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嗣毕恭毕敬,“怎么可能瞒着白长老您。”
他不敢让白宇鹤知道裴朗玉的存在,如果他将裴朗玉捉来?,取完血后便杀掉该如何是好,他就不能瞧见?裴朗玉痛苦死去的画面。他从来?都不在乎祭祀是否能顺利进行,他只想要裴朗玉痛苦地死,一直都是。
“最好如此。”白宇鹤假笑着,“阿易!”
“在。”
“这次你还是和?孙平嗣一同,一起去瞧着金蛊门旧部,他们不能出岔子。”
“是。”
两人?临走之际,白宇鹤又突然?唤住两人?。
“记得告知金蛊门旧部,祭祀比预期要提前几日。”
阿易神色略惊,他张嘴想要问为什么,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但白宇鹤却回答了他心中的想法,“天生异象,还是得尽早进行啊。”,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易,白日里你也得好好在林子里搜寻裴朗玉的下落。”
他喃喃道:“这都第几日了,我不相信裴朗玉还不来?。”
“他就能这般沉住气。”白宇鹤冷笑道。
叶无药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过话,其余三人?都没有发现他的眸光微闪。
裴朗玉……
金蛊门·惊诧
地?下府内,
白?门弟子和往日一样凑到怀息的房内,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谈着这两?日在府内的感受以及过几日的祭祀。
“真的能让门主复生吗?”
怀息没有说话,
倒是另一名弟子先开口,“管他呢,我们要的不就是个安稳的日子,
谁来当这门主我都不在乎。”
“师兄慎言,毕竟这里隔墙有耳。”
那人沉默了?片刻,
随后问道:“扶虚那小?子呢?”
怀息这时?才开口,
“我让他给?其他三门送药粉去了?。”
“为什么还要给?他们药粉,那三门如此态度,
给?了?他们作甚。”
怀息解释着,
“到底是一个蛊门,
做药是我们白?门的职责。”
“不待见我们白?门,
又需要我们白?门的药。”那人嗤笑。
“好?了?。”怀息打断他,“去瞧瞧扶虚回来没有?”
那人虽是不羁了?些,
但也听从怀息的话。
他很快便回来,“扶虚不在他的房中?。”
怀息皱眉,
“怎么可能?”
他让扶虚去送药粉都是一个时?辰前的事,
怎么可能现在还没回来,
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
孙平嗣从白?宇鹤的房间内出来,他身边还跟着阿易。
“你不去府外转转?”他虽是对着阿易在说,但眼神却看向的是另外两?条路。
从一层到此处后共有三条路,
一是前去府外,二?是前去祭台,
三是前去白?宇鹤的房中?。
但白?宇鹤小?心仔细,每条路的尽头都设有暗门,
但也只有他的亲信才知道如何开启。孙平嗣和阿易知道两?条路的暗门,而祭祀台所在,白?宇鹤没有告诉任何人。
“孙平嗣,我瞧你是在府内待傻了?。如今三更半夜,你替我去林间晃悠可好??”
孙平嗣冷笑,“徐易,说得好?听,你无非夜里就是监视我,白?天寻裴朗玉的下落。”
徐易沉默,孙平嗣说得对,前阵子孙平嗣的反常让白?宇鹤让他来监视孙平嗣。
孙平嗣又继续道:“难道你就没有贰心?你别当我不知道你不想裴朗玉死。”
徐易神色微惊,但一瞬又恢复如常。
“那又如何?”
孙平嗣笑着,“可惜了?,我和白?长老都想裴朗玉死,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说完,孙平嗣边往自己?房间走去。
深夜中?,他又因体内的蛊毒发作而爬起来吃药续命。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蛊师体内都会有蛊毒,可明明他瞧见裴朗玉和白?宇鹤都没有任何事。难道他们都不是以身饲蛊?,尽在晋江文学城
孙平嗣他想不明白?,他也不准备再想,他只想杀了?裴朗玉报仇。支撑着他活下来的念头只有为他的意年报仇。
*
第?二?日的清晨,黎明昭是在裴朗玉的怀中?醒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从地?上到了?裴阿满的怀里。
她轻轻一动,裴朗玉便睁开了?眼睛,“睡醒了?吗?”
