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呛得她鼻子发痒了,这才停下,小?声问:“现在呢?”
“差不多了。”
“那就行。”奚昭拉开柜子门,
“进去吧。”
许是知道薛无赦不会醒,太崖几乎是分外粗暴地将人塞了进去。
但在他关门的前一瞬,
柜子门被奚昭抵住了。
“关门做什?么??”她推他一把,“你也进去。”
太崖扫一眼昏死在柜角的薛无赦,语气含笑:“他的信息素实?在让人作呕,要跟他待在一块儿,
等会儿只怕会吐出来。”
奚昭:“……”
嘴真毒啊。
不过……
她看向薛无赦。
信息素的威力真的这么?大吗?
她又拉开另一边的柜子门,里面比这边多了不少衣服。
“那你躲这里面。”她。
不等太崖进去,她忽拽住他。
“等等——”奚昭拿过顶帽子,
抬手就往他脑袋上一扣,“你头上有?水,
别沾我衣服上。”
完,手还没垂下,
就又被他捉住了。
太崖微低着头。
那顶不算合适的贝雷帽斜扣在发顶,又有?衣柜的阴影罩下,将他的面容遮掩得影绰不清。
“这算是平白无故地帮你忙?”他眼底含着轻笑,
似作揶揄。
这种时候敲诈她?
奚昭想?了想?:“一顿饭?”
虽天?气太热,她不大想?往外跑。
太崖似乎并不怕被外面的月郤看见,
话也慢。
“天?热,
吃不下什?么?东西。”他顿了顿,
一滴雨珠子从发梢滴落,“要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
可以先欠着。”
“成交。”奚昭挣开手,将他往里一推,
再拉上柜子门,动作一气呵成。
担心?薛无赦的信息素溢出,她又连喷了好?几下香水。
门刚打开,月郤还没出声儿,就被扑鼻而来的香水味呛得打了个喷嚏。
“绥绥,”他也没多问,只觉得她喷这么?多自有?她的道理,关心?起另一事来,“头疼好?些?了吗?晚上有?没有?再发烧?”
奚昭摇头:“不疼了,就是白天?睡得有?点儿多,这会儿总睡不着。”
月郤将手里药递给她:“那陪你打两把游戏?”
“好?啊。”奚昭将药往嘴里一丢,就着他递来的水咽了,“咱俩去你房间?玩儿。”
月郤正要点头,却陡然看向她身后。
“绥绥,”他压下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什?么?东西掉了,垃圾吗?”
奚昭一怔,顺着他的目光往回望,看见了地上的东西。
是刚才用过的抑制剂针头,掉在椅子脚边,一旁还有?拆开的包装袋。
她只开了盏台灯,光线柔和,映出了抑制剂的模糊轮廓,看不分明?。
在她回身去看的空当里,月郤已?提步往里走。
平时打扫她卧室的这些?小?事都?是他在做,顺手丢垃圾也是习以为常的事。
他只觉得那东西眼熟得很,却没多想?,嘴上道:“你先过去等我吧,我顺便把你房里的垃圾收下去。”
“月郤!”奚昭陡然叫住他。
月郤转身看她,一双星目在灯光底下显得格外熠亮。
“怎么?了?”
“头又开始疼了。”奚昭问他,“第三次发热会不会提前?”
月郤顿时心?紧,快步走到她面前。
“应该不会。”他抬手碰了下她的前额,“没发烧——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奚昭摇头:“刚刚在试香水,估计喷得有?点儿多,闷得脑袋疼。”
“那把门敞着,透透气儿。外面在下雨,窗子就不开了。”
“好?。”
月郤不大放心?,又探了下她前额的温度。
但在收手的刹那,指尖却引回了一缕极淡的甜香。甜到有?些?腻人,须臾就消散在香水味里。
月郤微怔。
脑子还没思虑清楚,就又闻见股冷湿气息。
像是终日不见阳光的密林,幽深、湿冷,同样沾附在他的指尖,像尖利的刀一般针对着他。
几乎是在嗅见那冷湿气息的瞬间?,他就被挑起了躁意。下意识想?用信息素逼退它,但又找不到目标。
月郤的眼中划过丝茫然。
什?么?情况?
她今天?又没出去,身上为什?么?会有?信息素的味道?
已?经开始分化了吗?
但为什?么?……为什?么?会同时出现Omega和Alpha的气息?
是同时分化出两种?
可似乎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他怔盯着自己的掌心?,脑中一片空白。
见他愣在那儿,奚昭喊他:“月郤?”,尽在晋江文学城
月郤还没回神。
不对。
不对。
应该是哪儿弄错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昭推他一把:“月郤?”
