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柳涵莫泽阳 本章:第12章

    傻子也该知道这时候不能说话,奈何面前这人是柳家少主,医师硬着头皮重复:“您,您,您元阳...元阳,已失...”

    “说完整。”

    “销魂散...需中毒之人......您解毒、解毒之时与人交合,余毒已清,元阳已失。”

    柳涵呼吸一滞,他被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背脊一凉,重重地吸了口气才让自己不至于晕厥,连问话的声音都止不住颤抖,“何为元阳?”

    “元阳是男子阳物中白色粘稠之物。”

    “何为交合?”

    “交合也指交欢乃是夫妻、道侣间所做的床榻之事,修者亦可利用功法,在交合时修炼。”

    医师秉持着医者的职责,面色肃穆地对答如流,心说这柳少主莫不是开玩笑?

    这柳少主为何会是这种反应呢?按理说解毒之时他是清醒着的才是,按照这脉象,前不久他才行了双修之事,起先以为无关于解毒就没逾矩过问,难不成......柳少主对此一无所知,全是某人.......想不到啊,想不到,他一把年纪了保守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哎,说不得说不得!

    柳涵脸色苍白,恢复了冷淡、不辩情绪的声音,“知道了,帮我跟管事说一声,我先走了。”如行尸走肉般起身,踉跄地走了出去。

    他只觉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原来,自始至终就没有解药,夏承安自己就是他的解药,那日是两人交合使得他书里解毒,难怪他一睁眼看到的便是夏承安跨坐在他腰间。

    他们做的不是普普通通的亲密之事,而是最为亲密的交合,不仅解毒那次做了,闭关前也做了。

    他想不通,夏承安爱慕他至此吗?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来帮他解毒,第二次赤身裸体躺在他被褥之中,想必是寂寞难耐,对他投怀送抱。清醒时二人做那事儿,他不知是泄精,全当自己尿夏承安嘴里了,心中羞愧万分。

    他又悔恨莫及,守护了二十年的清白之身,他的元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葬送了,毫无预兆的,清白其他而去,他脏了,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冰清玉洁的他了。

    漫无目的地转悠回了院子,清澈的目光中透出淡淡的忧伤,表情空茫茫的。

    夏承安望向他的刹那,他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极为难看,眼神也越发晦涩难懂,只见他一步一步艰涩地走过来,与自己擦肩而过。

    好搞笑好搞笑,今天旅游了半天,好累,白天继续。

    夏承安是不是太熟练了

    夏成安眼睁睁看着人摔门进屋,伸出的手落了个空,一头雾水,他不过是洗了个澡,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不明所以地挠挠头,转身出了院子,书里剧情并未提及这些事,他哪里猜得到柳涵心中的小九九,这人变脸跟变天似的,阴晴不定,大不了等儿再花时间哄哄就是。

    柳涵心情异常不安,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手心湿漉漉的,似乎在思考什么极其重要的问题,来回走了几圈,又换了个姿势在桌边坐下,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舔舐着干燥的嘴唇,显然是无法平静下来。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本少爷贞洁也没了,关键是怎样解决。

    在他心中,都双修过两回了,不是道侣胜似道侣,即使他对夏承安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他需得担起责任,不能不明不白地跟自己的侍从兼师弟暗度陈仓下去,这分明就是乱搞,和那些纨绔浪荡子有甚差别!

    可万一,万一以后遇到自己心仪之人,夏承安又该如何自处呢,他这样爱慕自己,肯定赶也赶不走,解除道侣关系对他也不公平,他好歹真心实意照顾了自己许久,哎,算了,不就是当道侣吗,也不无不可,只要夏承安能保证之后待他更好,结为道侣又有何妨?

    他对夏承安是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不过是一见到他就面红耳赤,想到他的身体就浮想联翩,半夜帮他写学堂留下的作业,怕人吃剩饭吃不饱,自己特意少吃点而已,这算什么感情?

    他们结为道侣之后照平日里相处便是,其他的须得约法三章,若夏承安偏要求着和他欢好,他倒是可以给点面子不拒绝,毕竟夏承安能做出那样的事,必定是对双修之事了如指掌,共同增进修为是好事...等等!

    他的眼睛忽然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前方,眼底的疑惑之色化作了滔天的愤怒。

    “了如指掌”?是啊,他做那事时这般娴熟老练,主动引诱的姿态勾魂摄魄,一定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否则怎能轻易献身,依他看,就是馋他身子,蓄谋已久!

