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茯苓家住在环境秀美、视野开阔的京慈湖畔。
大门在凌晨时发出滴滴一声轻响,指纹锁被解开,陆鹤良转身关上门,察觉到身后熟悉气息的飞速靠近。
还没来得及转身,腰已经被抱住,鸭儿梨般流丽轻脆的嗓音一声一声地喊他的名字。
“叔叔……鹤良叔叔……你今天来得好晚。”
陆鹤良俯身低头,把她散在鬓边的长发别到耳畔:“抱歉,临时有些事处理,来晚了些。”
他如往常般脱掉带着凉意的外套,把少女抱了起来。手放在她颈后和腰侧,一个看起来规矩备至,却又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这使他在这一刻起开始不像个传统意义上的长辈。
陆鹤良径直来到自己以往过夜的房间,把女孩子抱在写字桌上。
“茯苓,今天身体怎么样?”
燕茯苓扭捏了一下,慢吞吞撩起衣服:“昨天路上有和别人挤车,没什么感觉,但是还是流了很多……”
陆鹤良看了下她的胸口,微微蹙眉。
燕茯苓穿着睡衣,里面是款式简单的浅粉色内衣,边缘勾勒着一圈白边,该裹住乳尖的地方有一片被泅湿的暗痕。她的胸型很漂亮,那明显凸起的两点嵌在隆起的软肉上,像勾着人去揉捏,仿佛指腹一按就有奶水渗出来。
但今天委实流得有些多了。
陆鹤良收回视线,看向她的眼睛:“抑制片吃了吗?”
“还没有,想等您回来。”燕茯苓轻轻扯着他衬衫的袖口。
陆鹤良不赞同地看她一眼,拂掉她的手指,起身出去拿药。他很快回来,手里除却药片,还有一杯热水。
“先吃药吧。”
燕茯苓点点头,接过药片喝水吞掉。
她放下杯子,撩着衣摆期待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叔叔……有点痛……”
陆鹤良揽住她的腰,叹了叹,低头熟稔地咬住了奶头。男人一下一下扩大嘴唇包裹的范围,把部分乳肉也含进口中,接着就大力吞咽了起来。
奶味儿在空气中弥漫看,浅浅的像是催情,燕茯苓呜呜直叫,眼见着连绵的乳汁从红肿的奶尖流下来,被男人喝掉。
陆鹤良并不多做其他动作,只帮她疏解后就松开了揉着乳肉的手。他细致地把少女胸口的狼藉清理干净,而后把她抱进了怀里。
到了燕茯苓最喜欢的安抚时间。
领带还没有解,陆鹤良轻轻将其扯松了些,低头吻了吻燕茯苓的发顶。
“今天有遇到麻烦事吗?”
燕茯苓搂住男人的脖子,埋头在他领口。内衣还松垮挂在臂弯,她干脆脱了下来扔到一边。
“没有,”她道:“就是最近,好像死掉的妖又变多了,械型之后那么漂亮的身体,好可惜。”
陆鹤良能觉察到她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在用软嫩的胸蹭自己的胸口,乳尖还红肿翘挺地突着,时不时紧贴着他的胸肌磨过去。
陆鹤良感觉自己已经有点硬了,他面上不显,手则轻轻推开茯苓的身体,语气一如往常:
“命数如此,只要返祖现象存在,死亡是必然的。已经开学了,你平时还是离它们远一些,身体敏感,如果在学校被同学碰到怎么办?”
燕茯苓想糊弄过去,就道:“知道啦……我会的,它们现在也不经常找我。”
她乐意有涨奶的麻烦,这样至少陆鹤良愿意碰她。
陆鹤良知道她的小心思,他看着燕茯苓垂头时露出的脖颈和碎发,不免想象如果掐着这里后入会是什么感觉。
及时收回心神,陆鹤良眯了眯眼,他对于放纵的快感已经很陌生了,但从她身上,却常常升起满足自己欲望的欲望。
尤其是在为她吸奶的时候。
……大约还是因为最近对她太过纵容,一次次刻意的亲密接触,让他的忍耐变得尤其煎熬,令人难以承受。
还是温和的低沉嗓音,燕茯苓却听出他的提醒和敲打:“茯苓,你已经十七岁了,在长辈面前,不能这么亲密。”
茯苓仰着脸看他,一派依赖的神色:“可是还要叔叔帮我吸奶,亲密不是应该的吗?”
