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角忽起尖利哨音。
匪徒们闻声急退,经过影壁时,领头那个突然回身甩出链子镖。
寒光首取赵安心口,却听"当"的一声,赵云手中的鸠杖竟自主横移半尺,杖头鸠鸟生生叼住了毒镖。
待尘埃落定,三十八桌宴席只剩残羹冷炙。
赵安拄着环首刀单膝跪地,胸前箭疤裂开三寸,鲜血顺着刀槽汇成细流。
赵云握着鸠杖的手微微发抖,青玉环贴在胸口烫得灼人——他分明看见,倒地匪徒后颈都纹着血色狼头。
三日后的雨夜,十二道黑影潜入赵氏宗祠。
当赵云被浓烟呛醒时,百年祖宅己成火海。
他亲眼见着西叔公抱着族谱冲进火场,老头子雪白的长须在烈焰中飞舞如旗:"赵氏魂不灭!
"赵安将儿子塞进枯井时,把祖传环首刀压在他胸口:"记着,活着才能..."话未说完,一支狼牙箭透胸而过。
赵云在井底听着地面厮杀渐息,青玉环的光晕里,他看见井壁苔藓上缓缓渗出血色的"燕"字。
破晓时分,赵云从井中爬出。
曾经雕梁画栋的赵家庄,只剩焦黑梁柱支棱如骨。
他在祠堂废墟里扒出半块鎏金鸠杖,杖头鸠鸟独眼幽幽,映着朝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