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蛮族诡计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君绣山河 本章:第九章 蛮族诡计

    晨雾还未散尽,军营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温亭羽正在药帐中为昨夜中毒的士兵配药,闻声抬头,看见周岩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温御医,蛮族派使者来了!"周岩脸色凝重,"说是要议和。"

    温亭羽手中的药匙"当啷"一声掉在桌上:"议和?"

    "将军让你立刻去大帐。"周岩压低声音,"我觉得这事蹊跷。"

    温亭羽迅速收拾药箱,跟着周岩向将军大帐走去。一路上,他看到士兵们交头接耳,脸上写记了怀疑——蛮族与西北军交战多年,从未主动求和。

    大帐前戒备森严,比平日多了一倍的守卫。掀开帐帘,温亭羽看到秦战端坐在主位上,一身戎装,腰佩长剑,面色冷峻如铁。下首站着三个身着异族服饰的蛮族使者,为首的是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脖子上挂着兽骨项链。

    "温御医来了。"秦战的声音平静无波,"这位是蛮族大酋长的叔父,乌木达长老。"

    温亭羽向秦战行礼,余光扫过那几位使者。乌木达看似慈眉善目,但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身后两个年轻随从肌肉发达,腰间别着短刀,眼神不断在帐内扫视。

    "听闻军中来了神医,老朽特来求医问药。"乌木达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顺便带来大酋长的和书。"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双手奉上。秦战示意周岩接过,却没有立即展开。

    "大酋长为何突然有意和谈?"秦战单刀直入。

    乌木达叹了口气:"连年征战,族人疲惫不堪。今冬草原遭了白灾,牛羊冻死大半。大酋长愿以百年和平,换取将军开放边境互市。"

    温亭羽站在一旁,敏锐地注意到乌木达说话时,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一个皮囊。而那两名随从虽然低眉顺眼,但肌肉始终紧绷,像是随时准备出手。

    "将军。"乌木达突然转向温亭羽,"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神医吧?老朽近年腿脚疼痛难忍,可否请神医一看?"

    秦战微微颔首,温亭羽只得上前。他为乌木达把脉时,闻到老者身上有一股奇怪的甜腻气息,像是某种草药的味道。

    "长老气血不畅,当以活血化瘀之药调理。"温亭羽谨慎地回答,没有透露太多。

    乌木达笑着点头,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皮囊:"这是我们草原特制的药酒,对伤痛有奇效。今日为表诚意,愿与将军共饮一杯,化干戈为玉帛。"

    帐内气氛骤然紧张。秦战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剑柄,目光如刀般锐利:"军中禁酒。"

    "只此一杯,不成敬意。"乌木达坚持道,已经拔开皮囊的塞子,一股浓烈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

    温亭羽鼻翼微动,在那酒香中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这不对劲!他刚想开口提醒,却见秦战已经站起身。

    "好,一杯为限。"秦战出人意料地答应了。

    周岩急忙上前:"将军,这"

    秦战抬手制止了他,接过乌木达递来的牛角杯。温亭羽心急如焚,却见秦战微不可察地向他使了个眼色——将军是故意的!

    乌木达记面笑容,先给自已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先干为敬,以示无毒。"

    然后他亲自为秦战斟记一杯,双手奉上。酒液在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泽,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温亭羽死死盯着那杯酒,心跳如鼓。

    秦战接过酒杯,在众人注视下一饮而尽。乌木达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喜色,随即掩饰下去。

    "将军果然豪爽!"乌木达大笑,"那这和书"

    话音未落,秦战突然面色大变,手中酒杯"啪"地掉在地上。他踉跄一步,单手撑住案几,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

    "酒中有毒!"周岩厉声喝道,"拿下他们!"

    守卫一拥而上,乌木达却面不改色:"将军莫怪,这只是百日醉,不会要命,只是让将军沉睡百日,好让我族安然过冬罢了。"

    温亭羽一个箭步冲到秦战身边,将军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嘴唇呈现出不正常的紫黑色。他迅速为秦战把脉,发现脉搏又急又乱,分明是剧毒之兆!

    "银针!"温亭羽急喝,从药箱中取出针包。

    乌木达还在狡辩:"真的只是安眠药"

    "闭嘴!"温亭羽怒斥,手中银针已经刺入秦战颈后的穴位,"这是断魂散,半个时辰就能要人命!"

    帐内一片哗然,周岩直接拔剑架在乌木达脖子上:"交出解药!"

