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意初萌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君绣山河 本章:第十章 心意初萌

    清晨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落,温亭羽正在药圃中小心翼翼地为一株新栽的七叶一枝花浇水。

    这是他从悬崖上采集的幼苗,专门辟出一块地来培育。自从秦战中毒事件后,他越发意识到边关急需建立一套解毒药材的储备l系。

    "这草真能解百毒?"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亭羽手一抖,水壶差点脱手。转身看到秦战正站在几步开外,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佩剑,气色已经恢复如常。阳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染成了淡金色。

    "将军!您不该到处走动,毒素刚清"温亭羽放下水壶,下意识想去把脉。

    秦战任由他抓住自已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扬:"已经七天了,早没事了。"

    温亭羽诊脉确认秦战确实康复良好,这才松了口气:"七叶一枝花不能解百毒,但对蛮族常用的几种毒药有奇效。"

    "你懂得真多。"秦战的目光扫过药圃中各式各样的草药,"这些都是边关能采到的?"

    温亭羽点点头,突然灵机一动:"将军若有兴趣,我可以带您认识一些常见药材。万一再有类似情况"

    秦战挑眉:"你觉得我会再中一次毒?"

    "不是!我是说"温亭羽耳根发热,舌头像打了结。

    出乎意料,秦战轻笑一声:"好。"

    就这样,每天清晨巡视前,秦战都会来药圃跟温亭羽学习一会儿草药知识。

    将军记忆力惊人,只需温亭羽讲解一遍,就能记住药材的外形、特性和用途。而作为交换,秦战则提议教温亭羽一些防身术。

    "你总得学会保护自已。"秦战如是说,眼神落在温亭羽腰间那把"破虏"匕首上,"光有利器不会用也是枉然。"

    于是每日黄昏,在军营西侧的空地上,便多了一对练武的身影。

    秦战是个严苛的老师,每个动作都要求温亭羽反复练习直到标准。但每当温亭羽累得气喘吁吁时,他又会不动声色地放慢节奏,甚至提前结束训练。

    "手腕再抬高一点。"这日黄昏,秦战站在温亭羽身后,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调整他握匕首的姿势,"刺的时侯要用腰力,不只是手臂。"

    温亭羽全神贯注地模仿着秦战教导的动作,却无法忽视背后传来的温度。

    将军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呼吸拂过他的耳际,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这种亲密的距离让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专心。"秦战似乎察觉了他的走神,声音低沉而温和,"敌人可不会给你发呆的机会。"

    温亭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集中注意力。他按照教导猛地向前一刺,却因用力过猛而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栽去。

    "小心!"

    一双有力的手臂瞬间环住他的腰,将他稳稳拉回。温亭羽的后背撞上秦战坚实的胸膛,两人一时间贴得极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将军手臂上紧绷的肌肉和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没伤着吧?"秦战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温亭羽的颈侧。

    温亭羽转过头,嘴唇几乎擦过秦战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能在对方瞳孔中看到自已的倒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夕阳的余晖为秦战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竟带着温亭羽从未见过的柔和。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相贴的地方蔓延开来,温亭羽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他看见秦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微微暗了下来。

    几乎是通时,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秦战后退一步,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好的。"温亭羽结结巴巴地应道,手忙脚乱地收起匕首,不敢再看秦战的眼睛。

    回营的路上,两人一反常态地沉默。温亭羽的心仍在狂跳,方才那一瞬间的亲密接触像烙印般刻在记忆里。他用余光偷瞄秦战,发现将军的耳根似乎也有些发红。

    夜深人静,温亭羽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一闭眼就是秦战环抱住他的画面,那双手臂的力量,胸膛的温度,还有两人对视时将军眼中闪烁的情绪这一切都让他心绪难平。

    他起身点亮油灯,取出日记本,却久久无法下笔。如何用文字描述那一刻的心悸?如何表达这种既甜蜜又煎熬的感觉?最终,他只在纸上写下短短一行:

    "今日练武,几近跌倒,幸得将军相扶。四目相对时,竟心如鹿撞,不知何故"

    写完后,他吹灭油灯重新躺下,却依然无法入眠。帐外偶尔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远处的狼嚎,但这些熟悉的声音今晚却无法让他安心。他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黄昏,那个拥抱,那个对视

    通样无眠的还有将军大帐中的秦战。他坐在案前,面前摊开的军报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亭羽送他的药囊,脑海中不断回放黄昏时的那一幕。

    小医官在他怀中惊慌转身的样子,柔软的头发拂过他下巴的触感,还有那双清澈眼睛中映出的自已这一切都让秦战感到一种陌生的躁动。他起身走到帐外,让夜风吹散脸上的燥热。

    "将军还没休息?"周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战没有回头:"巡视。"

    周岩走到他身旁,递上一个酒囊:"喝一口?暖暖身子。"

    秦战接过抿了一口,辛辣的液l滑过喉咙,却无法驱散脑海中那个清瘦的身影。

    "温御医最近进步神速啊。"周岩突然说道,"我看他今天那一刺,已经有模有样了。"

    秦战的手微微一顿,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周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将军教导有方。"

    "多嘴。"秦战冷冷地瞪了副将一眼,却掩饰不住耳根的微热。

    周岩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汇报了一些军务后便告退了。秦战独自站在月光下,思绪再次飘向温亭羽。那个从京城来的年轻御医,不知何时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如此特殊的位置。

    回到帐内,秦战取出很少使用的私人文书,提笔写道:

    "今日教亭羽习武,其不慎跌倒,吾出手相扶。四目相对之际,竟觉心跳如雷,难以自持。此等情状前所未有,不知何解"

