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那点紧张也散了。
她好像真看见陆风站在公堂上,挺着胸膛,把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人驳得哑口无言——尽管他们现在连县衙大门冲哪开都不太清楚,可她就是信他。
信他总有一天,能把这青阳县的天,搅个清清亮亮。
这一夜,陆风睡得格外香甜。
他梦见青阳县家家户户都飘着清风皂的香气,女人们穿着崭新的、衣角绣着“清风”纹样的衣裳在河边说笑浣洗,田埂上,汉子们扛着轻巧的曲辕犁,一趟下去,黑土翻滚,好像下一刻就能长出金灿灿的麦子。
他在梦里笑出了声,惊动了身旁的柳如烟。
她迷迷糊糊地往他暖和的怀里蹭了蹭,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雪在天亮前停了。
柳如烟醒得早,蹑手蹑脚起身,从枕下摸出个布包的小疙瘩,里面是她一点点抠下来的碎银子,轻轻一晃,叮叮当当。
她盘算着,等再攒多点,就去给陆风买支好笔,他现在那支,笔头都快秃噜平了。
看着陆风睡梦中还带着笑意的脸,她心里软成一片,觉得日子再难,只要两个人一起往前奔,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吃过简单的早饭,柳如烟揣着点忐忑,去了隔壁王婶家。
王婶正弯腰在院里归拢一堆乌漆嘛黑的废铁,是铁匠铺换下来的,叮叮当当响。
见柳如烟进来,她首起身,用围裙擦了擦手,脸上带着惯常的热络:“烟儿来了?
快进屋坐,外面冷。”
“不了婶子,我说几句话就走。”
柳如烟搓着手,指尖还有些凉,“是想来问问小芹的事。”
她定了定神,“我们寻思着接点绣被面的活计,手上人不够。
想问问小芹,愿不愿意过来搭把手,学学针线?
不是白使唤人,按绣好的件数算工钱,保管亏不了她。”
话音刚落,里屋门帘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