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里突然炸开一声惊雷,电光将虞红鲤的脸照得惨白。
刀锋悬在琴童咽喉三寸处剧烈颤抖,她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有无数蚯蚓在皮下蠕动。
那孩子眼里的沈青蝉倒影突然泛起金光,嘴唇开合间吐出的话带着梵音:"阿姐,虎符要归位了!
""闭嘴!
"神秘男子甩出的玄铁链缠住虞红鲤手腕,链条上刻着的镇魂咒烫得她皮肉滋滋作响。
墨玉骆驼喷着硫磺味的鼻息冲过来,蹄铁踏碎青石板,溅起的碎石打灭了三盏血灯笼。
远处传来红袖招特有的金铃传讯声,三十六道银光刺破雨幕——那是天罡杀手袖箭上的磷火。
"跟我走!
"男子一把扯开大氅,后背密密麻麻的刀疤在雨中泛着水光。
最醒目的那道形似鲤鱼摆尾,与虞红鲤锁骨下的烙印完全契合。
雨水顺着疤痕沟壑流淌,竟在青石板上汇成半尾红鲤图案。
虞红鲤突然头痛欲裂,琵琶弦割破指尖都不曾察觉。
记忆如潮水涌来:六岁那年偷看三娘沐浴,木桶里飘着的不是花瓣,而是泡得发白的蛊虫。
三娘后腰的鱼形疤痕正在渗血,她说那是"美人鱼的印记"。
"你是...阿满哥?
"她颤抖着喊出这个埋在心底的名字。
当年被关在船舱最底层时,阿满总把偷来的馒头掰给她大半。
有次他被打断两根肋骨,还笑着从怀里掏出捂化的饴糖。
男子浑身一震,玄铁面具落地发出闷响。
刀削般的面容上爬满蛊虫噬咬的孔洞,像被虫蛀的朽木。
唯独左眼角那颗泪痣还如当年清亮,那是虞红鲤被罚跪雪地时,他偷炭火烫伤留下的印记。
"没想到红鲤还能记得,那个被你推进江里喂鱼的废物哥哥。
"他扯开衣领,颈间挂着半枚长命锁——正是虞红鲤当年被扯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