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玲玲难产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阿灯 本章:第30章玲玲难产

    多方围剿,李舜臣配合一g属下,终于将张老三斩杀于水下,这才命人将江中所有人的尸t都打捞上来。

    方才,杜家人被海贼所b,不乏有跳水求生的,海贼们与官兵对上,不时还有被打落于水中的。

    忙活了一夜,一行人才整装列队回了聊城。

    天蒙蒙亮,手下来报,海兵分队于聊城水域关卡擒获三名海贼,以及余家号上逃生的一g船客。

    李舜臣一挥手,叫人全部押到海军公所去,他要亲自盘问清楚来龙去脉,届时也好向朝廷汇报。

    原本负责护送杜秋霖一行人的官爷们等了半天,终于寻着个李舜臣闲暇的空隙,进去问候他。

    “李将军,不知这渡口何时会开?”

    前几日,他们一行人原本是要坐船出发的,可李舜臣以剿匪为由,将码头关闭了,不允许船只通行,他们只好又在驿站逗留数日,眼下,却是不能再拖了。

    官爷曹聪面露难se:“我等须尽快赶去杭州与杜老板等人会和,若是耽误了时间,恐怕要被圣人治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李舜臣一挑眉,“哦?你还不知道杜老板这一次也被卷入昨夜的剿匪之战了吗?”

    曹聪一听,脸se登时不好,心知不妙。

    “那杜老板无恙吧?”

    李舜臣面se也不好,这一次行动虽然将贼匪全部制服,可是,杜家人的伤亡情况却是尚未明了,尤其是杜秋霖还是刚从g0ng里制灯坊出来的,所制的g0ng灯曾为g0ng中贵人所夸赞,还被赏赐了一套今年外番进贡来的玛瑙头面。

    此时,尹ai文也过来打听情况了:“李将军,杜兄何在?安否?”

    “昨夜,那些海贼拿了钱,却临了反悔,想要将所有人斩杀殆尽……”

    他话说一半,一海兵小头领来报:“禀将军,师爷已将此次伤亡情况尽数统计于策,一众海贼伏诛八十七人,为海贼所杀船客共计三十二人,其中,杜家人为海贼所杀六人,伤残四人。”

    尹ai文急急追问:“我杜兄呢?”

    曹聪一颗心也高高提起。

    “这……”

    海兵小头领面露迟疑,觑了李舜臣一眼,见他点头,才道:“杜老板为贼匪所伤,一刀正中心口,又落入水中多时,等我军将其救上岸的时候,他已然毙命多时。”

    曹聪脸上血se登时退了个g净,完了,他回去可得吃挂落了!

    尹ai文脸se也不好,无力地后退两步,自嘲一笑:“如此,尹某此次可算是负了杜夫人所托,惭愧啊。”

    李舜臣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节哀。”

    聊城,义庄

    阿泉一直守在杜秋霖的尸t旁,不停抹眼泪,曲寒星一言不发,自发包揽起购置棺材、照顾伤患的事情。

    云溶溶从海军公所出来后,也听说了杜秋霖的si讯,她犹自不敢相信,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就跑到了义庄。

    等她瞧见那具被江水泡得浮肿发白的尸t,嗓子眼就跟被堵住一样,半天,她只喊出一句:“大哥哥。”

    听见她声音,阿泉泪眼模糊地望去,见她一身白,头上还包着白se布条,心知她在为亡父母戴孝,心中更是悲从中来。

    “溶溶,你来了。”

    云溶溶点头,走近阿泉,捏着袖子给他擦眼泪:“大哥哥怎么会……”

    “我不知道,”阿泉声音都哭哑了:“等海军官兵将姑爷打捞上来的时候,姑爷就已经成这副模样了。”

    她心中也很悲伤,眼泪一个劲地流,却还是强撑着安慰阿泉:“别难过了,我听说,那些海贼都被李将军杀了。”

    阿泉哭声呜咽,完全止不住,没多时,他与云溶溶就抱着哭成了一团。

    曲寒星回来的时候,恰好瞧见这一幕,他停住脚步,侧身躲在外头,静静听着他们的啜泣。

    一个人si了也就si了,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影响,天空还是湛蓝se的,天清气朗,麻雀停驻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地叫唤着。

    曲寒星仰头瞧着蔚蓝天空,心想,也不知待施清秀见到杜秋霖的尸t,她会哭成什么样子?会b上次误以为他si去哭得更加伤心吗?