月郤这才移过眼神。
“绥绥,”他往前一步,躬身,手背再次贴上她的前额,“除了头疼,真的没有?其他症状了吗?”
退一万步,要是她的信息素都?出来了,为什?么?会没有?其他反应。
“没。”
月郤收手,再次感受到了那两股信息素,混在香水味中,淡不可闻。
他再次开始怀疑人生。
那股清甜的信息素抛开不,另一股信息素在沾上他手的瞬间?,就显露出隐秘的攻击性,试图压制住他的信息素,似毒蛇般阴阴窥伺。
但想?到这有?可能是她的信息素,他虽还没思考清楚状况,就已?经开始尽量克制住回击的本能,妄想?接纳那份从气息中传递过来的敌意。
对抗本能的后果是他迅速开始出现胸闷作呕的不适感,耳边也一阵嗡鸣。
他强忍着那份堪称痛苦的折磨,苍白着脸与她:“绥绥,你先去旁边等我,我下楼打个电话。”
不正常。
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奚昭点头,在他转身下楼的同时快步走进房里,捡起地上的针头和包装袋,一并塞进用完了的抽纸袋子里,裹紧,丢进垃圾桶最底下。
想?到从窗子走不安全,她又开门嘱咐太崖就在柜子里等她,省得下楼撞见月郤,这才转身出门。
她没进月郤房间?,而是就在门口?等着。
等了十多分钟,他才迟迟上楼,神情略有?些?凝重。
“你怎么?这副表情?”她问。
月郤勉强挤出笑:“没事,就是有?东西落朋友家里了,太晚,不好?去拿。”
奚昭点头:“那还打游戏吗?我这会儿反倒有?点儿困了。”
月郤:“先别急着睡,还得再喝一顿药,就十分钟。”
“那行?。”
“你去里面等我吧,我再倒杯水。”
奚昭应好?,打开房门。
月郤却迟迟没动,神情凝重。
刚刚他给月楚临打过电话,身上同时出现两种信息素,很可能是信息素紊乱。
一时半会儿难以找到治疗方法。
月楚临听这事,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讲,只今晚回来一趟。
忧心?所致,他连步子都?难以迈动。
但就在这时,他忽听见一声闷响——从奚昭房里传来。
月郤偏过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什?么?动静?
他快步走过去,推门。
门内一片昏暗,仅有?路灯从外投来淡光。
又一阵响动。
月郤倏然看向紧闭的衣柜。
从那里头传出来,是蹬木头的声音。
他紧拧起眉,大步上前。,尽在晋江文学城
拉开柜子后,他什?么?也没看见,却有?股浓到发腻的信息素扑鼻而来。
跟奚昭身上的信息素一模一样。
他垂下眸,这才对上角落里一双恍惚失焦的眼睛。
薛无赦微睁着眼,要醒不醒地看着他。一双被紧捆着的腿无力挣着,脸上还见着深浅不一的红印。
“月……郤?”他的语气含糊不清,似乎没弄清楚眼下的状况,“我怎么?在——”
月郤猛地关上门。
他用的力气不小?,连带着整个衣柜都?在微晃。随后,右边的柜门也渐渐滑开。
目光一斜,他却是又看见另一人——
太崖斜靠着柜角,尽量避开那些?悬挂的衣物。双臂交叠着懒懒搭在身前,头顶上歪扣着帽子,仅露出一只狭长的狐狸眼,幽幽盯着他。
分化日[ABO](9)
月郤僵怔在那儿。
好半晌,
他又?拉开了刚才合上的门。
柜角光线昏暗,薛无赦的神情显得更为迷离。
“月——”,尽在晋江文学城
“嘭——!”月郤再度合上门,抗拒着那股甜腻气味。
但四周还涌动着另一股若有若无的信息素,
湿冷冷的,让人深觉不适。
来源清楚,
是斜倚在柜子里的太?崖。
许久,月郤睨向柜子,眼见?怒意。
“你在这儿做什?么?!”这房子隔音还?算好,他上前一把攥住太?崖的衣领,
“他又?怎么在这儿!!”
太?崖微一挑眉:“我——”
“闭嘴!!”月郤咬牙打断他。
……
太?崖扫了眼攥着他衣领的手,神?情间多了抹微不可察的不悦。
这是要他解释,还?是不要?
月郤将他往里一推,
又?撞出声闷响。
不解、恼怒、羞愤……种种复杂情绪积攒在一块儿,憋得他快喘不上气。
要不是妖不能随意使用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