陆鹤良没再提醒她,只是笑笑,他的手沿着燕茯苓脊线摸下去,来到她近后臀的位置。
“长大了,这样不听话。”
他轻轻扇了一下。
0005
04
一件尤其淫荡的事
第二天有课,燕茯苓惦记着早读,睡得很快。
陆鹤良轻轻抽出被女孩子紧抱的胳膊,来到自己房间的阳台,安静地吸烟。
机构全日禁火,他通常只在晚上休息之前短暂地抽一会儿。这种东西容易上瘾,陆鹤良自认控制得很有分寸,就像对燕茯苓的态度一样。
昨天他去接了儿子回来。
陆延三岁时,陆鹤良同意了他母亲的离婚请求,这之后,陆鹤良就再没见过他。如今见了难免觉得惊讶,一是模糊记忆里的小玩意儿已经长得快和他一样高,二是儿子多肖母,陆延却长得更像他。
陆鹤良掸了下烟灰。房顶阁楼上的天窗开着,他听到狐狸正咿咿呀呀唱着幽怨的曲子,不知道是几十年,还是近百年前谱的。
械型的妖潜伏在A市各处,只有这一只最老的一直留在燕家身边。
当初欺辱阮娘的人想必已经投了好几轮胎,阮娘没有了狩猎的必要,可本能却让她每天难以像一只正常的狐狸那样过活。乱世取人性命何其简单,但现在就是抓一只鸡,她也得考虑牵连燕茯苓的可能。
她只能把无穷的精力耗费在这些她感兴趣的人类活动上。
陆鹤良就着呕哑嘲哳的唱声,继续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亲生儿子和他的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
陆延性格安静沉敛,从下了飞机到陆鹤良接到助理的电话,除了刚开始的一声“爸,我是陆延”以外,没有说过一句话。
昨天下着雨,助理来电话说天气湿度适中,可以在今天做定性分析模拟,问陆鹤良要不要现在回机构一趟。
陆鹤良问陆延的意见,陆延点点头:“没事的,爸,我自己打车回去。”
陆鹤良于是在怀玉一中的门口停下车。
他回头向着陆延道:“我已经沟通好了,站在校门口的就是你的班主任,姓杨。行李先放在车上,你结束后直接回去就可以。”
陆延点头,表情很平静,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谢谢爸。”
陆鹤良盯着指尖烟头猩红的一点,回忆燕茯苓那会儿说的,在车上因为和人触碰有了反应的事情。
流了那么多奶,和她发生身体接触的人一定让她有别的感觉。
怎么那么巧呢,陆鹤良安静地想,陆延也是那个下午打车了的。
眼前浮现出燕茯苓绵软白嫩的胸口,陆鹤良捻灭了烟蒂。
十几岁的女孩子涨奶,说起来,真是一件尤其淫荡的事情。但发生在她身上,又事出有因,陆鹤良便生出一种半推半就的沉沦之意。
按理说,他不应该这样做的,也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每当燕茯苓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坐在他身上胡乱蹭的时候,他又能从她身上那些因为自己若有若无的撩拨带起来的生涩反应里感受到快感。
真他妈的,性虐似的。
刚才给她吸奶的时候,那张咬着他手指的嘴湿润又鲜艳,像是被操开的屄。陆鹤良没忍住探得更深,看小姑娘因为难受想要干呕时候通红的脸,竟然觉得性欲有些控制不住。
于是咬她的力气便大了一些,乳尖红殷殷的,燕茯苓呜咽着抓着他的手舔舐手指,只被吃奶就小小地泄了一回。
身下勃起的性器本来已经消停下去,现在随着回忆又有卷土重来的态势。
陆鹤良捏了捏眉头,长长望了一眼远处高楼粼粼的波光,动身离开京慈湖畔。
0006
05
粉红色蜗牛
开学第一天主要是报名,陆延提前办好了手续,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在A市转了转熟悉环境。
鸡鸣寺旁边有几个老头在摆龙门阵,人群中间放着棋盘,木制的象棋,年轮纹路押着红绿色的車馬炮。有青烟从寺内扬出来,九月初,A市的天气还很热,陆延有时怀疑那其实是他错看的暑气。
大雁塔,文渊阁,寒山寺,它们都被城市保留下来,这些古迹存在的地方因为地皮的可贵,最后被城区规划办采取了折中的办法。
像孙悟空给唐僧画的结界似的,以坐标为圆心,不影响光照的最短距离为半径,这之内的地皮神武不进,作为永久保护区圈置起来。
陆延意识到,他在来时的飞机降落时看到过它们。
