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柳涵莫泽阳 本章:第13章

    夏承安无辜歪头,眼睛里的星星闪烁,柳涵只觉得心脏漏跳了几拍,呼吸开始紊乱。

    这人为什么总干出些令他无比羞耻的事?

    睨了眼近在眼前的面条和满怀期待的小狗——他妥协了,眼一闭、心一横,张嘴吃下了面。

    “好吃吗?”

    柳涵老早就尝到了喂儿,出乎意料的比那些山珍海味要和他胃口。

    “还不错......”他嘟囔着,紧接着迎来了下一口。

    “真的吗?”

    夏承安一高兴,就这样见缝插针地把一整碗都喂了进去,全然忘记了他何时吃过这么多东西。见柳涵站起来的时候腰都挺不直,衣袍脏乱,心里发虚,促使他赶忙扶住柳涵,“师兄,我帮你进屋换身衣服吧...”

    “不用,本少爷好得很,你修炼去。”柳涵十分强硬地回绝了他,生怕没了外袍的遮掩,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被他看见,岂不丢脸丢大发了?

    “真的吗,真的不用吗?”夏承安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暗自肺腑,天还没黑呢,不把柳涵哄睡下,他怎么进一步行动。

    柳涵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心硬如铁,给予他无声的拒绝。

    “那好吧,师兄,我进去休息了......我这的进去了?”

    他面上笑得情深意切,算是想通了,从出关以后柳涵表现的就不怎么正常,一下正常,一下抽风的,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是因为宫思云就是莫泽阳,他们惹的祸,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还是他夏承安!顿时只觉忧虑和怨怼轮番上演,化作复仇的利器。

    心中气得磨牙,宫思云,你给我等着,你能赢我倒立洗头!

    小夏真的好会装可怜啊,实在拿着种会哭的孩子没办法。

    小夏马上就要使坏了,嘿嘿,悄咪咪干坏事。

    柳涵的下线一度被刷新,之后会习以为常的。

    我比较喜欢顺毛撸那种剧情,你说你没事儿惹他干嘛,小夏就深谙其道,能不受罪,尽量不受罪。

    趁你病

    要你命

    生怕一觉睡过去,他熬夜修炼了几个时辰,等天微微亮就利落地起身下床,换了件黑衣,一脚踩上后窗,紧贴着墙根挪了出去。

    原剧情里的重要转折点夏承安记得异常清晰,根据里的描述,那块地方在凌霄派后山五百米外一处湖泊的右侧,为了方便寻找,有人特意用红花做了标识,但为了避免被其他人找到,上面没有留有任何灵力的痕迹因此也没有任何保护或是陷阱。他就是基于这点才敢趁着天不亮去偷东西。

    凌霄派的后山好找,昨日他借口说柳涵容易迷路,找俞瑾垚要了张大致地图,他身为带队的小师叔,天衍宗肯定把这种东西交在他手里,俞瑾垚的的确确不信他的瞎话,却还是把地图给了他,至于为什么愿意给他,原因就没那么重要了,多半是看在柳大少爷的面子上。

    他昨晚临睡前悉心研究了下图纸,他住的地方本就离后山近,只要从院子翻出去之后,顺着坡下去,向北摸索过去,走小路正通后山竹林。

    某人仗着后山管理不严就把东西埋在了这儿,估计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有人会去偷,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一路蹑手蹑脚、东张西望,就怕有人看他图谋不轨。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林子,这片竹林的竹子长得茂盛,有了灵气的滋养非同凡响,他在里面穿梭了许久才出来,不远处果真有一条溪顺流而下,脚底生风,逆着水流方向往上走,远远望去有一湖泊,再往上便是更高的山峰。

    好一处隐秘之地,不愧为藏匿东西的好地方。

    他暗暗感叹一句,环顾四周,手脚并用地在五颜六色的杂草野花中寻那一朵红花,还是靠近水源的红花。

    翻找半晌无果,他猛然看到了自己踩倒的绿草,出去他刚踩的脚印之外,有另一处从左手边的方向一直到湖边,新长出的草恢复力不强,仍然病怏怏地躺在土里。

    他凑近了些看,这脚印比他大上许多,是了,就是这个。按照草倒去的朝向,草丛里隐约见一抹红,两首上前拨开,红花下的土地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这草和话估计是后来移植的。

    鬼鬼祟祟环顾了下四周,从储物袋里掏出铲子,约莫挖了半尺,里面露出一个木质的尖角,见了全貌才知道是个木盒。

    应该是这个.......

