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老婆子一回到市里就又投入了广场舞的怀抱,每天在小区的广场上跳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按照邻居王婶的话来说。
“像个骚狐狸似的,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个勾搭一下那个勾搭一下,知道的晓得她刚死了男人想梅开二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孔雀开屏呢!”
王婶现在最热衷说婆婆的坏话,尤其是在知道我们家婆媳关系不对付以后。
秉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原则,她隔三差五往我这儿跑。
“老不死的,居然还敢叫我家那个老头子去跳舞,怎么不跳死她!”
“那老婆子到处炫耀呢,说她全款给小儿子买了婚房,就等着小儿媳生了大胖孙子帮忙带孩子了。”
说到这里,王婶狐疑地看我两眼。
“我说小雪,你们家陈波到底是不是那死老婆子的亲生儿子啊?怎么都是儿子,区别就这么大?跟一个是亲的一个是捡来的一样。”
“虽说老一辈重男轻女吧,但也不是这么个偏心法,更何况陈波可不是女儿啊!”
“不过吧,像她这样的,也有,那心啊,都偏到胳肢窝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老实说我也一直纳闷,明明都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就算再怎么偏心,也应该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至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甭说买房买车了,陈波连上大学的费用都是他自己勤工俭学赚来的。
陈哲是既好吃懒做又吃喝嫖赌,正常人谁不把希望寄托在优秀又孝顺的大儿子身上?
难道...?
某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7
我找了个机会把婆婆和老公的头发送去了亲子鉴定中心。
只是还没等结果出来,麻烦就接踵而至。
婆婆居然因为和人抢舞伴在小区广场上摔倒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她正昏迷着,脑袋上还有一个血流如注的大口子。
医生正在和陈波交代注意事项。
“撞到了脑袋,目前怀疑是脑出血,可能会有偏瘫的风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到这种时候,再大的嫌隙也只能放下来,我安慰陈波。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说真的,我还真不乐意婆婆出事,毕竟一旦出了问题,陈波必然要花心思去照顾她。
我虽然讨厌这个婆婆也没必要去伺候她,却不能阻止陈波尽孝。
还好经过抢救后,陈艳梅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虽说有些轻微偏瘫,但还没有丧失生活能力。
虽然但是,以她现在这副走几步都颤颤巍巍的模样,怕是再也不能跳广场舞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都这样了,她还能作妖。
一开始是问陈波要钱,大儿子的私房钱见空后,又三番五次指使他来我这掏钱。
陈波没办法,只能向我开口。
“老婆,陈哲他女朋友非要38万8的彩礼,我弟说还差一点...”
我静静看着他。
“他们不是有公公的赔偿金吗?我们一分没要,还要给你弟弟出钱结婚?”
“结婚以后呢?难道以后你弟弟生了孩子也要问我们要奶粉钱?”
“我们的存款只有这么多,你是打算把悠悠的养育金拿出来养你那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成年巨婴弟弟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你妈对你的态度?她究竟是把你当儿子还是把你当提款机?”
“好事我们一件也占不到,坏事全落我们头上,她对悠悠是什么样?对我又是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就这样,你还要帮他们吗?哪怕是失去我和悠悠?”
我在等他一个回答。
经过这段时间的闹腾,我已然有些心累。
如果陈波执意要给他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和不要脸的妈补窟窿的话,那我和他的婚姻也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陈波听了我的话,脸上不由得陷入了迷茫。
他从小就被偏心对待,习惯了父母不爱自己。
婆婆也一直以弟弟还小为借口教育他要让着弟弟。
可是如今兄弟两个都长大了,这种偏心程度却愈发地见长。
陈波沉默了好久,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悠悠,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冲我笑了笑。
“老婆,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做不该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