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无法作画,我不该邀请她参加画展,让她受了刺激。”
闻言,他恼怒地踹在我心口。
我每口呼吸都掺杂着铁锈味,人工心脏剧烈地震颤,泵出的血液直冲太阳穴。
“不是我伤她的,是姜若瑶自己……”
我解释的话还未说完,他便一脚踩断我的右手手指。
“林玥,你真该死。”
“若瑶的手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就挑断你的手筋!”
他抱着泪眼蒙眬的姜若瑶跑出展厅,没分给痛到昏厥的我半个眼神。
再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医生满脸严肃道:“你的心脏已经第五次报警了,尽快让你家人签字做检查。”
我惨淡地自嘲一笑,我哪里还有家人呢。
可这次贺云飞却很快接起了电话。
“林玥,你又想耍什么手段?伤了瑶瑶的手还想装可怜。”
我叹了口气,轻声解释,“贺云飞,我心脏真的不舒服……”
他犹豫片刻,竟应了下来。
“等若瑶缝合好伤口,我就陪你去检查。”
可我等到天色阴沉,也没有等到贺云飞。
却等到了姜若瑶的消息。
我断裂的指骨还没长好,便被贺云飞带上了前往瑞士的飞机。
只因姜若瑶想去滑雪。
她惺惺作态地委屈道:“别把林玥姐自己扔在家里,我们带着她一起去吧。”
贺云飞好似忘记我说过不能运动,在我拒绝时嗤笑一声。
“你开什么玩笑,真把自己当瓷娃娃了。”
“瑶瑶让你去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
被硬拽到滑雪场,姜若瑶看着我发白的嘴唇冷笑一声。
她指了指在为小满穿戴护具的贺云飞。
“听说还是云飞哥教的你滑雪,现在他连你的手都不肯碰一下。”
她故意放慢速度与我并行,金属雪杖狠狠敲向我的右腿。
“你猜云飞看到我们遇险,是先救你还是先抱我?”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撞向松树。
贺云飞却焦急地奔向扎进雪堆的姜若瑶。
他头也不回地抱着毫发无伤的女人离开。
直到急救员赶来将我送上担架。
我才发现自己的右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
当晚回到度假别墅,贺云飞在为姜若瑶吹头发。
小满亲手榨了橙汁喂到她的嘴边。
“瑶瑶阿姨,今天一定吓到了。”
“都怪林玥那个坏女人没保护好你!”
姜若瑶故作柔弱地依偎在贺云飞怀中,“你们也别怪她,我知道林玥姐不喜欢我。”
“等这次回国后,我们就别再联系了,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生嫌隙,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
她向来喜欢装可怜的以退为进,可偏偏他们就吃这一套。
恐怕在他们父女心中,我又成了罪该万死的恶人。
果不其然,贺云飞无视我腿上的石膏。
他冷声呵斥,“今天瑶瑶摔倒一定和你有关系!”
“故意假装腿摔断就想逃过惩罚,知不知道她甚至吓得不敢闭眼。”
“还不快跪下道歉!”
姜若瑶冲我挑了挑眉,好似在宣告她的胜利。
我闭了闭眼,咽下心中的郁气。
“对不起,是我的错。”
人工心脏跳动得格外僵滞,我已经没有力气同他们争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