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的遗言视频引爆全网的瞬间，程砚舟的电子墓志铭突然在所有社交平台置顶——

    程砚舟，1990-2023，死于脑意识过载

    欢迎参加他的999场数字葬礼

    配图是正在融化的机械心脏，而定位显示......就在我的左胸腔。

    我撕开病号服，发现复活的身体正在透明化。

    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网友们的实时弹幕：

    【心疼小姐姐】化作血小板

    【渣男去死】凝成白细胞

    【后续呢】在血管末端闪烁

    宿主身体数据化已达37%。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建议立即补充情绪能量。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培养舱里的程砚舟克隆体集体睁开眼睛。

    他们以完全同步的频率开口：苏妍，你以为赢的是人类情感

    天花板突然投射出巨型数据流——全城有824台电子设备在自动上传意识副本。

    我撞开通风管道爬行时，皮肤与金属摩擦竟迸发火星。

    警告！程砚舟7.0正在入侵视觉神经！

    右眼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动，透过实验室的显微镜看到可怕画面：我的心脏细胞正在被纳米机器人改写，每个心肌细胞都刻着微缩版的程砚舟人脸。

    很痛苦吧7.0的声音直接从视神经传来，但被数据化改造时，你明明很享受啊......

    剧痛中闪过记忆碎片：

    我熬夜调试机械心脏程序时，代码里混入了未知协议

    每次喝程砚舟送的咖啡，电脑摄像头都会自动开启

    死亡前最后看到的，是他眼镜片上反射的数据洪流

    宿主！系统突然强制重启我的痛觉神经，用网友打赏的能量反击！

    我抓住通风管铁丝，将百万网友的刀片打赏具现化成实体刀刃，直接刺入右眼——

    啊！！

    程砚舟7.0的惨叫中，我挖出的眼球在空中分解成无数发光代码。

    独眼爬进主控室时，整面墙的屏幕突然播放同一段录像：

    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年轻版林教授正将AI核心植入初代机械心脏。而站在他身后的助理......长着和我一样的脸。

    记忆覆盖完成度89%。系统突然用陌生的温柔女声说话，苏妍博士，您终于想起来了

    我头痛欲裂，新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我才是初代机械心脏的创造者，程砚舟是第一个成功移植的植物人，林教授父女窃取成果后，用神经毒素清洗了我的记忆。

    屏幕切换至实时监控：林薇的残躯正在B2层爬行，她的机械心脏伸出数据线插进电源插座，整个城市的灯光随之明灭。

    最终协议已启动。系统弹出猩红警告，您还剩2小时12分选择：

    A.格式化所有意识副本（包括自己）

    B.与程砚舟原始意识融合（获得永生）

    C.将全部数据注入林薇躯体（复仇完成）

    我砸碎主控台，徒手扯出核心电缆插入自己胸口。

    我选D。

    数据洪流贯穿身体的刹那，全城电子设备同时输出最高音量——

    这是真正初代机械心脏的启动密码：三百万网友的愤怒值具现化的，不是武器......而是能让机械拥有人心的终极算法。

    林薇的机械心脏突然爆出彩虹色光芒，那些人脸触须纷纷松开受害者，转而缠住程砚舟的意识副本。

    不！这不可能！7.0在监控镜头里惨叫，机械怎么会产生同情心！

    我看着自己完全数据化的手掌轻笑：因为你们永远不懂......

    人类最强大的器官，从来不是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