    这么一想,从前很多事都有了因果——刚开始叫他捡只笔,这人就爬着,趁机撅着屁股,领口大敞暗搓搓勾引他;后来半夜不睡觉,一洗完澡就跑来他房间,衣服穿了跟没穿似的,不知道抹了什么香膏,袒胸露乳地跪在自己床边,妄想用四方印来记录些自己的艳照。后面更是肆无忌惮,趁着他中春药,妄想得到他的肉体,谁料真被这人得逞了。

    哼!得到了又怎样,得到他的肉体,得不到的心,他是绝对不会心悦夏承安的,瞧他那动作,他什么都知道,什么交合、双修以及床第之事他全都知道,可他什么都不说,且对他们二人之事只字未提,连个名分都没说要给!

    他柳涵是什么人,当当柳家少主,稀罕吗?本少爷稀罕吗?好啊,夏承安既然不愿意负责,他想这么多有什么用,上赶着丢脸去吗?

    他仅有一个问题,在他之前,到底是哪个奸夫和夏承安纠缠不清的,他是不是直至今日还和那人藕断丝连?

    “言灵?夏承安在哪里?”

    “刚看他出了院子,气息在南方,小爷闻到了萧逸珺的味道,你要去找他吗?小爷帮你叫一声?”

    柳涵怒踹桌脚,声音尖锐了几分,“用不着!本少爷自己去。”

    眼中含着的浮冰已迅速地凝聚,浑身透着肃杀之气,似是覆盖上寒冰,比冰窖还要冷上几分,心中百转千回,隐有一种无名的妒火在燃起。

    他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跃起,霎时拔高了数尺,轻飘飘落到了南方那座院子,稳稳而立,衣袂飘然,猎猎作响。

    刚落地,身后就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唉?唔唔...柳师弟?你终于来了啊,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我们好去迎接你。”

    柳涵应声回首,见谢井姿势豪放地蹲在墙头,手里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边说边忘嘴里喂。

    他本就心情不好,冷冷道:“你怎么在这儿?”

    谢井口齿不清,“唔,这里是天衍宗弟子的住处啊,我不在这儿我去哪儿,你不会不知道吧,哦,你是来找人的是吧,夏师弟在里头,你小师叔不让我房里吃饭,我没办法才跑外面儿来的..."

    "本少爷知道这里是你们的住处,不是来找他的,”柳涵眼神躲躲闪闪,挺直了腰板儿,理直气壮道,“俞师叔呢?”

    “不是说了在里头吗,正厅,你进去前记得敲门啊!”

    他才不管谢井说了些什么废话,兀自冲到正厅,不管不顾地推开了大门,把坐着的夏承安吓了一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师兄?”

    柳涵狠狠剜了他一眼,并未回话,视线落在眼前的面孔上,微微颔首,“俞师叔,我今日刚到,突破金丹废了些时日。”

    心中暗忖道:这人真是一刻不得安分,是自己地盘儿待不下去?他就进去了不到一炷香的世间,人就跑出来了。俞瑾垚有那么好看吗,明天再见会死?非得今天见?

    俞瑾垚面上夹杂一丝不悦,按照规矩行了礼,声线平稳:“恭喜柳师侄,在下前些天以收到书信,晚到几天在情理之中,只是柳师弟贸然前来拜访是否有失体统?”

    夏承安差点以为柳涵要跟俞瑾垚吵起来了,谁知道他能屈能伸,说了句面子话。

    “俞师叔真是不好意思,师弟我性子急,此次前来是想问问师叔打比比排名如何?”

    俞瑾垚面对这位师弟一向要求不高,算是接受了柳涵不含悔意的道歉,嘴上如无其事地赶人,“打比入围名单可在凌霄派大堂之外自行查询,师弟若无其他事,便请回便。”

    两人这么一去一来就把夏承安晾在了一边,这会儿目光倒是齐刷刷投向了他。

    “不知夏师弟......”

    柳涵跟谁斗气似的回了一句:“他跟我本少爷走!”语气不善。

    看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夏承安怕他们真打起来,柳涵落了下风最后还得他当牛做马得哄,于是熟练地打着哈哈,赔笑道:“确实该走了,师兄,我来就是跟俞师叔知会一声我们已经到了,没别的事儿...”