不为云层遮挡,又可以鸟瞰整个城市的高度,飞机绕着城市的边缘徘徊寻找降落的时机,那时他看到众多青蓝色的如同电子嵌板的楼宇天台中有几个突兀的凹陷,像虫洞般深不可测,即是眼前的古建。
陆延当时不知道,他只觉得如果发生一场地震和战争,这些“虫洞”一定会瞬间被数以亿万计算的钢筋混凝土晶体碎片掩埋掉,一点呻吟声都没有。
即便精确有效的数据表明地球在未来几百年内,内岩层发生裂动的可能性近似于零,概率小数点被后移至五位以上,人们却仍无法避免猜测它发生的后果。
在这样一个,机械象征着先进,维多利亚时代的历史触手可及,齿轮铆钉混合着哥特巴洛克的杂糅的时代,城市的运转力不再是信念,教化,而是滚滚流淌下地下液压管线中的能源。
城市在蒸汽与机械的子宫上被生产出来,它好像只容纳得下被命名为“现代”的东西。
而怀玉一中不在新区,陆延要打车到停机处,才能坐飞行器到陆鹤良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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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没想到自己还会见到那天出租车上偶遇的女孩子。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感觉,雨逐渐下大,旁边紧挨的女孩子的腿像是江边新湿的沙滩,每次避无可避的触碰似乎都能挤出水来。
他抬眼去看她,只看到她的侧脸,头发扎着长长的马尾。
她的耳朵很红,陆延默不作声望着,想到以前教会前面那条河的河岸上,一些被人踩碎了壳的蜗牛,裸露出的肉是罕见的粉红色,和少女此时的耳朵……颜色一样。
她身上有雨后苜蓿和山茱萸的气息,很清新,但在原本透着凉意的车内,却好像把他呼吸的空气都蒸出了云。
应该是察觉了自己的视线,女孩子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紧张。
陆延那时感觉自己的心悄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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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一班的人在开学第二天的早上有些躁动。
女生窃窃私语于该死的理科班终于来了个与“理科”这两个字产生恰当联想的帅哥,男生叽叽喳喳于听说这个转校生学习很好,说不定可以在第一次高三模考把燕茯苓从年纪第一的位置上撵下来。
燕茯苓则根本不担心自己的排名,她坐在座位上,盯着陆延微抿的唇,抬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我们之前见过,你还记得吗?”
陆延被她那仿佛是实质性的目光看得全身发痒,他不懂为什么那天在车上羞怯的女孩子现在会这么大胆。
“嗯。”他偏头看向她,但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穿着蓝色的校服,她的皮肤看起来好白。
“我叫燕茯苓,”燕茯苓撑着下巴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陆延。”陆延顿了顿,翻了一页笔记本,在空白的横线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燕茯苓于是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他的下面。
“这是我的名字,”她说:“喔……原来是这个‘延’。”
燕茯苓口中流畅地背着早已经滚瓜烂熟的背诵篇目,用自认为很隐蔽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新同桌。
太像了,那天在出租车匆匆一瞥,只是惊讶竟然有人和叔叔这么像,于是和对方肢体接触都能让她身体发软。
如今知道了名字,她终于能确定他和陆鹤良的血缘关系,只是不知道是父子,还是叔侄?
