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我一眼：“怕你嫌我凶，还怕你嫌我没规矩。”

    我大笑出声，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她一口：

    “守那么多规矩干什么？你很好，很可爱。”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交换戒指的时候，我注意到门口有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是宋之琳那边邀请的宾客，看来他们都跑来看热闹了。

    沈芙也看见了，冲我眨眨眼：“看来某人的婚宴要冷场了。”

    我无所谓地耸肩：“关我什么事。”

    晚宴时，秘书悄悄告诉我，宋之琳那边只坐了不到十桌，大部分还是林家亲戚。

    她花大价钱请的明星和乐队都跑到我们这边献艺了，说是“不想错过京市年度最盛大婚礼”。

    沈芙听到后笑得直往我怀里倒：“活该！让她抢我联姻对象！”

    我捏捏她的脸：“现在是不是该谢谢她？要不是她作死，我哪来这么漂亮的老婆。”

    沈芙突然安静下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顾勉，你是真的想娶我吗？”

    这个问题让我心头一颤。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最终得出了一个确切的结论——

    是想娶的。

    我承认我一开始对婚姻没有指望，认为和谁过，日子都是一样的。

    哪怕一开始同意沈芙的提议，也不过是觉得我们两家在一起利大于弊。

    可是每一次的见面和聊天都让我发现，她不一样。

    她张扬肆意，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对教条的不满。

    我低头吻住她，在唇齿间含糊地说：“想娶，是真心的。”

    几天相处下来，我发觉沈芙根本不是外人口中说的那样。

    圈子里所有人都说她不学无术、脑袋空空，是个只会花钱的败家子。

    可是她看问题角度刁钻，甚至经济行情都分析得头头是道，绝对不是虚有其表的空架子。

    餐桌上，沈芙察觉到我的目光，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多言，索性大大咧咧向后一靠：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明明没那么差，却在圈子里名声一片狼藉是吧？”

    我沉思片刻后点点头：“是有点想问，但那些消息都是你自己放出去的吧？我好奇的是，为什么？”

    “哦？你怪聪明的嘛，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些蠢货不太一样。”

    沈芙双手一摊：“你也知道，沈家的家业实在不算小，我很难分辨哪些人真心，哪些人是假意。”

    “所以你就让自己看起来不成器一点，好暗中观察谁在背地里捅刀子？”

    沈芙接着我的话“嗯哼”了一声，算是认同了我的想法。

    “那他们之前说，你换男人像换衣服……”

    沈芙“噗”一口将嘴里的豆浆喷出来，连连摆手：

    “这可不是我传出去的！只不过我的情报网大多数都分布在夜店、商K那种地方。”

    “偶尔有几个人会在那里碰到我，谣言自然而然就散布出去了。”

    “我也懒得解释，正好方便稳固我的人设，就随他们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几分心疼。

    沈芙的年纪比我还小两岁，可这些传言却已经持续了好多年。

    说明她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独自面对这些血雨腥风。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谩骂，吃了多少苦头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吃完饭我将沈芙送到公司后，调转车头去上班。

    结果刚开完会，一出会议室就看见宋之琳站在走廊尽头。

    她眼睛红肿，妆都花了，整个人憔悴得像是变了个人。

    一见到我，立刻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顾勉！”

    我侧身避开她扑过来的动作，皱了皱眉：“有事？”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声音发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能不能放过宋家？我爸爸气得住院了，公司现在一团乱，那些合作商全都撤资了……”

    我低头整理袖口，语气平静：

    “商场如战场，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这都是因为你那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