    尹ai文知晓杜家一行人此次伤亡惨重,余下的人年纪都太小,当不起事,他只好与李舜臣一道写完此时剿匪述职的奏报后,主动跑来料理杜秋霖等人的身后事。

    没想到,等他开始张罗的时候,却发现曲寒星已经将所有东西都备好了,眼下,只差出发回杭州了。

    尹ai文与曹聪一道来了义庄。

    他温声劝:“阿星,阿泉,眼下不宜再耽搁下去,未免尸t发烂,我们必须尽快送杜兄等人回乡安葬才是。”

    阿泉一瞧见他,双眼登时一红,隐隐埋怨地瞪着他,抿着嘴一言不发。

    尹ai文心知阿泉这直脾气的小子怕是恨上自己了,回想起他那夜只顾自己逃生的事情,尹ai文心中泛起愧疚之情,只好权当没注意到阿泉对他的仇视。

    曲寒星不着痕迹地用胳膊肘撞了阿泉一下,示意对方收敛,阿泉0u鼻子,气哼哼地扭过头去了。

    曹聪也跟着附和,他态度十分客气,隐隐有点谄媚:“尹知府所言不错,曲公子,陈公子,被江水浸泡过的尸t本就不易保存,若是不尽早送回乡里,怕是只能随余家号其他客人的尸身一道葬在聊城郊外了。”

    曲寒星拱手朝二人行了一礼:“多谢曹公公和尹大人相劝,我们也正有启程回乡的打算。”

    尹ai文负手道:“我护送你们回去吧。”

    “咱家也一道同行。”曹聪一指身后用红布盖着的牌匾:“正好将圣上御赐的灯铺牌匾送去杜家。”

    曲寒星态度恭敬:“有劳曹公公了。”

    “不敢当,曲公子太客气了。”

    曹聪受之有愧,隐隐心虚,若不是他们一行人一路上拖拖拉拉,总想着多玩几日,杜秋霖也不至于自个儿跑去搭客船。

    眼下,虽然杜秋霖已经没了,可是,曲寒星在制灯坊中,也是深受坊主喜ai的,万一哪一天也就入了贵人的眼呢?

    他还是莫要得罪这俊俏小子才好。

    云溶溶见状,道:“阿泉,你们要走了,那我也该告辞了。”

    阿泉不放心,追问:“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总会有我一处容身之地的。"

    云溶溶年纪小,但十分坚强:“我爹妈都被葬在了聊城郊外,我不若以后也留在聊城好了。”

    “可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小nv孩……”阿泉担心不已。

    尹ai文陪李舜臣一道审问过余家号存活下来的船客情况,知晓云溶溶父母双亡,举目无亲,李舜臣虽做主给她发了一点抚恤金,但她一个nv孩子,孤身在外漂泊还是十分危险的。

    “云姑娘,不如,你陪我们一道回杭州吧?”尹ai文提议。

    云溶溶不敢攀附,当即拒绝:“我还是自个儿留在聊城吧。”

    说完,她打算要走。

    阿泉拉住她手,劝:“溶溶,我家小姐是个十分和善可亲的x子,肯定会很欢迎你的,你不要害怕。”

    尹ai文又温声劝了好一会,加上阿泉不肯松开她手,云溶溶终于心生动摇,怯怯地点头答应下来。

    一行人踏上回杭州的路途,没有人敢写信告知施清秀实情,曲寒星也只是将行程告知施清秀而已。

    施清秀一日日焦急地等,终于到了他们回乡这一天。

    她带着杜府众人候在门口,准备迎接杜秋霖等人洗尘。

    她紧攥着手,心中稍定,能够回来就好,证明一切平安。

    可是,当那显眼的白se丧幡映入眼帘之时,她脸上所有表情都僵住了,杜府所有人脸se也都变得苍白起来。

    队伍渐渐走近,打头人是曹聪与尹ai文,两人翻身下马。

    施清秀不得不迎了上去,白着脸与他们见礼。

    曹聪0了0鼻子,脸上实在扯不出笑意,只好拱手问候道:“想必阁下就是杜家夫人了?”