    “闭嘴。”柳涵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转而对着俞瑾垚拱手,“俞师叔,多有打扰,先走了。”

    夏承安搞不懂他因何生气,紧随而出,“师兄?师兄!”

    谢井蹲在墙头不怕死地挥手,笑得没心没肺,“夏师弟,这么快就走啊,不多坐会儿?跟俞师叔聊得不开心吗?”

    柳涵直接忽略了他,一手扯过夏承安,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回去关上门和他秋后算账。

    “谢师兄——明天见——”夏承安被拖着往前走也不忘给了回话。

    “闭嘴!”

    他怂得猛一缩脖子,怯生生地瞟了眼,不敢挣扎。

    真想问一句,他搞出这幅捉奸的样子给谁看呢?

    “吧嗒!”一声,整耳欲聋,这已经是一天内一三次摔门了,幸好没用上灵力,真怕门给整散架了。

    “你轻点…”夏成安心疼地提醒了句,没料到效果出奇的好,一路上紧攥着自己手腕上的手登时松开了。

    他活动了下手腕,早知道就反抗了,现在手都红了。

    这么一来,他竟觉得柳涵没那么生气,趁着空隙挑眉看了下他,这大少爷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艳丽的小脸涨得通红,接触到他视线的瞬间撇开了目光。

    “干嘛!”柳涵气呼呼的,他以为是自己把夏成安抓疼了,连忙把手松开,又不愿意让人看出他的本意,装腔作势地喊了声,“夏承安,你知错了没!”

    知错?他做错了什么?

    “嗯,柳师兄,我知错了。”他郑重地点点头,认错态度格外良好,虽然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先认错比较好,顺好毛了再问起因经过。

    柳涵一时被他的认错速度惊得张口结舌,讷讷了半天,嗓子像卡了块骨头,憋得答不上话。

    他不是没得说,他有一大腔的抱怨想要倾诉,奈何实在说不出口,他怎么问?难道要他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少爷怎么双修?为什么双修完还不知会本少爷一声?为什么把本少爷蒙在鼓里?为什么勾引本少爷?你是不是爱慕本少爷已久?你知不知道你做得那些事令本少爷万分心痛!你在此之前有哪些奸夫,将名字说出来,本少爷亲自来一一将他们处决!

    这么问不是摆明了告诉夏承安,他柳大少爷对于双修之事一窍不通吗?二十岁突破金丹,无论放在何处都是公认的天才,哪曾想有一天失了元阳,连和人做尽了床笫之事都不知道,最后还是从医师嘴里知道的真相,岂不是贻笑大方!

    他越不说话,越安静,夏承安就越慌,心如海底针,他这辈子怕是都捞不到真相了,“师兄,我真的知错了,你别生气了,要不要喝茶,我给你做点儿东西吃?”手不着痕迹地攀上柳涵的腰,摸索到腰带。方才低头又看到了衣袍上那团灰,看不过眼,之前在车厢里就注意到了,这位柳大公子不知道抽什么风,非不然他碰,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你知错就好,本少爷就不挑明你错在何处了,今晚面壁思过好好反省!”柳涵面上挂不住,冷哼一声,端得是有口难言,实在憋屈的很,这时候夏承安主动提出要给他做吃的,他当然不会拒绝,“至于吃的......也不看看凌霄派这种蛮荒之地能有什么灵植,再者,你以为本少爷会吃你做的东西吗?”

    他纯属是无处发泄心中怒火,这会儿说话没轻没重的,话转挑反的说,怎么不好听怎么说。

    幸而夏承安是个傻的,呆呆望着地下,心中碎碎念,柳涵这样过于反常引人猜忌,他这么爱干净的人,衣服一天一换,直至今日两天了,衣服上沾了泥点儿愣是没发现,莫不是出事了?不行,他得问问。

    “师兄说的是,不过...我看师兄似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他搂着柳涵,仰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隐含着期待和探寻之意。

    “你别...”柳涵有些推拒地抓着他的肩膀,表情分外不自在,耳根子和脖根处热得发红,“没出事,有什么好问的...”他娇嗔道。二③铃六‘9二”③9六群'看新︵章

    夏承安根本没感觉肩膀上的手用力,顷刻明白了这人分明是欲拒还迎,温软的身子贴得更紧,就差没抱到一起了,继续穷追不舍地问:“真的没事吗?那我给师兄煮碗面吃吧,这里是没什么好食材,勉强吃吃还是可以的,你明天不是要跟人比试,就当给你加油助威了,毕竟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他说得可怜巴巴,下唇几近被咬出了印子,自嘲一般。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略微过分了点,再对上夏承安水雾弥漫的双眸,柳涵中觉得眼前划过无数白光,刺得脑中的某根弦摇摇欲坠,心脏像是被揪住了,酸涩、抽搐得疼。

