哭泣声惊醒了,那是他生前也是死后,他最为敬重的人的悲泣声。
曹院长的哭声传到李粟耳中显得断断续续,痛极了,伤极了。
李粟感觉自己的心脏,此时像是被硬石砸成了肉泥一般。
他几乎瞬间就站了起来,甩着没有颈骨支撑的头颅,寻着那哭声的源头。
小白狗在李粟起身后便立刻舍弃了青蛙玩偶,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