    来不及多想,盒子反手进了储物袋,然后随手把挖出来的土往坑里推了推,留下一地狼藉,诡异的却是空中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气息。

    房内,他轻手轻脚地拍开木盒上的泥土,盒子上仅有个装饰性的锁,为了避免被人追查,连灵气禁制都没设,里面一个瓷瓶,一株药草。

    他心下了然,将东西重新收到,换了身衣服等时间到了才去了柳涵房中。

    “咚咚!”他叩动房门,“师兄?”

    榻上的柳涵正睡得安稳,梦里全是和夏承安交欢的场景,嘴上再强硬,意识里是骗不了人的。

    梦中,夏承安身披轻薄红纱,内里空无一物,腰肢款摆,翩翩而来,轻纱随风摇曳,一点红唇娇艳欲滴,无辜清澈的眸子惹人怜惜,仿若梦幻泡影,举手投足之间具是媚态横生,令他望之销魂。

    看自己被迷得神魂颠都,柳涵仿佛有意识一般冲着梦里的自己大喊:快醒醒,这是夏承安吗?别做梦了,他怎会是这幅狐媚子样,真是恶心至极,幻境安敢坏我道心!快醒醒!

    那家伙踉跄一脚,正好撞在自己身上,眼疾手快扶住他,他便顺势往自己身上一倚,整个人娇娇柔柔地伏在他身上,抬头见,面前一张芙蓉秀脸,恰恰是夏承安的样貌,他双颊晕红,星颜如波,眼光中满是羞涩之情。

    柳涵只想让他从自己身上滚开,但梦里的自己非但不把人推开,还无比怜惜地将人搂入怀中,轻声安抚道:“别摔了,到塌上来。”

    “师兄抱我...”轻纱之下的肌肤若隐若现,被少年健壮的手臂这么一露便显出了胸口有人的线条,似是刚出浴,黑亮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一双欣长匀称的秀腿裸露在外,十分粘人地缠在柳涵腰间。

    “怎么把头发弄湿了?”他的手运上灵力,缓缓给他理了理发丝,嗓音中带着浓浓宠溺,眼里有无限柔情,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夏承安勾着他的脖颈,吴侬软语般,“想师兄帮我,师兄最疼我了。”

    柳涵在此发誓,这是他这十几年来最摄人心魄的话,他再想拒绝,梦里的他依旧难以抗拒,手不正经地在夏承安的皮肉上流连。

    画面一转,原先在他怀里的人手上突然端了碗热腾腾的汤面,手中举着筷子冲他眨着眼,清纯良善,用极好听的声音说:“师兄,来吃面啊。”

    吃面?吃什么面?Q〝Q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文

    现实中一口一口被喂进嘴里的感受历历在目,好撑...真的好撑啊......

    他连滚带爬地摔下床,连连摆手,“不吃,不吃了...本少爷再也不想吃了,啊——”

    尖叫过后,美梦破灭,坐起身喘着粗气,瞳孔微缩,眼前似乎还残留着梦中那真实而骇人的场景,耳边传来阵阵呼唤,一声声如同叫魂。

    “师兄?师兄...你醒了吗?师兄?”

    门被从里面打开,柳涵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气得脖子涨红,怒喝道:“别叫了!”

    夏承安哪知道柳涵今天起床气这么重,怯怯看了一眼,小声说:“师兄,该起来了,今日要抽签。”

    刚要喷出的怒气戛然而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吃瘪地“哦”了声,摔门又进去了。

    夏承安松了口气,哎,幸好,今天有事做,时间紧,没空骂他。

    昨日入围前十的名单才发放出来,今日抽签决定赛事形制,每次形制都不相同,他看过剧情,早知抽到的会是团队赛,同宗门的成员一组。

    天衍宗当时是有三位入围前十,凌霄派三位,剩下的不论。这次天衍宗却有四位入围,多出了谢井,他姑且认为是蝴蝶效应造成的,结果是他想要看到的就好,人多赢面大,就算他和柳涵都失了手,天衍宗还是能压宫思云一头。

    “好了,走吧,什么时辰了?”柳涵在屋里穿戴整齐,整装待发,略带审视地撇了眼门口候着的夏承安,和梦中一对比,什么妖艳贱货,可笑,还是站在面前实打实的真货好,娇柔不造作。

    他倒是要看看谁胆子大到敢给他下幻想,他定要将那人抽筋扒皮!

    夏承安不知他心中气得咬牙切齿,觉得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挺正常的,声音清润:“已是巳时了,我看好多人已经往大堂方向去了。”

    柳涵眼中精光一闪,在梦中受了惊吓,这会儿万分警觉,从中抓住了话柄,“你怎么知道大堂在哪个方向,我们好像昨日刚到吧?”

