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比阳光更耀眼的芽。
……五更天的马厩还浸在墨色里。
萧不器摸着草席下的《千字文》醒来,指尖刚触到卷角。
脑海中那道半透明的进度条便应声浮现,像条狡黠的银蛇,顺着“天地玄黄”的笔画游走。
刚好停在学过的“民”字的尾端。
他猛地甩头,草屑扑簌簌落进脖颈。
“娘的,莫不是让老槐树的魂附了身?”
萧不器一边嘀咕一边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倒吸凉气。
“大器晚成?还只要坚韧不拔就必有所成?。”
“唬驴呢?”
萧不器对着结满蛛网的房梁翻了个白眼,声音压得比马嚼夜草的响动还轻。
“先别管成不成,能活过今天就算老天开恩了。”
可指尖摩挲着书中少爷圈点的朱砂,昨夜水盆里的幻象好像梦似的涌上来。
自己从少年老成的马夫,忽而变作鸡皮鹤发的老者,又复归孩童模样,最终化作金光涌入眉心。
秋菊常说他“眼里有把火”,此刻这把火倒像是烧进了脑子里,烘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进度条突然亮了亮,“黎民”二字旁浮现出细小的光点,像落在旱田上的零星雨滴。
萧不器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玄奇之事或许是个转机。
若真能大器晚成。
那岂不是只要活着,就能像攒铜钱般积累本事?
他越想越激动,掌心渐渐发烫。
“我一定要活够年岁到时候考个武夫,脱了奴籍,带秋菊姐回家……”想到这儿,嘴角不自觉地咧开,露出十六岁偷藏黑豆时的傻气。
可笑容很快被马厩的潮气浇凉。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马缰勒出深痕的双臂。
如今还是周府的奴才,陈管事的鞭子随时能抽在背上,哪来的资格谈武夫?且武者多凭血气之勇,张铁牛那帮护院练了十年,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