    施清秀声音都是抖的:“正是。”

    曹聪手一挥,手下人抬着一方牌匾上来,曹聪亲自揭开红布,一方楠香木的真金字匾赫然现于人前,上头龙飞凤舞地提着几个大字——“清秋灯铺”,围观者尽皆哗然。

    “杜夫人,此乃圣上亲笔提字赐下的牌匾,从今以后,你杜氏灯铺就正式编入皇家制灯坊中了。”

    施清秀跪下,杜府众人也慌忙跟着一块跪下,施清秀磕头,扬声道:“民nv杜施氏叩谢圣上隆恩,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围观百姓也跟着一块跪下磕头,众人齐声高呼:“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聪面露满意之se,“杜夫人快快请起。”

    施清秀起身,曹聪道:“杜夫人,咱家知晓你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就不耽误你功夫了,这块牌匾,我亲自带人送去你家灯铺,给你们挂上去。”

    “有劳曹公公了。”

    施清秀眼下确实没心情管牌匾的事情,只好吩咐陈伯:“陈伯,你送曹公公去一趟灯铺,务必将此事办妥了再回府。”

    陈伯方才已经瞧见阿泉安然无恙地待在后头,一颗心定了定,听施清秀吩咐,当即应下:“小姐放心,老奴一定尽心竭力。”

    他朝曹聪伸出手,点头哈腰:“曹公公这边请。”

    曹聪点头,带着人走了。

    官爷们浩浩荡荡地走后,余下的队伍便显得格外凄凉,丧幡、棺椁、伤残……

    施清秀脚步迟疑着,竟不敢上前去。

    尹ai文面露愧se:“杜夫人,杜兄他……”

    “你不要说。”施清秀打断他,“让我亲自去看。”

    尹ai文呐呐止住话语。

    “小姐……”玲玲担忧地上前来搀扶她。

    施清秀拂开她手,自个儿走到板车前,手颤抖着伸出去,玲玲跟在她后头,不忍去看那具棺材。

    棺材十分沉重,根本不是施清秀一个弱nv子可以打开的,曲寒星见状,上前来,帮她将棺材板推开。

    赫然,杜秋霖惨白浮肿的面容暴露在日光之下,眼下明明是八月时节,施清秀却觉得遍t凉透,颤抖着唇,不敢置信地唤:“秋霖……”

    一刹,泪水充盈眼眶,顷刻砸下。

    玲玲也被杜秋霖的si状吓了一跳,只看一眼后,不敢再直视,连忙避开眼,余光却捕捉到一节熟悉的黑se束袖手臂,她记得那只手,可以说是印象深刻。

    那只手明明那么好看,骨节脉络分明,剔透的肌肤在日光照耀下,泛着白皙的暖se调。

    可是,那只手的主人是那么残忍,竟活生生将小丘陵给打si了。

    光是想起那个人,她身子都怕得颤抖起来,现在,却只能强撑着抬头望去。

    隔着板车,对面人穿着一袭黑衣,长身玉立,容貌俊俏,两只漆黑的眼瞳正沉沉地盯着她,跟她对上视线后,嘴角似笑非笑地g起,浑身乖张y戾之气,眉梢朝她微微一挑,带着轻蔑的挑衅。

    玲玲呼x1急促,不敢置信:“怎么会……”他怎么会在这里?