“阿满,我怎么在这?我……”黎明昭突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我半夜想杀你。”
裴朗玉摸了?摸她的头发,“嗯,很猛。”
昨夜黎明昭睡在裴朗玉给?她垫的铺上,而裴朗玉则坐在火堆旁守夜。
就在他昏昏欲睡时?,却突然感觉到周身的气流突然发生变化。他猛地?侧身,便是瞧见黎明昭握着一根尖细的木头朝他刺来。
躲是躲过了?,但眼见黎明昭就要一头扎进火堆,裴朗玉又连忙揽住她的腰,将她拽进自己?怀里。
可黎明昭没有放弃,在他怀中?还是想着要刺他。
无奈裴朗玉只好?夺过她手中?的木头,又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别闹,睡觉了?明昭。”
听完裴朗玉的叙述,黎明昭却很疑惑,“那为什么没有像上次一样挣扎着醒来呢?”
裴阿满直起身,从一旁拿了?几个野果递给?黎明昭,“或许是杀我的意识没有上次的强烈。”
黎明昭思索片刻后,提议道:“我们去昨晚的房子瞧瞧,看他有没有留下线索。”
“好?。”
两?人来到昨夜的房子前,它瞧着并没有多?么惹眼,倒像是林中?普普通通的屠户屋。
裴朗玉牵着黎明昭走了?进去,房间内空空荡荡,甚至连最简单的木椅桌都没有,明显就是临时?修建的。两?人又察看发现没有任何的地?下暗门和机关?,才确定这只是孙平嗣准备的空房间。
“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黎明昭摇摇头,“不,是有的。”
裴朗玉垂眸瞧她。
“你说孙平嗣是白?宇鹤的人,而白?宇鹤已经修建了?地?下府,孙平嗣何必又大费功夫再建一个简陋的木屋来关?我。”
黎明昭分析得头头是道,“那只能说明,这是孙平嗣自己?的主?意,白?宇鹤他不知道。”
“所以?”
黎明昭抬头瞧他,“白?宇鹤现在还不知道你就在南阳山,你可以暗中?做你想做的事情。”
裴朗玉突然明了?,“但不知道孙平嗣之后是否会告知白?宇鹤。”
“而且我现在不需要进入府中?。”
“为何?”
裴朗玉解释道:“该做之事已经做完,只等祭祀那天杀掉白?宇鹤。”
“走吧,我们先出去。”
然而等两?人走到屋外,却见叶无药背对着两?人站在屋前。
裴朗玉神色紧张,“你来做什么?”
黎明昭也紧紧瞧着他,那人是阿满的父亲。
叶无药转过身来,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南阳山?”
裴朗玉皱眉,“与你何干?”
叶无药也不生气,“那让我瞧瞧你有几斤几两?。”
话落,叶无药便手握成?爪朝裴朗玉袭来。
裴朗玉侧身避开,还不忘嘱托黎明昭,“明昭,寻个地?方避好?!”
但叶无药可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一招接着一招攻去,然而裴朗玉没有抽出腰间的玉笛,而是徒手对上叶无药。
裴朗玉的脖间已经多?了?很多?条血痕,叶无药笑道:“再不抽出你的玉笛,下次我就要抓破你的喉咙。”
“那来试试看。”
裴朗玉仍然没有抽出笛,他用手臂挡下叶无药的招式。然而他没料到叶无药的下一招竟然换成?了?掌风,裴朗玉被击退了?好?几步。
可还不待裴朗玉彻底稳住,叶无药又是一掌袭来,这次裴朗玉堪堪挡住。
之后叶无药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就连黎明昭看了?也忍不住心口一颤。
她记得……叶先生知道裴阿满是他的儿子,所以这次来,只是为了?试探他的武功?
