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黑。
像是漂浮在无尽的深海,耳中灌满了水,所有声音都被揉碎在细碎的气泡里。
“……怎么会昏倒?”
“……有点脱水……血压……低……气血太虚……”
“我特么好吃好喝养了这么久,还低血压……”
“你养的?”
“你养的!你养的行了吧!你倒是养好了?人都跑了!”
“要再强调一下是谁没看好吗?不是我你现在还在赛场哭。”
“……你们俩能不能别吵了……”
“……”
“……”
“先挂点电解质,低血压不是病理性的,只能慢慢调理,还有什么需求吗少爷们?”
“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行。”
于是意识就又缓缓消散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
他醒过来了吗?
不知道。
姜南雨陷在绵软的被褥里,光裸的手臂上是细密的绒毛感,并不非常柔软,却厚实而浓密。
是嘟嘟吗?
他想要伸手抱住嘟嘟,大黑狼像是一只等身玩偶,抱起来特别舒服。
可不知为什么,身体好沉好沉,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他茫然地细哼了声,却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
好在大黑狼似乎感觉到了他微弱的动静,很轻地“呜”了一声,向他身边拱了拱,把蓬松的大尾巴塞进了他的怀里。
姜南雨舒服了,满意了,于是又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只是有点迷惑。
如果是嘟嘟的尾巴在他怀里的话……
那他腰上那条毛茸茸的触感、又是什么呢?
“南南……”
“宝贝儿,醒醒了。”
有人在喊他吗?
一只手臂环过他的肩头,又搂住他的膝弯,慢慢将他抱进了怀里,声音很温柔:“南南,起来吃点东西。”
“嗯……”姜南雨浑身发软,连知觉都蒙着一层雾,好像失去了与身体的联系,却依赖地靠着男人的肩头,下意识地含糊喊他,“连誉……”
“啧。”男人好像又不兰ゞ生急着抱他起来了,顺势倚在床上,将他半压到身下,手撑在他的脸旁,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
“宝贝,你叫我什么?”
姜南雨后知后觉感到了危险,男人含着他的唇珠,薄而温热的嘴唇贴着他,又叼着唇肉用犬齿一下一下地磨。
“好好想想……”他哄道,“我是谁,嗯?”
不是……连誉吗?
姜南雨无法思考,可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就能回答的问题。
“唔。”他微微抬头,小舌在齿缝间轻轻舔舐男人的唇,像是小动物柔顺的讨好,“霄霄……”
连霄明明有点生气,却又被他非此即彼的小聪明搞得心里好笑发软。
手上不由带了点力气,顺着脊沟一颗颗圆润的脊骨勾画碾揉,听着耳边微微急促的呼吸声,逐渐向下……
房门被打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响,连霄心里嗤了一声,遗憾地把手从姜南雨的睡衣下摆抽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连誉的声音很冷。
“没什么。”连霄的态度比他更冷。
一想到南南在要醒不醒这么可爱的时候,软绵绵喊的是连誉的名字,连霄就没什么好脸色。
他整理好姜南雨微乱的衣领,用拇指将他唇畔的一点水渍揩掉,见淡色的嘴唇被亲得嫣红水润,漂亮得不行。
连霄轻笑了下,起身,将他像是抱小孩一样抱进了自己怀里。
他本来也没想做什么,现在姜南雨的三餐正点、营养丰富才是最头等的大事。
姜南雨依旧昏沉着,浑身软绵绵的,眼睛都睁不开,连咀嚼的意识都没有,只含着勺子能做出吞咽的动作。
连霄扶着姜南雨软软倚在他肩窝的后颈,小心翼翼地喂进一勺汤,问连誉:“怎么这么久药效还没退?”
“后面又推了一针进去。”连誉摆弄着手机,回道。
“……你疯了!”连霄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住了,皱起眉,“为什么?你故意的?!”
“为什么?”连誉淡淡抬起眼,“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让他在你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消失两次。”
“凯琳那里我已经跟她的父亲交涉过了,这次带着他上岛的两个人最好别和她有关系……”
“那只是他以前的朋友!你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连霄压低声音,含着薄怒,“难道他都没有交友的权利了吗?!”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连誉这副样子,目中无人,又妄图掌控一切。
“无所谓。”连誉把手机扔在桌上,发出“咔哒”一声响,掩不住难得的烦躁。
连霄当然可以在这里假惺惺地做出一副慷慨大度的模样,反正姜南雨如今心存芥蒂的对象又不是他。
连誉抬起眼,望向连霄怀中,因药物作用而昏睡的姜南雨。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如果他还在生气,那就在我身边直到消气为止。”
姜姜下意识喊“连誉”并不是说他下意识喊哥
于他而言更像是两个人被冠予了同一个称谓,因为他最熟悉的“连誉”交融了两个人的影子
whatever,吃醋弟弟可怜怜
正文
第59章59
你打算一辈子都避开这件事吗?
