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不是还有一柱香的时间？”

    “是。”

    “那姐姐随瓶儿来，瓶儿帮姐姐束个发再走吧。”

    赵瓶儿抬手，引萧卓在廊上走，听她这语气大抵是要留下来了。

    夜se沉沉，灯火流彩。

    侍nv们拿着灯杆把廊上的灯笼点燃，一盏接着一盏，令人流连忘返。

    萧卓几近忽略了夜里骤降的清冷，抬头观赏，却不料一阵风过，阿嚏一声。

    赵瓶儿忙命旁侧侍nv把丝质莲蓬衣取了来，催萧卓披上。

    “姐姐且披了去，仔细受寒。”

    “晓得了。”萧卓一路走一路看，木廊迂回，灯火辉煌，“这些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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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灯是闲来无事和姐姐们一起用剩下的柚皮做的。”

    “柚皮做的？那真是jg巧！”

    不光jg巧，还好看、好闻。一点燃，果香四溢。

    原来自己光晓得吃橘柚的r0u去了，不知那厚厚的果皮却被有巧思的小人儿废物利用了。

    萧卓看那上头绘制的图画，心忖不知nv子们用的何种油彩，b之平日里纸上作画的那些来说显得更为绚烂。

    “雪花灯、梅花灯，春冰剪碎……核桃灯、荷花灯，灯楼高挂……”

    有人心思巧妙，将书中灯名串起，谱上曲子，用小调的方式演绎，别有一番情趣。

    尤其和着夏夜里凉下来的风低声y唱，如诗般安静。

    “便在此处束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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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廊上，在灯下，听侍nv们轻声哼唱，赵瓶儿帮萧卓一下下篦着青丝再细细绾上。

    她还突然往她嘴中塞东西，不打招呼。

    萧卓没躲，接下来轻轻一咬，有嚼劲儿，之后甜如蜜。

    “是柚皮糖。”赵瓶儿吃得来劲，一块接着一块嘴不停，说：“形状好的做灯玩，不好的便用盐巴熬g净了做糖。”

    “如此心巧又手巧，三娘定然会喜ai瓶儿喜ai得紧。”

    萧卓还是想赵瓶儿离了李施施去汴京。

    赵瓶儿没搭话，只顾手中活计。

    萧卓提醒道：“你个丫头边吃边弄，可别把糖粘我发上了。”

    “晓得了晓得了。姐姐脑壳莫动，害瓶儿扎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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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

    不一会儿赵瓶儿拍拍手说“好了”，侍nv拿来铜镜蹲下身子给萧卓照镜。

    萧卓一看，无语哽咽……

    小人儿调皮，不给她g净利落的绑发，反而编起小辫，盘起云髻，末了还簪一朵花、cha一根钗，中间贴翠，活脱脱一个新娘出嫁时繁复又华美的头型。

    “这……”

    小人儿又命人拿来裙裳，b萧卓换上。

    “没有时间了，快！”

    “……”

    萧卓破天荒的听话，于是r0u蓝衫子杏h裙，窈窕无双颜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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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众nv表情，想来她们对赵瓶儿的“妙手回春”分外满意。

    “原来将军着nv装如此貌美！”

    “好看，好看！”

    “可莫被哪位少年郎瞧了去，不然朝思暮想，辗转难眠！”

    “将军出阁喽！”

    萧卓：“……”

    众nv见萧卓呆若木j的模样哄笑成一团，唯独赵瓶儿转身离开拿了个包袱、抱着剑艰难走来。

    “好了，班主快醒了。姐姐们且去伺候。我送姐姐离馆便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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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nv们退下，灯下留待两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萧卓蹲下身子，抚了抚赵瓶儿的小脑袋，接她递过来的剑郑重地说了声“多谢”。

    “还有，切莫忘了问你家班主要户籍纸，自个儿收好喽。”

    “户籍纸……”

    “还有你爹娘卖你时签的契，一并要你家班主还给你。至于三娘的……”

    三娘的契纸尚握在李施施手中。

    李施施本想借此b萧卓就范，却被萧卓用了药，等醒过来怕是更生气了。

    “这个……”小小人儿费力地把包袱递给萧卓道：“都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