就在黎明昭这般想着时?,裴朗玉被掌风震到黎明昭藏身的树前。她神色一惊,刚想从树后出来,结果却见叶无药抬眼瞧她,于是她只好?又停在原地?。
叶无药蹲在裴朗玉面前,面上有几不可见的笑意,“武功确实不错,接下我这么多?招。”
裴朗玉抬头,眼含凶意地?瞧着他,他现在已经没有气力和叶无药打,他的功夫确实在自己?之上。
叶无药将他怀里的所有蛊盒全部都拿走,最后摸到诱饵蛊时?,他面上微怔,眼中?饱含复杂的情绪。
拿完全部的蛊盒后,他的手又搭在裴朗玉的手腕上,裴朗玉想要挣扎开,也被他压制住。
随后裴朗玉感觉到一股气流顺着他的经脉在全身流动,方才被叶无药打伤的地?方疼痛渐渐散去,取而代之是一种舒适温和。,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朗玉抿着唇瞧叶无药,方才叶无药虽是一招比一招狠,但裴朗玉能感觉到他并没有下死手,反而是透着试探,似乎就是想瞧瞧他的武功如何罢了?。现在这幅场景,他心中?的猜想得到验实。
“回去吧,”裴朗玉看不见叶无药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道,“回去寻巫神医。”
“你怎么知道!”
裴朗玉感觉恢复得不错,便挣开他想要退后,结果被叶无药摁住脖子。
“去寻巫神医解你身上的蛊毒。”
这次裴朗玉没有犹豫,他抽出腰间的玉笛将叶无药的手弹开,闪身到了?黎明昭附近的树上。
“我不知你与白?宇鹤什么关?系,但若是你要阻止我,我会连你一起杀掉……”
叶无药垂下眼眸。
“你不该参与此事。”
他最后还是决定坦白?一切,“你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
裴朗玉眼瞳微缩,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可还不等叶无药说完,几只小?刀朝裴朗玉刺来,他侧身躲开,看清来人后冷笑道:“徐易,你果然没死。”
徐易面无表情,“确实好?久不见。”
寡不敌众,裴朗玉并不准备逞强,翻身下树后便抱着黎明昭离开。
徐易想要去追,却被叶无药拦住。
徐易似笑非笑,“多?亏了?叶长老,我才能寻得裴朗玉的身影。”
叶无药没有理会他,转身便离开。
裴朗玉没有带着黎明昭回到半山腰间的木屋内,他寻了?个山崖旁停下。
清晨雨雾缥缈,从山崖处望下去,只能看见下方白?茫茫的一片。明明算不得什么美景,裴朗玉却瞧着那发神。
黎明昭走到他的身旁,伸手与他十指相扣,“这般景色我是头一次见。”
裴朗玉笑道:“以后我陪明昭去看便世间美景。”
“好?。”
随后两?人沉默了?下来,各怀心思。
裴朗玉心中?还念着方才叶无药说得他是他的父亲,而黎明昭则念着叶无药说得去寻巫神医。
“我没有想到他是我的父亲。”最后还是裴朗玉先开口。
“他与白?宇鹤一伙,那为什么我小?时?……”
裴朗玉停下了?声音,他不敢去细想,他怕最后的真相他无法接受。
黎明昭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无声地?安抚着他。
随后道:“阿满,真相未浮出之前,还是勿要乱猜测。”
“叶先生这么做,或许有他的苦衷。”,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初叶无药给?裴阿满看伤送药时?眼中?透露的担忧和关?心都不似作假。
裴朗玉抬眼看向远处,“希望如此。”
金蛊门·潜伏
却云清肩膀上的伤还未愈合,
她?和桓台几人站在门口同叶行玉辞别。
叶行玉有些担忧地看向却云清,“却小娘子,你?的伤……”
话到了嘴边,
可最后他还是说:“你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