凯洛弗岛坐落在F国的东边海域,在古语言里,她的名字有着末日瑰宝的含义。
岛上的夜晚宁静而朦胧,海浪拍打在白色的悬崖上,沙滩上的贝壳盛放着甜谧的梦,漫天都能看到细碎的星幕。
而凯洛弗岛的主人——是的,特别巧,这座小岛的所属权正是归加缇雅女士所有——此时亲切地向她的儿子发去了问候。
酒店顶层套房,连誉解开袖扣挽起一道整齐的边,走到连霄面前,俯身要将姜南雨抱走。
连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抬手只拉住了姜南雨垂下的一只手腕,看不清眸中的情绪。
连誉定定看了他两秒,讽刺地勾起了一点唇角:“连霄,别在我这里装什么好人。”
他将姜南雨放在桌上,倚靠进自己怀里,动作轻缓温和,下一秒,大手又毫不留情地下移、钳住连霄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掌心就是姜南雨的手腕,连霄怎么敢用力,眼睁睁地看着连誉慢条斯理地将他手扔开,仔仔细细地理平睡衣袖口、遮住了那截子细白。
而后再次抱起了姜南雨,往房间走去。
“看不下去吗?那就好走不送。”
留下连霄一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失神发怔。
过了很久,他望着自己的掌心,好像还留着一点柔软的温度。
“是……”
他终于很轻地喃喃。
“我们是一样的人。”
房间里。
刚将姜南雨放在大床正中,给他掩好被子,黑狼就几乎控制不住地蹦了出来。
连誉自持惯了,就连他的精神体向来都是沉稳的模样,此时却狼吻呜呜地搭在姜南雨肩上蹭,大脑袋直蹭乱了他微卷的发梢。
连誉用手指又仔细将他的发丝理顺,看着他安谧的小脸,还不自知地在枕头上蹭了蹭发痒的侧颊,手指微动,像是想去搂大黑狼的脖子。
大黑狼受宠若惊,耳朵“咻”地立了起来,尖尖的耳缘直颤,有些生疏地撒着娇,用鼻子顶姜南雨的脖子。
半梦半醒间姜南雨都浅浅地笑了下,唇角微弯,鼻尖发出两声微弱的嘤咛。
连誉也很浅地勾了下唇角,手指从发梢流连到他精巧的小喉结,垂眸认真地望着他,拇指细细摩挲。
半晌,他缓缓低声道:“他可不是嘟嘟。”
话虽这么说,他仍然俯下了身,鼻尖埋在姜南雨发间,闭眼呼吸。
明明没有分开很久,却好想他。
姜南雨好像也感受到了他的温度,迷迷瞪瞪地偏过脑袋,小动物一样贴上他的脖子,喉间咕噜咕噜地轻蹭。
连誉下巴磨了磨他的发顶,很轻地笑,叫他“小狗”。
又问他:“小狗,我是谁?”
姜南雨苦恼地蹙了蹙眉,倦倦耷拉着的眼皮轻颤,犹豫了很久,像是还对不久之前叫错了被咬的那几口心有余悸,这次含含糊糊地试探:“霄……霄?”
连誉闭了下眼,低头咬他的耳尖,呼吸喷在细嫩的耳廓上,烧得一片烫,把人咬地呜呜抗议,躲着想把小耳朵蒙进被子里,委委屈屈地哼不舒服。
他终于直起身来,伸手在姜南雨额角弹了下,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
“真笨。”他淡淡道。
知道客厅那小子不可能把自己卡着在那儿别扭,却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良心吃了。
连誉洗漱好从浴室出来之后,就看见床上躺了两个人影,有人不要脸地抱着他老婆。
他沉默了一下,走到床边,居高临下道:“你是不是太自然了一点。”
连霄手指绕着姜南雨的发梢,凑到自己鼻端轻嗅香气,又手贱用发梢去挠他的小耳垂,把姜南雨烦得直往被子里钻,可怜死了。
他甚至懒得分给连誉一个眼神,直接扔过去一句:“把你衣服穿好,别辣我眼睛。”
连誉很沉地深呼出一口气,忍了,拐到一边去将腰间的浴巾扯下,换了一身睡衣,看了眼床上的两个人,绕到大床的另一边上床。
他这里一上床,姜南雨就像是找到了撑腰的一样,扭头往他怀里钻,连誉伸出手就被老婆投怀送抱,小可怜偏头蹭着被发梢刺得又红又痒的耳垂,小脸埋在他胸口,哼哼唧唧的。
连霄轻啧一声,不满地顺竿而上,黏在姜南雨的身后,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后颈蹭。
一时之间姜南雨仿佛钻进了死胡同,侧身被兄弟两人夹在中间,连翻身都困难,却不知怎么的,竟慢慢温顺下来了。
就好像这绝不是窒息压抑的逼仄角落,却是令人安心的温暖港湾,他额头抵着连誉的肩,腰间搭着连霄的手臂,就这么放缓了呼吸,渐渐又睡沉了。
房间里一时静谧。
连誉握着姜南雨的一只手把玩,连霄嘴唇贴着姜南雨的后颈,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连霄开口轻声道:“我要跟他在F国领证。”
连誉像是一点都不意外,声音凉凉的:“谢谢你的坦诚?还告知我一声。”
“呵。”连霄刺了他一声,又不说话了。
领证现在其实还是领不了的,连霄在A国过不了婚检,在F国也是一样。
但至少等他的精神体状态好转,在F国还有能操作的空间。
跨国的婚姻系统在一定程度上并不互通,这么多年来,连霄认识不少这里一个对象、那边一个对象的留学生,男女海王比比皆是,往日他还嗤之以鼻,没想到,现在竟是给了自己一个余地。
“连霄。”连誉忽然很真诚地发问,“你觉不觉得我有点绿?”
