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薇机械心脏的芯片在我掌心碎裂时，整个城市的电子设备突然播放起心跳声。

    咚——咚——

    这声音从手机扬声器、商场大屏、ATM机里同时传出，像一场诡异的心悸瘟疫。

    我的尸体站在喷泉中央，看着胸口蓝光凝聚成实体心脏的轮廓，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血红闪烁：

    复活进度99.9%，最终选择不可逆：

    A.成为数字生命（永久存活网络）

    B.血肉复活（仅存72小时）

    C.器官库计划（接管林薇身体）

    喷泉突然逆流而上，无数水珠悬浮空中，每一滴都映出网友们的实时弹幕——

    【选A啊！可以永远复仇！】

    【选B！三天够让渣男下十八层地狱了！】

    【选C最解恨！让白月光当一辈子容器！】

    我按下B选项的瞬间，林薇突然抓住我脚踝。

    她的机械心脏爆出最后火花：你根本不懂......程砚舟早就......

    话音未断，我的心脏突然剧痛。

    血管在皮肤下疯狂生长，神经像被电焊枪接续，最痛苦的是肺叶重新张开的刹那——

    咳咳咳！

    我蜷缩在喷泉边吐出黑红色液体，抬头时在血泊里看见自己的倒影：苍白的皮肤，乌紫的嘴唇，还有......胸口那道蜈蚣般的缝合疤。

    宿主复活成功，倒计时71:59:59。

    手机突然震动，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解剖报告：

    【程砚舟尸体检测结果】

    脑组织呈现微波加热痕迹（疑似记忆篡改）

    心脏缺失却被保鲜膜包裹（冷藏于林氏实验室B3）

    皮肤下埋有纳米级信号发射器（仍在传输数据）

    我拖着复活的身体闯入林氏实验室时，整栋楼的警报系统安静如死。

    走廊监控屏幕全部定格在我死亡那天的画面，但诡异的是——每个屏幕里的我都在转头看向镜头外。

    系统这是你做的

    没有回应。

    地下三层的气密门自动开启，冷雾中浮现数百个培养舱。

    最近的那个舱体里，程砚舟被摘除的心脏正在透明液体中跳动，连接着......我的手机充电器

    终于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轮椅上的枯瘦老人举起平板，显示着正在直播的暗网页面——

    观众列表里排在第一位的ID赫然是：【程砚舟_意识副本7.0】

    老人摘掉呼吸面罩，露出和林薇相似的五官：我是第一个成功移植机械心脏的人，林薇是我女儿，程砚舟......是最完美的作品。

    他敲击轮椅扶手，所有培养舱同时亮起蓝光。

    每个舱体里漂浮着的，都是不同年龄段的程砚舟。

    二十年前车祸垂死时，我把意识上传到网络。老人抚摸着最近的培养舱，程砚舟是我选中的载体，可惜他总想摆脱控制......

    平板突然弹出新消息：

    【7号副本已接管市政电力系统】

    【建议立即执行意识覆盖】

    我这才发现，实验室的电源接的正是程砚舟那颗心脏。

    宿主小心！系统突然恢复连接，检测到程砚舟意识正在入侵你的——

    剧痛从后颈炸开。

    我的视野突然分裂成两个画面：

    左眼看到现实世界——老人正把数据线插入我后颈；

    右眼看到数字世界——无数个程砚舟正在围攻我的系统防火墙。

    你以为复活是恩赐7号程砚舟的声音直接响在脑内，这三天是你意识最脆弱的适应期！

    我在双重痛觉中抓住老人的输液管，将针头反扎进他脖颈：那就......同归于尽！

    系统突然全功率启动：

    【启用备用心跳能源】

    【激活网友共情链接】

    【启动最终防御：记忆洪流】

    所有社交平台突然推送同一条视频——我死亡前录制的真正遗言：

    如果看到这条视频，说明程砚舟和林氏在谋杀我。机械心脏研究数据已加密，密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