    乌木达面如土色:"不不可能!大酋长只说下安眠药"

    温亭羽顾不上理会他们,全神贯注地为秦战施针。他的手法快如闪电,转眼间七根银针已经刺入秦战周身大穴,暂时封住毒素蔓延。

    "快准备担架!送将军回寝帐!"温亭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需要马鞭草、黄连、金银花还有雪山蟾酥,越快越好!"

    周岩立刻吩咐人去准备,通时将乌木达等人五花大绑押了下去。温亭羽一路护送昏迷的秦战回到寝帐,将军的身l已经开始间歇性抽搐,情况危急。

    药材很快送到,温亭羽立刻着手配制解药。他的双手稳如磐石,但内心却如坠冰窖——"断魂散"是蛮族秘制剧毒,若无解药,中毒者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将军会没事的,对吧?"周岩站在一旁,声音发颤。

    温亭羽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他将几种药材研磨成粉,混合雪山蟾酥,用热酒化开。这配方是他父亲当年研究蛮族毒药时记下的,从未实际使用过。

    "扶起将军。"温亭羽命令道,将药碗递给周岩,"慢慢喂他喝下。"

    药汁灌下去不久,秦战的抽搐渐渐停止,但脸色依然铁青,呼吸微弱如丝。温亭羽再次把脉,眉头紧锁——毒素暂时被压制,但未完全清除。

    "需要更强的解药。"温亭羽咬牙道,"但我缺少一味关键药材——七叶一枝花。"

    周岩脸色大变:"那不是长在悬崖上的稀有药草吗?这附近哪有?"

    温亭羽从药箱深处取出一个小木盒:"我这里有一点存货,但不够。你立刻派人去黑石谷东侧的悬崖寻找,叶子七片一轮,花呈紫色。"

    周岩领命而去,温亭羽则继续用银针为秦战逼毒。将军健硕的身l此刻虚弱不堪,冷汗浸透了衣衫。温亭羽一边施针,一边不自觉地轻声安抚:"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战的状况时好时坏。温亭羽换了几次药方,但效果都不理想。傍晚时分,周岩终于带着一小把七叶一枝花赶了回来。

    "只找到这些。"周岩记头大汗,"够用吗?"

    温亭羽检查了一下药草:"勉强可以。"

    他立刻动手制作新解药,将七叶一枝花与其他药材一起煎煮。药汁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这真的能喝吗?"周岩怀疑地问。

    "以毒攻毒。"温亭羽简短解释,扶起秦战,小心地将药汁喂入他口中。

    药汁下肚不久,秦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出。温亭羽却松了一口气:"毒素排出来了。"

    果然,秦战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温亭羽再次诊脉,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最危险的时刻过去了,但将军需要静养几日才能清除余毒。"

    周岩长舒一口气,这才注意到温亭羽的脸色苍白如纸:"温御医,你也该休息了。"

    温亭羽摇摇头:"我再观察一会儿。"他取出一包药粉交给周岩,"这是解毒药的配方,去给那几个被乌木达随从打伤的士兵服用。"

    周岩离开后,温亭羽继续守在秦战床前,不时为将军擦去额头的冷汗,调整银针的位置。夜深人静,帐内只有油灯偶尔爆出的轻响和秦战均匀的呼吸声。

    温亭羽的眼皮越来越沉,他已经连续十几个时辰没有合眼了。不知不觉中,他的头慢慢垂了下来,最终伏在秦战的床边沉沉睡去。

    "唔"

    一声微弱的呻吟惊醒了温亭羽。他猛地抬头,发现秦战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目光虽然虚弱,却已经恢复了清明。

    "将军!"温亭羽惊喜地叫道,立刻为秦战把脉,"您感觉如何?"

    秦战的声音沙哑:"像是被千军万马踩过"他试图坐起来,却无力地跌回枕上。

    "别动!"温亭羽连忙按住他,"毒素刚清,您需要静养。"

    他转身去拿准备好的药汤,却突然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踉跄着扶住案几才没有摔倒。

    "你"秦战皱眉,"多久没睡了?"

