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白呢。”
夜里,马厩的豆油灯跳着微光,秋菊推门时带进来的风里裹着细盐的涩。
她掌心躺着两块麦穗形状的炊饼,饼皮上撒着的盐粒在光下泛着碎银般的光泽,像落在霜降晨露里的草籽。
“灶间新磨的麦粉,大太太说……”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按了按他攥紧筛子的手,温度透过薄衫渗进来。
“说咱马夫劳苦,该尝些咸的。”
……除夕守岁,马厩的铜铃被雪压得没了声响。
萧不器摸着麦秸狗尾巴上的红绳。
那是秋菊去年系的,说能“拴住回家的路”。
瓦罐里的铜钱叮当作响,足足有一千零八十五文。
秋菊靠在门框上打盹,发间的纸槐花歪了。
他轻轻替她扶正,才发现她鬓角有了细白的绒毛,肤色在雪光下显得更黑,却让眉间的清秀愈发鲜明。
“萧哥儿”秋菊突然睁眼,声音带着困意,眼尾的细纹比槐树叶的脉络还深。
“等你回家种地那天……”她顿了顿,望向窗外的雪。
“带我走吧。”
话刚出口就别过脸,耳尖通红“厨房的活计我都会,能帮你娘做饭,帮你照看弟妹……”雪片扑簌簌落在麦秸狗褪了色的红绳上。
萧不器望着秋菊被火塘映得半红的侧脸。
那耳后浅褐的晒痕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像极了那年她第一次塞给他小马驹炊饼时,指尖沾着的灶间焦香。
三年来的碎片在雪光中渐渐清晰。
绣着槐花的夹袄针脚总是朝内,怕磨着他的皮肤。
纸槐花发饰永远别在右耳,方便他从左侧看见。
就连此刻绞紧的围裙褶皱,都和去年他发烧时,她守在马厩整夜揉面的手势分毫不差。
秋菊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火塘边的槐木刻痕。
那是他教她写的“暖”字,笔画歪扭却深深刻进木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