父母尚在人世的时候,她记得有一张他们结婚时与青年陆鹤良的合照。那张照片在父母头七那天,被她连同其他关于他们的影像资料全部烧得一干二净,这是父母的遗嘱,她必须遵从。
约摸有个七分像,已经足够她辨认。陆鹤良结过婚,她怀疑这就是他那个跟随前妻生活的儿子。
从陆延这张脸上,燕茯苓大约看得出陆鹤良的前妻是怎样一副好相貌。
父子二人,陆鹤良的长相要更冷一些。侧脸轮廓清晰冷硬,言行却温和克制,这中和了他那难以靠近的冷淡气质,让燕茯苓一进入青春期,就立即无法抗拒地沦陷。
陆延则是冷里掺暖的俊俏,他遗传了他的父亲那双狭长的眼,鼻梁挺直,上唇一点不明显的唇珠。
“真好,我有同桌了。”燕茯苓收回目光,笑着说。
陆延的头发很黑,发尾包裹着一点儿后颈,看起来很好摸。
燕茯苓有些嫉妒——陆延可以每天与陆鹤良在同一所房子里睡觉。
她拉过自己马尾的发梢,情不自禁的和陆延的做比较,感觉还是自己的更黑一些,心里有了些小小的,赢过他的满足。
燕茯苓拿书挡住自己的脸,挪过去和陆延凑近活:“陆延,你爸爸是不是陆鹤良?”
呼吸温热,叫他的名字带着不自觉的尾音。
陆延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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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蜗牛那里,我很激动,不愧是父子,都有点子不明显的变态劲儿在身上(*′I*)怎么可以用这个来形容喜欢的女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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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希望天天下雨
“他长得真像陆鹤良,看着他就像看到十几岁的叔叔。”
燕茯苓在自己藏起来的日记上写字。
她的物理学得很好,因为父母生前从事物理研究,阮娘那副械型的机械躯体就是他们做的。曲线流畅,拼接严丝合缝,通风口设计得隐蔽,不暴露引起兽类紧张情绪的喉部和后颈。
但燕茯苓同样的,像其他十几岁的女孩子一样,喜欢读张爱玲的。《金锁记》那些,尚且看不懂,只觉得恐怖,但《小团圆》却是看得懂的。
女孩子们从隐晦的性描写当中敏锐地感受到什么,学习相应的本领。
燕茯苓觉得自己就像九莉,惦记着那个来往无常的人。
“希望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燕茯苓把这句九莉的日记,抄到自己的日记本上。
阮娘在这时从窗子跳进来,踱步走进卫生间,抖净身上沾到的水。
“茯苓,我好饿啊。”阮娘的声音幽幽响起。
燕茯苓回头看她,从那双蓝灰色的冰冷眼睛里看到了饥饿。
“你已经积食一段时间了,你没感觉到最近行动有些费力吗?……阮娘,真的不能再吃了。”
阮娘显然有些焦虑,她不再说话,缓慢地咬着磨牙的工具。
燕茯苓看着她的样子,想到之前一次,她陪着饿得眼几乎要冒出绿光的阮娘,去到歇业后的肉摊。
她们缩在挂猪肉的架子后面,看到厨子用高压水枪清洗切肉的砧板,血水混着碎肉流进下水道口。
燕茯苓忍着那股腥膻的气味,同时清楚听到一旁狐狸咽口水的声音。
阮娘太想吃肉了,即便她没有食道和胃。她在下水道口找到一些肉糜,把它们用指尖勾到一起,而后混着血水喂到口中。
“什么味儿?”燕茯苓问她。
阮娘回头看向一脸紧张的少女,金属质眼睛的反光在黑夜里显得冰冷多情:“尝不出来。”
狐狸精砸了砸嘴,燕茯苓听到机构拉伸时发出的隐秘声响。窸窸咔咔,她判断阮娘最近一定过度使用了口腔部件的机括。
阮娘开口道:“……但我可以想象,就算尝不出来,我也记得血液划过喉咙是什么样的感觉和味道。”
她执着地舔了一次又一次,露出回忆与陶醉的神情。
“我也知道,”燕茯苓道:“流鼻血的时候,我也感受过——血腥气,有点痒,像有东西在肉上爬,呕……有点恶心,阮娘。”
阮娘没有生气,反而怜悯地看着她:“你果然还是个小姑娘。”
她甩了甩金属爪子,燕茯苓看到对方指尖那锐利的银光,像冬天雪夜里的松针尖的颜色似的——阮娘曾用它轻松喇断了一只肉鸡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