    然而,他就是拉不下脸真心实意地认错,手滑溜到了夏承安背上,学着小时候母亲安慰他的样子轻轻拍着,嘴上支吾,“本少爷...本少爷不是嫌弃你,就是,就是不信任他们凌霄派的吃食,太差劲了,而且...你上次说要做鱼的不是也没做吗,你这次断不能骗人。”

    夏承安本就是装的,结果效果显著,没坚持多久就开始瞪鼻子上脸,“师兄可否陪我一起去?”

    “好。”柳涵实际上没听完他在说什么,嘴比脑子快,等彻底听完了顿觉后悔,那个地方他进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踏进去第二次了,可胸膛前被两团软软的东西顶着,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谢谢师兄。”夏承安怕人反悔,拉着他就忘外走。

    柳涵气势汹汹的把人弄回来,半句话没问出来不说,还得在这儿帮他做饭,连个落脚的地儿也没有,眼瞧着夏承安吭哧吭哧地要去灶台生火,一把将人拦住。

    “你没灵力吗?为什么要用凡人的法子?”

    夏承安眼神闪躲,无奈说了实话,“师兄,我是真不会啊...”

    “不会不能学吗?”他恨铁不成钢,“你一个四灵根,生个火都不会吗?”

    正是因为四灵根,木、火、土、水,太全面了点儿,他不知道该重点偏向哪个,哪个都练不好,先前不是没尝试过用灵力点火,出来的火苗就指甲盖这么大,他稍微动动就灭了。

    “师兄......我是不是天赋太差了?”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有柳涵要是敢说他天赋差他就立马跳河的架势。

    千万别对这个几十年下过山的大少爷抱有什么过于奇幻的认知,他确实是什么都不太懂,幼稚。

    按照原剧情的话,他真的要了解很多事情都是从惨剧里学到的,只不过因为小夏穿书的缘故,他现在学的很多东西都要手把手的教。

    昨天修改了一下前面的章节,改一些错别字,没有什么大的改动,今天刚刚更新了一章,多写写他们之间的互动,后面还有一些挺有意思的情节,这些都算是铺个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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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吃下面吗

    柳涵深吸口气,指着他手上那个黝黑的物件,“你把这个东西放下。”面上是不掩的嫌弃。

    夏承安入内门区区两月,内门术法学不会再正常不过,怎么外门的也学不会?

    天衍宗外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他好歹入门有几年了,竟然连这样基础的法术都施展不出来,他绝不相信是夏承安天赋资质差的缘故,他那样机灵的人儿,怎么可能几年都学不会?

    “好.....”夏承安的手刚抬起又放下。

    柳涵示意他靠近些,“过来,本少爷教你,看着。”他两指并拢,指尖轻轻一动,灵力运转,手中白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向雾气一般朦胧,几吸之间,水气凝结成种种叠嶂的冰晶。

    对他而言就如同吃饭喝水那样简单,面上依旧漫不经心,手腕一翻,冰晶在空中迅速展开,消失的不影无踪。

    “看明白了吗?先要运动灵力,灵气的运行方式多有不同,因人而异,再凝聚于掌心,心中想好要幻化的形状,再将灵力以实体的方式呈现于现实。”

    夏承安看得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柳涵鲜少在他面前施法,净身咒算一个,上回庆功宴上算一个,这回实打实目睹了整个过程,水凭空化冰,怎能让他不震惊?

