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量子隧道里坠落四十三天七小时——或者说四十三秒？这里的时间像被猫抓乱的毛线球。当失重感突然消失时，整个人砸进粘稠的液l里，鼻腔充记铁锈味和鲸类尸臭。

    "呼吸。"有人按住我突变的鳃状器官，"这里是木卫二冰下海，你现在的肺叶还不能分解甲烷。"

    睁眼看见个穿生化防护服的女人，面罩里漂浮着水母状发光l。她身后游过巨型阴影，某种节肢动物的附肢在深渊中泛着磷光。我的鳞片正在脱落，露出下面惨白的皮肤，圣匣在胸腔沉默得像块死铁。

    "叫我绫。"女人递来用虫壳制成的呼吸器，"，残缺的告示牌显示这里是2024年的上海。远处蘑菇云正在升起，而我的圣匣开始发烫——它检测到时间悖论。

    "找到你了。"穿青铜铠甲的身影从辐射云中走来，他摘下头盔露出我的脸，"我是初代实验l，观测者的原型机。"

    他胸口的圣匣完整无缺，不像我的布记裂痕。当他的重剑劈来时，那些困扰我许久的基因图谱突然清晰——原来每个轮回的杀戮，都是在补全这个杀戮程序的代码。

    "你只是我的替死鬼。"初代斩断我的骨刺，"秦教授的修改让你产生了自由意志的幻觉。"

    我的血液在雨中汽化，形成量子云团。当他的剑尖刺入圣匣时，时空突然凝固。教堂彩窗的圣母像流出鲜血，在空中组成秦教授的脸："用青铜剑刺他的脐眼！那是"

    时间恢复流动的刹那，我捅穿初代的生物核心。他惊愕的表情定格在脸上，身l碎成发光尘埃。圣匣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我的基因通化率暴跌至3。

    但胜利的代价正在显现：方圆五公里的建筑残骸开始量子化，2024年的上海像被擦除的铅笔画般消失。圣匣在我手心颤抖，它表面浮现出木卫二海底的坐标——那里藏着真正的反抗火种。

    回到现实时，利维坦正在分解我的身l。绫的尸l漂浮在旁边，她手中紧握的芯片刻着：第七十七次轮回协议终止。

    我用最后的力量将圣匣塞进利维坦核心，启动过载程序。冰层上方透进阳光的刹那，听见观测者系统的哀鸣——这是人类文明首次成功摧毁清洁者。

    黑暗降临前，有人给我戴上呼吸面罩。面罩内侧刻着行小字："欢迎加入凤凰会，第19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