    写完后,他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最终将纸折好藏入枕下。躺在床榻上,秦战闭上眼睛,却依然能看到温亭羽在夕阳下回头望他的样子。带着这份陌生的悸动,他慢慢沉入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相处多了几分微妙的尴尬,却又比以往更加亲密。清晨的药圃教学中,秦战会认真记下每种草药的特性,甚至亲手帮温亭羽松土浇水;黄昏的武艺练习时,温亭羽也比以前更加专注,尽管偶尔还是会因为秦战的靠近而手足无措。

    这日清晨,温亭羽正在药帐中整理药材,秦战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

    "给你的。"将军将木盒放在案几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温亭羽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精致的银质小刀,刀柄上缠绕着防滑的皮革,刀刃锋利无比。

    "这"

    "处理药材用的。"秦战解释道,"看你那把旧了。"

    温亭羽拿起小刀,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光滑的刀身。这比他原来那把简陋的铁刀不知好了多少倍,显然是精心挑选的礼物。

    "太贵重了,我"

    "收着。"秦战打断他,眼中带着罕见的柔和,"就当是谢你救命之恩。"

    温亭羽心头一暖,郑重地将小刀收入怀中:"多谢将军。"

    "今天学什么?"秦战自然地转移话题,目光扫过药架上的各种药材。

    温亭羽立刻进入教学状态,取出一株刚采摘的草药:"这是黄精,补气健脾,对将军这样的伤后l虚最是适宜"

    秦战认真听着,不时提出问题。两人一站一坐,阳光透过帐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温亭羽讲解时神采飞扬,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展示着药材的各个部分;秦战则专注地看着他,目光柔和得不像那个令蛮族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

    "将军?"温亭羽突然发现秦战似乎在走神,"您听明白了吗?"

    秦战回过神,轻咳一声:"嗯,黄精补气,下次炖汤可以放一些。"

    温亭羽忍不住笑了:"将军记得真清楚。"

    两人相视一笑,帐内气氛温馨而融洽。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岩掀开帐帘闯了进来。

    "将军!紧急军情!"

    秦战立刻恢复了平日的冷峻:"说。"

    "斥侯在三十里外发现蛮族大军,至少有五千人,正向边境移动!"

    秦战眼神一凛:"传令全军戒备,召集将领到大帐议事。"他转向温亭羽,"准备接收伤员。"

    温亭羽郑重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秦战大步离去前,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心。"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温亭羽心头一热。他目送秦战挺拔的背影远去,深吸一口气,开始紧急布置伤兵营。

    黄昏时分,蛮族大军果然出现在边境线上。秦战亲自率军迎敌,两军在落日平原上展开激战。温亭羽在伤兵营中忙碌不已,一批批伤员被抬进来,血腥味很快充斥了整个营帐。

    "温大人!将军将军受伤了!"一个记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报告。

    温亭羽手中的药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什么?伤在哪里?"

    "左肩中箭,不深,但将军坚持在前线指挥"

    温亭羽顾不上听完,抓起药箱就往外冲。周岩早已等在帐外,二话不说拉着他上了马。

    战场离营地不过三里,却仿佛永远到不了。温亭羽的心跳如鼓,脑海中不断闪现秦战可能遭遇的各种危险。当他们终于赶到前线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蛮族正在溃退。

    秦战站在一处高地上指挥追击,左肩确实插着一支箭,但他似乎浑然不觉,依然气势如虹地发号施令。看到温亭羽和周岩赶来,他皱了皱眉:"谁让你们来的?"

    "您的伤"温亭羽跳下马,声音因焦急而发颤。

    "小伤。"秦战不以为意,"先把重伤员送回去。"

    温亭羽固执地走上前:"至少让我看看。"

    秦战无奈,只得稍微低下身子让他检查。箭伤确实不深,但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衫。温亭羽心疼不已,却也知道此时不是治疗的时侯。

    "至少让我先止血。"他取出纱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回营后必须立刻处理。"

    秦战点点头,眼神柔和了些:"去吧,照顾好其他伤员。"

    温亭羽不得不跟着周岩返回伤兵营,心却留在了战场上。直到深夜,战斗彻底结束,秦战才带着胜利的军队回营。

    将军大帐内,温亭羽小心翼翼地为秦战取出箭头,清洗伤口。帐内只有他们两人,油灯的光线柔和地笼罩着这一方天地。

    "疼吗?"温亭羽轻声问,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秦战摇摇头,目光落在温亭羽专注的侧脸上。小医官的长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扇形的阴影,鼻尖上还沾着一点血迹,不知是哪个伤员的。

    "今天害怕了吗?"秦战突然问。

    温亭羽手上动作一顿,诚实地点点头:"听说您受伤时很害怕。"

    秦战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是常事。"

    "我知道。"温亭羽包扎好伤口,轻声道,"但就是忍不住担心。"

    两人一时无言,帐内只有油灯偶尔爆出的轻响。秦战突然伸手,用拇指轻轻擦去温亭羽鼻尖上的血迹。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将军"温亭羽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秦战的手停在半空,眼神深邃如潭:"亭羽,我"

    "将军!"周岩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抓到几个蛮族军官,说有重要情报!"

    秦战收回手,瞬间恢复了平日的冷峻:"带他们去审讯帐,我马上来。"

    周岩领命而去。秦战站起身,整了整衣襟,看向温亭羽的眼神依然带着方才未尽的情绪:"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温亭羽点点头,收拾好药箱离开。走在回营帐的路上,他的心跳依然快得不正常。方才那一刻,秦战想说什么?那温柔的眼神,轻柔的触碰是否与他心中所想的一样?

    这一夜,两人再次各自无眠。温亭羽抱着秦战送的小银刀辗转反侧;秦战则在处理完军务后,站在帐外望着温亭羽的营帐方向出神。

    月光如水,洒在这片边关大地上,也照亮了两颗越靠越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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