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里瞬间鸦雀无声。

    张秀兰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了地上。

    周晓阳盯着赵德柱的眼睛，缓缓道："赵书记，我们这是集体企业，按劳分配，政策允许的。

    ""是吗？

    "赵德柱冷笑，"那工商局的执照，让我瞧瞧？

    "周晓阳从抽屉里取出执照，递过去。

    赵德柱接过来，眯着眼看了半天，最后"啧"了一声："林副书记亲自批的？

    你小子，门路挺硬啊。

    "他把执照扔回桌上，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对了，公社马主任明天要来检查，你们......准备准备。

    "门"砰"地关上，厂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铁柱一拳砸在木桌上："这老东西，存心找茬！

    "周晓阳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的账本，拍了拍灰，递给张秀兰："别慌，咱们没违规，不怕查。

    "他走到窗前，望着赵德柱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明天，马主任来的时候，把咱们新做的脱粒机摆出来。

    "他转身对工人们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当晚，周晓阳没回家，一个人在厂房里忙到深夜。

    他点亮煤油灯，把账本重新核对了一遍，确保每一笔收支都清清楚楚。

    工具摆放整齐，执照和规章制度贴在显眼处。

    最后，他把那台改良过的脱粒机擦得锃亮，在进料口挂上红绸带——明天，这台机器就是他们的"招牌"。

    窗外，月光如水。

    周晓阳靠在木椅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他知道，赵德柱不会善罢甘休，明天的"检查"只是开始。

    但此刻，他看着墙上贴着的营业执照，嘴角微微扬起。

    "来吧，"他轻声自语，"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月光从仓库的破瓦缝里漏进来，在铁砧上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