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农机厂技术科刘科长，不仅帮他砍到成本价，还赊了八十元账。

    "条件是脱粒机量产时优先供应我们厂。

    "刘科长递过收据时，镜片闪过一道精光。

    测试当天，乌云压得很低。

    三百多个村民围在打谷场，赵德柱叼着烟袋蹲在碾子上，火星在阴沉的天空下一明一灭。

    “这铁疙瘩真能脱粒儿？”

    老庄稼把式赵老汉叼着烟袋，满脸的不信周晓阳的手指搭在电闸上，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

    "合闸！

    "他大喊。

    电动机轰鸣骤起，王铁柱将一捆麦子塞进进料口。

    刹那间，整个机器剧烈震颤，传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关闸！

    快关闸！

    "陈教授拄着拐杖冲过来。

    但周晓阳站着没动。

    他死死盯着剧烈晃动的机器，突然抄起扳手扑上去，在众人惊呼声中，一扳手卡住松动的传动轴！

    金属碰撞的火星溅在他脸上，机器发出垂死般的呜咽，终于渐渐平稳。

    金黄的麦粒瀑布般倾泻而出时，雨点也砸了下来。

    人群在雨中欢呼。

    “天爷”赵老汉的烟袋掉到了地上，但他浑然不觉，“这得多少个劳动力才能比得上这一台机器啊！”

    有些庄稼汉耐不住激动的心抓起一把看，麦粒干干净净。

    而赵德柱的烟袋锅不知何时熄灭了。

    庆功宴当晚，周晓阳被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张秀兰浑身湿透站在门外，怀里紧抱着账本："马主任带人查账，说我们倒卖计划物资！

    "仓库里，马主任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墙角堆放的铜线——那是周晓阳从废旧变压器里拆的，此刻却成了罪证。

    "国家统购统销的物资，你们哪来的？

    "马主任冷笑。

    周晓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