    曲寒星却是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面露自责之se,担忧地望着施清秀,伸手给施清秀擦眼泪,语气温柔地劝慰:“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姐夫,姐姐莫要哭了,还是打我出气吧。”

    施清秀哭得泪眼斑驳,闻言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玲玲浑身发冷,手攥住施清秀衣袖,颤巍巍地喊:“小姐……”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敢肯定,杜秋霖的si一定和曲寒星脱不了g系。

    施清秀没心思理会她,只顾盯着杜秋霖哭。

    曲寒星手捻着一粒小石头,在指腹间摩挲着,见玲玲快要吓傻的奔溃模样,心中哂笑,手一弹,小石头顿时飞出,砸在玲玲圆滚的肚皮上。

    玲玲只觉肚子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个洞一样,猛的痛了起来,她松开施清秀衣袖,双手捧着肚子,再也站不住,腿软地往下栽:“啊,我的孩子。”

    周围人连忙去搀扶玲玲,施清秀见状,理智勉强回笼,担心地问:“玲玲,你这是怎么了?”

    陈妈抱着阿泉哭了许久,见状,急声道:“遭了!玲玲莫不是要早产了!?”

    天可怜见,玲玲这一胎才八个月大而已!

    施清秀一听,连忙叫小厮:“快将玲玲抬进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都到了哀嚎不已的玲玲身上,就连施清秀也不敢松开她的手,陪着她一块进府了。

    杜府今日当真是一团乱了。

    尹ai文只好越矩帮忙,张罗着下人,将杜秋霖等人的棺材一并抬进去,放到了灵堂。

    待所有一切收拾停当,时间也将近傍晚了,可施清秀还在忙着玲玲生产的事情。

    尹ai文不好离开,索x待在灵堂陪杜秋霖,絮絮地与他说话,同他赔罪道歉。

    曲寒星候在外头等着,听着玲玲每一声痛苦的嚎叫、施清秀着急的鼓励话语、还有陈妈教玲玲如何x1气呼气的叮咛声,许久,久到天边霞光都黯淡下去,漆黑夜幕将整座杜府笼罩,下人们跑前忙后地点灯。

    丫鬟们从内室鱼贯而出,手里端着的木盆里满是鲜红血迹,陈妈也走了出来,瞧见他,连忙喊他:“阿星,你快去厨房熬一碗人参补汤过来。”

    曲寒星点头,转身就去。

    月上中天的时候,玲玲的哀嚎声已经渐渐变弱,与此同时,陈妈惊喜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玲玲,你再加把劲,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隔着门扉,里头的说话声不大清晰,像蒙了层y翳,一片灰蒙蒙的。

    “小姐……我有话要对你说……曲……”玲玲声音断断续续。

    曲寒星脚步顿住,叫一旁的丫鬟将补汤送进去。

    丫鬟打开门进屋,施清秀见状,连忙端过参汤喂玲玲喝:“你乖,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也不迟。”

    玲玲咽下参汤,眼前视线都是花的,她激动地摇头:“我怕,小姐,这一切肯定都是那小子……”

    她无缘无故就肚子疼,要早产,肯定也是曲寒星害的!

    可是,话说一半,她肚子骤然剧痛起来,疼得她只能惨叫:“啊!啊……”

    施清秀更加着急,丢开勺子,直接端着瓷碗,灌她喝参汤:“好了,没事的,你喝了补汤,就有力气生孩子了,玲玲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曲寒星在外头站了一夜,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内室的门终于打开。

    陈妈抱着哭闹的孩子,满脸疲惫之se。

    施清秀伏在玲玲身上,失声痛哭。

    而玲玲,再也没有醒过来。

    尹ai文没想到杜府的祸事与喜事总是接踵而来。

    这厢,清秋灯铺荣升为皇家灯铺,杜秋霖就惨遭毒手、英年早逝。

    那边,玲玲生下杜家香火,自个儿却难产血崩,si在了产床上。

    一时间,杜府上下挂满白幡,连灯笼也都连夜换成了白se的。

    可是,他只能不轻不重地道一句:“杜夫人,节哀。”

    短短两日,施清秀就连续经历了丧夫丧妹之痛,她眼泪都已经流g了,眼眶红肿着,涩涩发痛。

    闻言,她只是淡淡道:“辛苦尹大人这阵子为我亡夫奔走了。”