    “应该?应该懂了吧...”他嘴角抽了抽,想要笑一笑,但笑容却僵硬在脸上,手掌已经汗湿了,柳涵的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他实在不习惯被人这样教导,有种面对老师的严厉感,生怕一做错就挨骂。

    “懂了?那你做一遍我看看。”柳涵态度凛然,面对面盯着他看,所有动作尽收眼底,像是进入了眸中状态,全然不见之前闹脾气的孩子样。

    “好——”他的声音颤抖着,举起了手,丹田催动火灵根,灵力顺着静脉汇聚至指尖,些微不可见的淡红色火苗在离手指半寸的位置忽闪忽闪的。不难看出,他是用了全力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排贝齿仅仅咬住下唇。

    牙齿下干涩的唇瓣上忽地覆上一物,下唇被轻轻扒拉开,少年清亮干净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别咬。”

    他扭头才发现,柳涵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他身后,走神的瞬间,指尖微弱的火苗就这样熄灭了。

    “这...怎么办?”他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一直红到额头,窘迫的头也抬不起来。他只觉得自己两颊发烫得莫名其妙,柳涵一没说什么,二没做什么,他为何表现得如此难堪。

    柳涵绕到他身后,正巧方便了动作,一把抓住夏承安施法的手,仿若将他整个人嵌入自己怀中,“我帮你,不要排斥,记得要细细感受。”说着,一股来自雪上的冰冷气息丝丝入股,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渗透,“运气。”

    “哦。”他来不及多想,运作灵气,冰凉的灵力缠绕着火灵根带来的热气顺着静脉运作一圈,随后在指尖停留。

    “幻化。”

    一声过后,比之前大上几倍的火焰涌现出来,火光映照在两人面上,交错生辉,二人的影子融为一体。

    夏承安瞳孔中倒映着熊熊烈火,身后拥自己入怀的冰凉如雪水,他此刻难以分清何为现实,何为虚幻,一颗心中有种惊涛骇浪。

    正当他沉浸于此,短促有力的“收”字极快地打破了这短暂而虚无缥缈的幻境,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少年此时神采飞扬,眉宇间透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如何?可是学会了?”

    夏承安哪知道自己学没学会,方才那一下对他而言就是昙花一现,半只脚踏入桃源就被赶了出来,“嗯,学会了,师兄...”他却楞楞点头,不忍少年失望。

    深入骨髓的寒气消散而去,他顿时觉得体内灵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缓缓取出一丝,指尖便显现出火光,再收,便消失不见,如此以来,收放自如。

    “不错。”在此之前还不苟言笑的谨慎之色,这会儿丰神俊朗的容颜上,眼角眉梢都透着春风得意,内心的沾沾自喜被夏承安一览无余。

    他猜测,柳涵肯定在想他教得真好,就重复了两次就教会他了,看来不光修炼上天赋异禀,教书育人上也是一样,若是做了夫子,必定是桃李满天下。

    可他惟独猜错了后半句,柳涵想的是,以后他若是为人父,教导孩子必定有一手,恩威并施,十五十岁前需亲力亲为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十五岁后即可外出历练,十天回一趟家中最好,等到了二十岁再有他们自行决断是去是留。

    这一刻,仿佛释放出了一股紧绷了许久的压力,夏承安逐渐收不住嘴角,抿唇笑着,回首望着柳涵,“谢谢柳师兄。”而后十分自然地走出怀抱,蹲在灶旁忙活起来。

    ”不用——谢...”他话未说完,柳涵就见他将木柴架起来,一一摆好,眼神困惑,又不直接挑明,“你这是做什么?直接点火烧不就行了,用得着摆这么规矩吗?”

    “嘿嘿,师兄,你既然教了我,我也教教你吧,”他用手指轻划轮廓,拿起一根木柴目测要往哪里摆,“这些木头太粗了,一时半会儿烧不起来,要先把它们架成三角形的样子,围成一圈,中间留出点空隙。”

    等柴火摆完,他抽出一把稻草,“要点燃易燃的稻草,放到柴火底下,”说这,就用柳涵教他的法子,指尖火苗运转自如,轻而易举就烧着了稻草,“还要用细点儿的木棍放在火上烧一会儿,之后慢慢就燃到柴上了,烧火也是有讲究的,否则没一会儿就灭了。”

    “大功告成!”他起身正要拍拍衣摆上的灰,起身间措不及防撞到了柳涵的手臂,他转头惊奇地发现柳大少爷毫无怨言地陪他蹲在火堆旁边,地面上散落着干瘪的稻草,他连衣袍都不管就这么蹲了下来,这会儿沾满了黑灰,“师兄?”

    “嗯?”柳涵抬头间看到他的眼神,单纯而炙热,仿佛能让他融化在他的眼底,他忍不住重新低下了头也,心跳加速,腿上用力站起了身,转移话题,“然后呢,你要做什么吃?”