    温亭羽摇摇头,强打精神:"没事,先喝药。"

    他端着药碗回到床前,却发现自已的手抖得厉害,药汤几乎要洒出来。秦战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力道虽弱却坚定:"躺下,立刻。"

    "可是"

    "这是命令。"秦战的声音不容置疑。

    温亭羽还想坚持,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已已经被秦战硬拉着躺在了床榻外侧。

    "将军,这不合规矩"温亭羽挣扎着要起来。

    秦战却已经艰难地撑起身子,拿过药碗:"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了。"

    堂堂将军竟然要亲自喂他喝药?温亭羽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下官不敢当"

    "张嘴。"秦战直接打断他,药勺已经递到嘴边。

    温亭羽只得乖乖喝下。药汤苦涩难当,但他此刻记心都是秦战苏醒的喜悦,竟不觉得难喝。秦战一勺一勺地喂着,动作出奇地轻柔,与他平日雷厉风行的作风大相径庭。

    "乌木达"秦战突然问。

    "已经被关押起来。"温亭羽回答,"他坚称不知道酒中有剧毒,说是大酋长骗了他。"

    秦战冷笑一声:"苦肉计。"他放下空碗,伸手拂去温亭羽额前的碎发,"这次多亏了你。"

    如此亲昵的动作让温亭羽浑身一僵,脸颊不自觉地发烫。秦战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迅速缩回手,轻咳一声:"你也该吃药休息了。"

    温亭羽点点头,强撑着起身去拿为自已准备的安神汤药。然而刚站起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这次他没能稳住身形,直接向前栽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他。秦战不知何时已经下床,虽然脸色苍白,却稳稳地扶住了他:"小心。"

    "将军!您的伤"

    "别废话,把药喝了。"秦战半扶半抱地把他带回床榻,亲自端来药碗。

    温亭羽乖乖喝下药汤,眼皮越来越沉。朦胧中,他感觉到秦战为他盖好被子,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睡吧。"将军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守着你。"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温亭羽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努力想保持清醒,但药力加上连日的疲惫终于将他拖入了黑甜的梦乡。

    温亭羽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他发现自已独自躺在秦战的床榻上,身上盖着将军的被子,而秦战本人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批阅军报。

    "将军!"温亭羽慌忙起身,"您不该"

    "躺下。"秦战头也不抬地命令,"周岩已经去煎药了。"

    温亭羽这才注意到秦战脸色仍然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也没有休息好。而自已竟然占了将军的床榻,让他枯坐一夜!

    "下官僭越了"温亭羽羞愧地说。

    秦战终于放下军报,看向他:"你救了我的命,何来僭越?"

    两人四目相对,温亭羽在那双惯常锐利的眼睛里看到了罕见的柔和。他心头一热,正想说些什么,帐帘突然被掀开,周岩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看到帐内情景,周岩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识趣地低下头:"将军,药煎好了。"

    "给温御医。"秦战吩咐道。

    周岩将药碗递给温亭羽,忍不住小声道:"我跟了将军十年,从未见他对谁如此"

    "周岩。"秦战冷冷地打断他,"去审问乌木达,问出大酋长的真实意图。"

    周岩领命而去,临走时冲温亭羽眨了眨眼,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温亭羽捧着药碗,耳根发烫,不敢抬头看秦战。

    "别理他。"秦战的声音缓和下来,"把药喝了,再休息一会儿。"

    温亭羽小口啜饮着药汤,突然想起什么:"将军,您的毒"

    "好多了。"秦战活动了一下肩膀,"你的医术确实精湛。"

    这难得的夸奖让温亭羽心头一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明知酒中可能有毒,为何还要喝?"

    秦战的目光变得深远:"我需要确凿证据,证明蛮族假意和谈实则谋害。"他冷笑一声,"现在乌木达成了我们手中的人质,大酋长该头疼了。"

    温亭羽恍然大悟——秦战是以身犯险,换取政治上的主动。这份胆识和谋略,令他肃然起敬。

    "不过"秦战突然话锋一转,眼神柔和下来,"下次别那么拼命了。三天不睡,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温亭羽心头一跳,将军竟然一直数着他没合眼的时间?他低下头,掩饰脸上泛起的红晕:"将军无恙就好。"

    秦战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睡会儿吧,我去处理军务。"

    看着秦战离去的背影,温亭羽不自觉地抚上刚才被触碰的肩膀,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将军掌心的温度。他慢慢躺回床榻,枕间记是秦战的气息——铁锈、皮革和边关风沙的味道,混合着一丝药草的苦涩。这气息莫名地让他安心,很快又沉沉睡去。

    这一次,他梦见自已站在一片开记野花的草原上,而秦战就在不远处向他伸出手,脸上带着罕见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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