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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业前一天，周晓阳去县里买了一块松木板，亲手用毛笔写上"朝阳农机技术服务社"几个大字，黑底金漆，挂在仓库门口。

    王铁柱摸着崭新的招牌，咧嘴笑了："晓阳哥，咱们这就算开张了？

    ""开张了。

    "周晓阳深吸一口气，"明天，咱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工人了。

    "开业当天，村里来了不少人。

    陈教授拄着拐杖，第一个走进厂房。

    他环顾西周，目光在周晓阳自制的工具架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有点样子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油印的《农机维修手册》，递给周晓阳："拿去，用得着。

    "郑卫国没来，但托人捎来一对印着"劳动光荣"的搪瓷杯和一张纸条："稳扎稳打，别冒进。

    "周晓阳的母亲蒸了一大锅白面馒头，热气腾腾地摆在木桌上。

    妹妹小花提着热水壶，给客人倒水，脸上带着掩不住的骄傲。

    "晓阳啊，你这买卖能挣钱不？

    "村里老会计眯着眼问。

    "能。

    "周晓阳指了指墙角刚修好的两台脱粒机，"光是这两单，就挣了二十块。

    "人群里传来低声的惊叹。

    二十块，相当于一个壮劳力干一个月的工分钱。

    正热闹着，门口突然一静。

    赵德柱背着手踱了进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哟，开张了啊？

    "厂房里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周晓阳迎上去："赵书记，您来了。

    "赵德柱没接话，慢悠悠地在厂房里转了一圈，手指在工具台上抹了一下，看了看指尖的灰尘："条件挺艰苦啊。

    ""刚起步，慢慢改善。

    "周晓阳不卑不亢。

    赵德柱"嗯"了一声，突然提高嗓门："不过，我可听说，有人举报你们这是资本主义尾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