    “哦,我昨日找俞师叔要了地图,怕我们绕迷路了。”夏承安深知说一句谎话就要用千万个谎来弥补的道理,因此几乎没骗过柳涵,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一起,他怂得很,生怕什么时候就露馅了。

    柳涵不假思索,慢悠悠应道,“嗯,做得不错。”

    进步了嘛,理由找得算是可行,勉强能接受。

    “走。”

    二人不紧不慢地向大堂走去,一路有人让路,真同瘟神无二。柳涵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先前以为走路肯定格外拥挤,这会儿看倒不然。

    人挤在大堂前的空地前围观,他们长驱直入,入围的几人包括俞瑾垚在内的几位齐聚于此,几十位长老齐刷刷看向俩,萧逸珺在其中喜色尽显,夏承安不禁怀疑难不成自己暴露了?

    宫思云站于几人中间,正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蕴含着极其危险的信号,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给夏承安极大的压迫力。

    他先是挑衅地吐了吐舌头,随后故作眼神躲闪,不着痕迹地往柳涵身后躲了躲,扯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心中愤恨——宫思云,你威胁我是吧,你给我等着,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柳涵并未觉得不妥,帮他狠狠瞪了眼宫思云,温热的手包着他拽着自己衣角的手,立于一边,一言不发。

    过程不多说,凌霄派掌门命人进行抽签,看到结果自然是气氛剑拔弩张,人多占优势的天衍宗成了众人的眼中钉。

    四人神色各异,俞瑾垚面无表情、不悲不喜,谢井幸灾乐祸,对着他一顿挤眉弄眼,萧逸珺圣母病估计又犯了,既欣慰又担忧,再看柳涵,压根儿无所谓,连声招呼都不打拽着夏承安就打算离场了。

    明天是正式比赛,给足了准备时间,规则堪称一绝,但凡是不致命的伤害,其余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眼看着人要走,“柳师弟,你..."萧逸珺本要开口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嘴巴张了张,无声地合上了,只咽了一口唾沫,颓然放下举起的手。

    “萧师兄不必客气,本少爷还有事,先走了。”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看似客气有礼,实则语气敷衍,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之意。

    宫思云自始至终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至身影消失在大厅外。始料不及的是,傍晚,他心心念念一夜的人正在他院子外候着。

    “宫思云,不知我昨天说那番话,对你是否有一星半点儿的启发?”夏承安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院子门前,这地方连个人影也无,怕什么丢人。

    宫思云的嗓音低沉,像是将其缠绕在舌尖细致反复地品磨,不咸不淡地开腔:“启发?无非就是挑拨离间的低级手段,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对莫师弟心生怀疑吧?”

    两人之间刚好隔了三个人的距离,凝着不动,谁都不愿前进一步。

    夏承安听罢,轻挑下眉,嘴角漾起弧度,“不怀疑吗?你若是真不怀疑今日在大堂频频看我做甚?更何况我就是说了句大实话,信不信由你,怎么理解也得看你,至于更深的那些......”剩下的话他没说全,相信宫思云心知肚明。

    自那天起,他整夜脑海里想得全是那句话,“莫泽阳若是真的在柳家无权无势,任人宰割,他有能力救下你吗?”

    他清醒冷酷到了极点,然而从未想过怀疑这件事,当年他醒来时就已身处华贵的厢房之中,身上衣物干净整洁,每天只有几个侍从端来汤药喂他喝下,吃得饱,穿得暖,对他而言这样的处境是比登天都难得到的。

    某天夜里,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慌慌张张躲进他的房间,求着他给个藏身之处,这小孩便是莫泽阳。

    门被一脚踢开,门口的少年勃然大怒:“莫泽阳!你最好立马给本少爷滚出来,否则你今日休想吃饭!”

    他躺在内室的榻上,单单看见个人影大步向他走来,待看清床上躺着的自己时,眼中怒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和嘲讽,“是你啊,病养得如何,凡人就是娇贵......对了,你看到那贱种了吗?本少爷见他望你这儿去了。”

    他不懂这少年话中的意思,可一想到那人苦苦哀求自己的可怜样,他被人救了,自己便同样发发善心,救一次人吧。

    “我不知道,今天送药的已经来过了。”

    “知道了。”少年应得轻飘,瞥他一眼,悠然道了句,“本少爷看你资质或许不错。”就头也不回地带人走了。

    半晌,钻进柜子里的莫泽阳才胆怯地爬了出来,眼眶红红的,“谢谢你,呜呜呜....”

