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回头只见她跪坐在碎瓷堆里,指尖捏着金锭左看右看,沾着药汁的嘴角翘得老高,连眼下的泪渍都透着股藏不住的得意。
有意思。
陆辰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忽然觉得这三伏天的暑气竟也不那么难熬了。
以往遇见骗子,他要么命人拖去顺天府,要么赏几板子了事,可此刻看着她蜷在地上数金锭的模样,倒像看只偷了鱼干的小猫,明明该生气,偏生觉得眼角眉梢都透着股鲜活的劲儿。”
姑娘可是骗惯了人?
“他忽然开口,惊得苏沐沐手指一哆嗦,金锭”当啷“砸在青石板上。
她慌忙抬头,却见对方转身站在五步外,阴影里的眉眼瞧不真切,唯有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方才哭时,嘴角可还翘着。
“喉间的惊惶转瞬化作委屈,苏沐沐指尖绞着裙摆,眼尾又漫上水汽:”公子说笑了,民女哪会骗人……“话未说完便被自己呛到,咳嗽着趴到地上捡碎瓷片,”祖母病重没钱抓药,不得己才……“碎瓷片划破指尖,血珠滴在黄芪上,倒比刚才的戏更真几分。
陆辰看着她指尖的血,忽然想起方才她蹭到自己靴筒时,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明明是盛夏,那温度却像团小火,烧得他袖中指尖发颤。
他抿了抿唇,从袖中摸出块绣着暗纹的帕子,丢在她膝头:”擦血。
“帕子落在碎瓷堆里,苏沐沐却盯着他腰间的玉佩发怔。
羊脂玉质地极佳,雕着半只展翅的凤凰,尾羽处还嵌着粒极小的红宝石——寻常富商哪会戴这样的玉佩?
她心中暗惊,面上却仍带着七分柔弱,指尖捏着帕子边缘,像怕沾了灰尘般轻轻擦拭膝头。”
谢公子。
“她仰头时泪珠终于滚落,却趁对方转身时飞快眨了眨眼——这滴泪可是练了整宿的,从眼尾滑落的弧度分毫不差。
看着男人的背影在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