    夏承安惊叹于自己有先见之明,“哈哈,去找俞师叔的时候正巧碰到谢师兄在煮面,我就顺了点儿材料过来。”

    他这几天在车上天天吃点心,现在就想吃点汤汤水水的。他先前去找俞瑾垚汇报他们已经到了,确保明天团队赛不至于孤零零留柳涵一个人,谢井端着碗面在大堂听墙角,嘴里嗦面声不断,气得俞瑾垚把人赶了出来,他就跟着谢井去厨房搞了点儿食材,不看不知道,他们厨房里当真是塞得满满当当,什么都有。奈何谢井暴殄天物不会做饭,就煮了碗面,看到什么直接往汤里放。

    “面条?”柳涵不愿暴露自己的无知,他是真不知道面条长什么样。十七曾说,凡人过生辰时,家中就会煮一碗长寿面,借用长长的面条来祝福长寿。对于他们修仙者而言,从未有过此种传统,生辰于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个数字,闭关数十载的大有人在,区区寿数能代表的了什么呢?长寿是要练出来的,不是靠单单一碗面。

    夏承安回想起他吃得那些饭食,“师兄大概不常吃,你平日里吃得皆是些灵植,这是面食,比不得,我就是想让师兄常常我的手艺。”

    柳涵只觉他的声音缱绻绵软,升不起拒绝之意,“那你做就是,本少爷没说不吃。”

    “师兄真好。”他心中雀跃,要知道原著里柳涵是从不吃外食的,他能破了这个先例,是不是代表柳涵待他比旁人好?

    锅里下油煎了两个鸡蛋,烧水,静等烧开,沸水中下面,葱姜蒜外加调料,最后放了把外形颇为好看的叶子,不知是什么灵植,谢井随手塞给他的。

    “好了。”他掏出两个碗,两双筷子,盛了面,成双成对,看得柳涵很是满意,坐在外头院子里的石桌边上静候,坐得端庄。

    夏承安跟献宝似的把碗放在他面前,又殷勤地递上筷子,面上笑得跟小狗讨赏,“师兄尝尝。”任谁辛辛苦苦地做顿饭都会希望受到赞赏的,就算仅仅是一碗面,他也同样希望柳涵能说点好听的话,柳涵算是这个世界上和他关系最深的人了。

    柳涵定定地看着,桌上的面香气扑鼻,和他从小到大见过的都不一样,不是徒有其表的漂亮,是真真切切能闻到的,外表再朴素,抵不过夏承安这番心意。

    “师兄......”他久久没动静,夏承安以为他是不愿意吃,双肩耷拉下来,眼眶微微发红,狠狠捏着自己的另一手,想让自己不要那么失落。

    柳涵终于回过神来,那声“师兄”听得他心中发凉,忙不迭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筷子,据以力争,“这!这不是太烫了吗,本少爷等等不行,催什么催!”

    夏承安的视线在柳涵和面之间来回跳动,是啊,柳大少爷平日里吃饭都要他伺候左右,他不禁怀疑,这人真的会自己吃面吗?一种带孩子的错觉油然而生。

    “好吧,那我先吃,你别烫到了。”他坐到柳涵边上,往嘴里喂的同时不忘用余光瞄几眼,生怕大少爷觉得嫌弃,要是他真嫌弃,他以后,以后就......就不用心照顾他了,他爱干嘛干嘛,反正自己是懒得管。

    柳涵也用余光是不是瞟他,他在有样学样地学着怎样吃面。

    于是乎,夏承安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因为面太长,柳大少爷就用筷子两三根挑着往嘴里送,生怕面进不去嘴里,一个劲儿往碗边上凑,姿势甚是滑稽,哪有贵公子的样子。

    “师兄,你...”他尽量忍住不笑,口吻轻柔,“要不要我喂你啊,这筷子貌似不太好用。”

    柳涵是枯木逢春,把筷子又塞进了他手里,“你从哪里拿来的,这筷子的确不好用,本少爷手都疼了。”他装模作样地将手在他面前一晃而过,眼尖的夏承安倒是真看到白玉的指节处一抹红,约莫是被木筷子给磨的。

    “哎哟!”他极为夸张地抱住那只手,在怀里蹭着,“师兄,这可怎么办啊!”

    触到他柔软的胸脯,柳涵急忙抽了回来,遮遮掩掩,“没事,没事,你干嘛!”

    “原来没事啊,那我喂你吃。”筷子在碗里绕了几圈,递到了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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