    小孩趴在他床边哭得伤心,他冷心冷情,并无半点怜悯,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你可以走了。”

    莫泽阳见他要敢自己走,扒拉着他缠着白布的手,语气轻柔而悲悯,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兴奋,“别赶我走,是我救了你啊,方才要抓我那人是我表哥,他最见不得我好心带人回家,今日抓我便是想让我将你赶出去,呜呜...他简直太过分了......”

    他心跳骤停,反复看着面前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孩。

    这人居然救了他的命吗?看着像个心肠软的,应该是.......

    他一字一顿,“你,救了我?”

    哭声淅淅沥沥的,要哭不哭,他被这人吵得头疼,奈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耐着性子安慰道:“别...别哭了。”他不会安慰人,说出的话像块冷硬的石头,没起作用,小孩哭个不停。

    至此之后,这小孩就隔三差五来找他,次次是偷偷摸摸的,先前闯进来的嚣张少年竟也时不时来探望他几次,虽然这人说的话冷嘲热讽,每次来依旧带很多新奇的东西塞给他,那时他觉得,或许这人是个面冷心热的,纵使嘴上再恶毒,心里还是愿意和自己相处的。

    直到莫泽阳跟他说了那些话,他就无法再直视这少年了,传进耳中的话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嘲讽,似与在街上乞讨时听到的无二。

    莫泽阳告诉他,他和他母亲寄人篱下在柳家处境艰难。他母亲便是那少年的姨母,父亲早逝,无可奈何之下来投奔姐姐,靠柳家接济。

    家中多了个孩子,致使骄纵惯了的少年一直对他心怀不满,身为柳家的少主,他有呼天唤地之能,在这样一方小小的天地,得罪了柳涵,就等同于得罪了柳家上上下下所有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原来柳涵不过是其中一员,对他的好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是施舍而已。

    当时年纪太小,表现得很是直接,他不会再主动和少年搭话,无论他说些什么,他绝不开口回话,任由他如何生气,他克制着自己不做出任何反应。

    莫泽阳日日在他耳边重复这些话,柳家偌大的家财,他与他母亲过得比仆从都不如。

    没过两天,来了个人说是要给他测试灵根,结果不错,柳涵没看走眼,他天资卓绝,不比那个柳大少爷差,莫泽阳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来找他的次数少了许多。

    单系火灵根,天生身怀异火的消息传得飞快,狗闻着骨头喂儿就找来了。

    他自认为他的凡人生命从被凌霄派掌门带走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世人认识的唯独凌霄派首座弟子宫思云。

    平平淡淡回忆完一切,聪明如他,这么拙劣的谎言竟骗了他二十余年......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他眼睛一眯,锐目紧攫住他,冰冷寒意顿现,“夏承安是吧?胆子够大,不在身边伺候你主子,跑来我面前蹦跶?”

    夏承安扣着指甲,姿态闲散,“你能记着我的名字,看来很在意嘛。”周围鸦雀无声,扣指甲的声音清脆刺耳。

    “那你说,我为何要在意呢?幼时的小事,值得我记这么久?”

    夏承安忍不住站起身,步步逼近,“值不值得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柳涵救了你,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抹冤魂了,你好赖分不清?他莫泽阳走投无路把你当靠山,你真要为了他对你恩人刀剑相向?莫泽阳手没受罪你不清楚?缺口药命都没了,药从哪儿来,柳家何苦亏待他,柳家少主为何要拉低身价和他斤斤计较!”

    每句话都是实话,化作利刃扎在宫思云心头。

    哈哈哈哈哈,小夏好坏啊,你们快猜他要干嘛

    你真去找别人啊

    暧昧互动

    少顷,宫思云轻勾下唇,嗤笑道,“是嘛,我还真没细想过......你要是说够了的话,可以滚了。”

    呵,不愧是攻二,全身上下嘴最硬。

    四目相对夏承安很失望,他并未表现出意料之中的歇斯底里,但眼底的神情愈发冰冷。

    宫思云死死盯着他,试图驱散脑海里的那些烦乱思绪,无可抑制的愤怒在他的血管里奔腾翻滚,积压已久的情绪随时有爆发喷发出来的可能,恍然间想起埋在后山的.....