    尹ai文实在有愧,摇头,不敢再答。

    夜深了,他不好再逗留在灵堂,只好出去了。

    杜府上下如今乱成一锅粥,实在没心思招待他,尹ai文这两日忙着布置灵堂,也没顾得上吃饭。

    眼下,他腹中饥饿,只好踱步到了厨房。

    他也实在没心情进食,想着随便拿个馒头对付一下就行了,岂料遇上正在收拾厨房的小厮,旁边的木桶盛放着满满一桶食物残渣剩汤,味道十分难闻。

    尹ai文掩鼻,视线一扫而过,却被上头黑漆漆的药渣x1引了注意力。

    他走近过去,端详片刻,心中大骇,那不是会引起产妇血崩的牛膝草吗?何故会出现在此地?

    他询问小厮:“这些药渣是……”

    小厮恭敬答:“回大人的话,这是昨夜小姐吩咐人熬煮的补汤,给玲玲姑娘喝的。”

    尹ai文只觉自己好似受到了巨大冲击,自从他娶了穆弄玉,她总是t弱多病,为了更好地照顾她,他渐渐也就对药材有了基本的辨认能力,没想到今日会无意中窥破施清秀的秘计。

    往日,在他心目中,施清秀是个和善仁慈的x子,今日,他倒是刷新了对她的见识。

    竟是善妒至此,连孩子生母都容不下。

    但他身为外人,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权当没看见,拿了馒头就离开了厨房。

    夜深人静,施清秀一个人陪在玲玲与杜秋霖身边。

    火盆烧得正旺,她拿着冥币扔进去,默默望着橙se火苗将冥币吞噬殆尽。

    夜风渐起,透过窗吹进来,她身子寒凉,一颗心也就此沉寂了下去。

    忽然,一件披风将她拢住,曲寒星声音在背后响起:“姐姐。”

    施清秀低着眉眼,没有回应。

    曲寒星也不在意,他细心地将披风带子帮她系好,转而跪在她旁边的蒲团上,“我来守夜,姐姐去休息吧。”

    “不用了。”施清秀淡声拒绝。

    “你一路舟车劳顿地赶回杭州,实在是太辛苦了,还是先回去睡吧。”

    曲寒星不答反问:“这阵子,姐姐又要忙着安抚那些伤残的灯师、给去世的灯师亲属补偿,还要主持丧礼事宜,成天忙得脚不沾地。”

    “姐姐难道就不辛苦吗?”

    施清秀苦笑:“我现在累一点也好,省得我伤心难过。”

    “姐姐……”

    曲寒星怜惜地望着她,眸底漾着醉人的情波,见她身子单薄了许多,声音放得更轻了,像是怕吓到她一样温柔。

    “你若是想哭,可以靠在我肩膀上哭,我不会笑话你的。”

    施清秀双目怔怔地盯着堂中停放的两具棺材,好似没听见一般,既不看他,也不说话。

    曲寒星静静等了她半响,许久,他无奈地轻叹口气,主动伸出手,轻轻揽过施清秀肩膀,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声音柔的像是沁了蜜:“姐姐。”

    他一只手放在施清秀后脑勺,缓缓0着她秀发,鼻腔深深x1了一口,满是睡莲花的芬芳气息,他满足地吁出来,哑声唤:“清秀。”

    终于,再没有任何碍事的人存在,会阻拦他们在一起了。

    这一刻,曲寒星心中是久违的开怀。

    人是不能有倚靠的,施清秀明明觉得自己应该坚强一点,可是,靠在曲寒星肩膀上的时候,她只觉心中愁苦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

    她紧紧揪着曲寒星衣襟,眼泪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一开始,她还只是矜持地流眼泪,可是,曲寒星实在太过温柔,一直不厌其烦地低声哄她,她情绪决堤,反倒呜咽出声,在一个少年怀中,哭得声嘶力竭、状若孩童。

    曲寒星心满意足地抱紧她,不知不觉间,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腿上,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后背:“姐姐乖,不哭,你还有我。”

    “我同所有人都不一样,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谁也不能叫我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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