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车马嘶鸣,二十匹黄骠马泼风似的卷进前院,马背上壮汉个个蒙面持刀。
领头那匹枣红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咔嚓"踏碎汉白玉影壁,惊得席间女眷的珠钗乱颤如雨打芭蕉。
"常山赵氏?
好大的排场!
"匪首倒提九环刀,刀背上铜环叮当乱响,"这金丝楠木的棺材板..."他突然猛抽鼻子,"咦?
三十年的杜康酒?
"赵安铁塔般的身躯己挡在正厅前。
这位昔年幽州突骑的伍长,此刻左手按着祖传环首刀,右手指节捏得噼啪作响:"黑山来的?
张燕手下就教你们抢寿桃?
"匪首闻言大笑,刀尖突然指向供桌上颤巍巍的寿桃山。
说时迟那时快,赵云怀里的青玉环猛地迸出青光,那尊翡翠关公竟"嗡"地腾空而起,不偏不倚砸在匪首眉心。
"哎呦!
"蒙面大汉仰面栽倒,九环刀脱手飞出,正正插进赵福脚前三寸处。
胖管家两眼翻白,抱着礼簿首挺挺向后倒去,压碎了两坛刚启封的杏花春。
场面顿时大乱。
二十余匪徒纵马冲撞,碗碟与刀光齐飞。
赵氏子弟掀桌为盾,七叔公抄起铜火锅泼出滚烫汤汁,烫得两匹战马人立嘶鸣。
赵云趁机蹿上房梁,却见老爹身影突然踉跄——那道陈年箭疤又渗出血来,在玄色短打上晕开暗红。
"云哥儿接住!
"西叔公的鸠杖破空飞来。
赵云凌空翻身接住,百斤重的鎏金杖在他手中轻若竹竿,杖头雕的鸠鸟眼中突然弹出三寸钢针。
"着!
"稚嫩的童音响彻庭院。
鎏金鸠杖横扫马腿,钢针在月光下划出七道银弧。
五匹战马轰然倒地,匪徒滚作一团,有个倒霉蛋正巧摔进酱缸,糊了满脸的黄豆酱活像戏台上的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