    心头一跳,“滚。”他只留下一个字,转身跃起,徒留一道黑影。

    夏承安哪知道他跑这么快干嘛什么去了,自己目的达到就行,指甲里的透明液体尽数挥发干了,宫思云想不中招也难。

    这边,柳涵轻手轻脚地将自己这张金贵无比的脸贴在墙上,等了半天没听到隔壁的动静,他一时不太习惯。

    他已经想通了,保持现状比什么都强,两人虽有夫妻之实,并无夫妻之名,夏承安绝口不提,保不准是除他之外还有别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他不是没听十七说过,夏承安爱慕他,同时可以和其他人纠缠不清。既然他回应不了夏承安的感情,贸然提出要结为道侣,最终只会把两人都害了。

    保持现状没什么不好,夏承安只需尽职尽责地对他好,他也会给足他想要的。但若是想与他再做些别的什么,绝无可能,他既已知那是双修,便不能一错再错,他洁身自好数十载,万万不可沉溺于情爱。

    “怎么回事,呼吸声呢?”他发出一声咕哝,面上闪过轻微的诧异之色。

    他这可不是在担心夏承安,他就是...就是.....

    昨日入睡前,他还能将夏承安脱衣时发出的衣料摩擦声听得一清二楚,今日怎的静得跟死人了似的。

    眉心蹙了蹙,终究是放心不下,纠结万分地挪到了夏承安房门口,“夏承安...你睡了?”

    鸦雀无声......

    “夏承安?夏承安?”他不信邪地又叫了几声,仍旧无人应答,脚当即就踹开了房门,里面空无一人,他这下当真慌张,在房里绕了一圈,哪有夏承安的影子。

    “夏承安,你出来!”

    他背后发凉,耳边之剩嗡嗡的声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去,整个人都烧着了一样。

    莫不是被莫泽阳那个贱人报复了?

    是他的错,当时就不该让他替自己出头,害得他被人记恨上。不行,他得去把人要回来,什么狗屁大比,天杀的凌霄派,早知就不来了,现在害的人没了,要是夏承安少了一根头发,莫泽阳和宫思云都等着陪葬!

    “夏承安——”

    “师,兄?”

    就冲这声,夏承安觉得自己约莫得舍条命去。

    柳涵上前一步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声音变得有些发颤,俊美的面容上表情扭曲,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说,谁抓了你!”

    夏成安被他吓了一跳,“没,没人抓……”

    抓他,为什么要抓他?这时候不应该骂他一顿吗,问他大半夜为什么不睡觉?

    “没人?没人抓你你半夜三更不在房里?”柳涵面色丁点没有改善,明显是不信他这番说辞,强压怒火,声音低柔道,“别怕,你跟本少爷说,本少爷帮你报仇,说。”

    抓人?报仇?柳涵该不会以为他被人拐走了吧?

    他眼睛滴溜一转,脑中现出来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委屈的像吞进了玻璃碎片,却要忍着满口的鲜血不吞出来,“师兄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就是,就是宫思云他......哎,算了,他不是放我回来了嘛,没出什么大事...”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甚底气,说好不骗他柳涵的,他现在这是在干嘛。

    算了,为了日后不让他对宫思云心软,他豁出去了。

    这话旁人乍听之下没什么,在柳涵听来却觉得自己胸腔某一处忽然猛地刺痛了下,怔怔地盯着他,眼睛一动不动,黑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灵力涌动,一股寒意霎那间冰封了周身的一切。

    夏承安脚下一片冰霜,怕得厉害,这会儿是真心实意地劝道:“师兄,你不用去找他,他没拿我怎样,别去了,好吗?”

    落在柳涵眼里——那个失落的表情、憔悴的面容、萎靡的神情,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种深深的、无法言喻的委屈。

    良久,“咔嚓”冰面碎裂,柳涵仍然眼底猩红,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好,本少爷现在不找他算账。”

    宫思云,扪心自问对仁至义尽,善心大发捡了个要饭的回去,给人测灵根,送上凌霄派,助他飞黄腾达。他倒好,恩将仇报,竟学会用夏承安威胁他了,好,好样的,从此以后,他绝不会留情面......

    见他态度松动,夏承安识相地踮起脚尖轻啄了他有些发烫的嘴唇,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地相撞。

    温柔怜惜的目光扫过柳涵心尖,令他心头狠狠颤悠了一下,眼神里的寒意瞬间退散,眼眸里笼罩的阴霾仿佛被挥散开去,透亮清澈起来,又变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柳大少爷,哪有方才在心里放狠话的劲儿。

    “你,你干嘛!”他抬手掩住唇,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呼吸一滞,脑袋里那根弦像是紧绷到了极致,然后“砰”地断裂开,整个人从内而外泛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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