连霄翻了个白眼:“拜托,到底是谁先被绿?”
他直到现在看见任何一张书桌都要犯ptsd,除非……老婆陪他也玩一次,不然他这辈子都要好不起来了。
亏得姜南雨现在听不见他们说话,不然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怎么会……连谁更绿都能争起来啊?
可他现在只嫌这两人吵闹,抗议似的拱了拱,兄弟两人顿时就噤了声。
连霄天天黏在姜南雨身边不说,连誉被最近这些事搅的,只觉得度日如年,好像很久都没有抱着姜南雨好好睡一觉了。
现在的姜南雨就这么软乎乎地窝在他怀里,两只手松松地握着拳,抵在他的心口处,浅浅暖湿的呼吸打在锁骨湾,连誉的呼吸几乎是瞬间就热了。
他握住姜南雨的手,带到唇畔亲了一口,而后就拉着向下而去。
连霄本来真的已经打算抱着姜南雨安安静静睡觉了,却忽然听见了一声不同寻常的轻喘,他微蹙了下眉头,而后竟是细微的水渍声……
他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撑起上半身望向旁边,咬着牙甚至有些不可置信:“操!连誉,你干什么呢!?”
薄被下,连誉与姜南雨一手十指交扣,粗勃的阴茎插在两人掌心,上下套弄间铃口不断地溢出黏腻清液,把手心糊得湿漉漉。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瞒着连霄,被发现了也不慌不慢,甚至挺腰在姜南雨手心顶了一下,带着他的手指捏住冠头大力揉过,仰头发出低沉舒爽的轻哼。
“怎么?”他的声音沉闷,又带着点情欲的哑笑,“在和我老婆做一些婚内合法的事情。”
连霄简直被他坦然无谓的态度惊到了,张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道:“我——你、你他吗,就这么急?就不能……”
“不能。”连誉闭眼动了动干涩的咽喉,脖子也隐隐泛红了,声音却竟仍保持着理智,“连霄,你打算一辈子都避开这件事吗?”
连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先说,我不可能看着你和他做爱还无动于衷,我忍不了。”
连誉轻嗤了下:“如果你能忍,可以,那你现在就该非礼勿视了。”
下章先吃点小菜找找手感,看看3p怎么炖
正文
第60章60
操奶丨舔逼磨穴(三人)
能忍?
在有关姜南雨的事情上,连霄就不知道“忍”这个字怎么写。
连誉就像是故意刺激他一般,不满足于只用姜南雨的手来满足自己沟壑难填的欲望,低头衔住了他的唇,毫不客气地顶开他的唇齿,舌头卷着小舌叼进自己齿间。
沉沉夜色中,连霄眼睁睁地看着姜南雨嫩红的小舌探出了唇边,被连誉咬着又吸又吮,晶莹的涎水从唇角溢出。
两瓣唇微微分开时,甚至有一道摇摇晃晃的涎丝连在两人的下唇间,又被连誉勾着舌尖舔去,喂进了姜南雨嫣红的口中。
姜南雨昏昏沉沉地发出了哼吟,只觉得手心像是攥了一把坚硬的燧石,磨搓间几乎要生出了火,身前的男人吻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舌根在反复摩挲中泛上难言的酸麻,他委屈地想要推开他,空出一丝喘息的距离。
然而真丝床单太过于丝滑,男人像是一座沉默的山,没能被推动半分,姜南雨抵在他胸肌上的手反而推得自己向后滑了滑,撞进了另一座隐蕴暗焰的火山。
温香软玉,自投罗网,连霄脑子中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他握在姜南雨腰侧的大手像是被磁铁吸住一般向下探去,着魔似的反复揉弄两团软肉不放开,几秒间把姜南雨上下衣物剥了个干净,半个手掌都嵌进了深深的臀缝里,指腹蹭过隐隐红肿的后穴。
很难说姜南雨晕过去有没有被做得太过分的缘故在里面,至少两口穴现在都还没消肿,此时一被触碰,就经不住那种火辣辣的燎灼感,他仰头哼喘出声,眼角溢出来一点泪水。
连誉掀开脸帘,冷冷地向后钉过去一眼,吻在姜南雨的眼尾,手指抚着他的下巴一边摸一边哄:“不哭,宝宝。”
“呜……”姜南雨睫毛上沾着两滴水迹,喉间咕哝着听不清的哼吟,像是讨宠似的蹭他的嘴唇,嘤嘤呜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