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
萧卓打开包袱来一瞧,里头两个大陶罐,还有一大把jg美的香囊,以及不少信笺。
“瓶儿不晓得哪些对姐姐来说最紧要。”小小人儿瘪瘪嘴说:“只能一gu脑全塞一处了。”
陶罐里头装的是小人儿做的柚皮糖。
而信笺居然是赵晴儿这些时日写给萧卓的!
“什么?!”萧卓大吃一惊,不曾料到赵晴儿居然离了电寨,时时有信送往。
她忙拆开来看,内容倒是简单,多数上头就几个字——“安好,勿念。晴儿。”
又或者——“今日食了鱼,大姑娘在那头可吃得惯?”
如此这般。
“所以说晴儿晓得我那日追了上来,跟着她进了庄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赵瓶儿摇了摇头,说她不晓。
只是日日有人送信来,全被李施施扣下来她觉得蹊跷,后头g脆就留心这事儿了。
“还有。姐姐看看这是不是你想要的三娘的纸?”
说着她递上一张jg美的信封,里头正是三娘落难之时胡乱签字、摁下手印的所谓户籍纸。
“户籍纸为何不是官府所出具……”小人儿嘟囔了一句,忽而又觉着说错了话,赶紧咽了回去。
曾经在汴京,在皮r0u生意上她家班主即是王法。
哪怕是胡乱手写的错漏百出的户籍纸亦是作数的。
可如果要转籍,换籍,还非得要这么个东西!
“班主即王法,岂非反了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小人儿还是口无遮拦说了出来。说完又害怕。
而当时如果不顺从,三娘连在街边乞讨都不成,非得被人打si丢到乱葬岗去,连草席都不会有一块!
若不是遇到萧卓,后果不堪设想!
赵瓶儿苦笑一声说:“那相形之下,瓶儿有爹有娘,没有被弃于道旁算是幸运的了。”
只是贱籍难消,她能依靠的唯有倡馆,卖艺卖笑、自生自灭,前路依旧茫茫。
“瓶儿若乐意,上三娘那儿去,学个厨艺,将来年岁到了让三娘给你说门亲。”萧卓替她打算,“或者开个小铺子也成,就是辛苦一些。”
“姐姐说笑了。”赵瓶儿显然志不在此,“让瓶儿先试试,看看行不行。瓶儿不好暴殄天物。”
“天物……”
萧卓明白过来天物即是她这副好皮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看来她不想浪费,想依靠它鲤鱼跃龙门。
但龙门之高……
“这不是还有姐姐吗?”赵瓶儿粲然一笑,催着她走,“姐姐速速上路。不然被班主逮到又要把姐姐锁起来了。”
“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何需她出手?”
“啊?”赵瓶儿哑然,转而眼珠子一转,明白了过来。
“瓶儿晓得了,那铁链形同虚设!”
“你这娃娃!”萧卓笑着用手指g了下她的小鼻梁,悄声道:“瓶儿伶俐倒是要得,只是要晓得树秀于林风必摧之,露巧不如藏拙。可懂?”
赵瓶儿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嗯,乖了。”萧卓抚了抚她的小脸蛋,最后交代:“如若想来汴京,来信给姐姐。若无信,姐姐两年后自会来接瓶儿,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话毕,萧卓飞身上树,赵瓶儿一声“姐姐”又喊住了她。
“怎了?”萧卓立于树梢,回头一瞧,那人儿已稽首在地,对着她行大礼。
“姐姐请受瓶儿一拜,为了所有。”
熏风习习,月se皎皎。一个树间,一个廊上,一高一低,两两相望。
随后“咻”一声,那矫健身影消失在了月下。
赵瓶儿跪拜了许久才抬起头来,不禁喃喃道:“姐姐,瓶儿等你……”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