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长兴侯爷李管家侯夫人段氏 本章:第28章

    洗漱以后,主仆俩就呼呼大睡,一夜好眠。

    翌日,陈鹤宇被门外的鸟鸣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明媚的阳光穿过天青色纱帐,已是天光大亮。

    他起身走到窗口,探头一看,院中有几个小厮悄无声息的来来往往,手里做着事,却并不发出声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家仆。

    看见他起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丢了扫把,跑过来问:“陈五爷,您起了?我给您叫水洗漱吧?”

    陈鹤宇见他生的脸色白净,声音尖细,应该是个小内官。这里是十王爷的别院,留些内官也正常。

    他不敢自持身份怠慢,笑着说:“有劳你,赵大人起来了吗?”

    “大人还在睡着,不过昨日已经吩咐我伺候您洗漱吃饭,您别客气。”小内官答完,随手拿起铜盆出去舀水。

    陈鹤宇自已穿戴好衣裳,秀水也起来了,跟小内官一起打了水、拿了澡豆、巾帕进来。

    他一边洗漱,一边问那小内官叫什么、几岁了。

    秀水出去泼了残水,小内官就给陈鹤宇梳头,动作轻柔、手指灵活,不一会儿就给他梳好头、戴上玉冠,可见是做惯了的。

    小内官姓张,唤作张茶,说是进府里十来年了。

    陈鹤宇见他乖巧,有问必答,但是也不敢深问,怕人家觉得他别有用心,私底下打听王府是非。

    梳好头,他让秀水赏了他一小锭银子,张茶高高兴兴的出去提早饭了。

    陈鹤宇走出厢房,在院子里溜达,舒展筋骨。

    这含芳院不大,但是布置的很精巧。假山竹林、池塘小桥、亭台回廊都有,曲曲折折,颇有一番江南园林的味道。

    假山旁散养了两只鹤,回廊上挂着几笼八哥儿,可见主人是花了心思的。

    他信步绕着回廊兜圈子,走到北边耳房的时候,发现墙角扔着十来盆花,估计是开的不旺盛、不新鲜,被替换下来的。

    本来是眼光一扫就要离开的,忽然发现一盆绿叶红果的植物很是眼熟。

    陈鹤宇停住脚步,凑过去细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我的妈呀,是辣椒!!

    据他所知,目前中原地带还是没有辣椒这物件的,即便是喜欢吃辣的川蜀一带,也是用茱萸、麻椒一类调味。

    上京城的几个川菜馆子,都是这么做的。辣倒是辣,就是辣的不够味儿。

    所以一向嗜辣的陈鹤宇穿越过来,在吃饭上很是郁闷。他想着大概是现在还没开始通海上贸易,辣椒传过来也再过个百十来年?

    不知道自已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吃到心爱的辣椒了,说起来就想迎风叹息对月流泪啊。

    谁想到,今天竟然在十王爷的别院里碰见了!

    但是看到这几盆辣椒这么随意的扔在墙角,估计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啥,纯粹是拿来观赏的吧。

    陈鹤宇兴奋的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一共四盆,有十多棵,因为种的密集,植株都不算大。

    但是密密的结了不少小红辣椒,想必能收不少种子。

    有些叶子和辣椒因为缺水蔫了,估计是看卖相不好看,被扔出来了吧。

    他挥手叫秀水打些水过来,激动的想十王爷真是他的财神爷呀!抱紧大腿真的有肉吃!

    秀水不解,他家五爷怎么看几盆花还能看兴奋了。

    但是习惯使然,他不会多问,转身打了一桶水过来,看着陈鹤宇慢慢的浇那几盆奇怪的花。

    这时候张茶过来寻他们,“陈五爷,饭摆好了,快去吃吧。”

    因为陈鹤宇不拿架子,又打赏他,对他十分有好感。

    见他蹲在这摆弄花草,张茶讨好的说:“这是昨天替换下的几盆花,还没来得及退到花房去。五爷,别脏了您的手,叫小的来吧?”

    “我想跟你们大人讨这几盆花儿,”陈鹤宇笑着,“你给我看好了,别叫人拿了去。”

    张茶伸头看了一眼,笑着说:“五爷是想要这几盆番椒吗?”

    “番椒?”陈鹤宇了悟,原来一开始不是叫辣椒的。

    “对,这个叫番椒。是前些日子外邦进贡的,初来时只有些绿叶、绿果子,又不好看,宫里的大人们就从名单上刷了下来。我们大人路过看见了,觉得此物挺好玩儿的,就命人拿回来摆了些天,谁知道这小果子都变红了呢——”

    张茶见陈鹤宇很有兴趣,兴致勃勃的讲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已说漏了嘴,吓得张嘴结舌,止住话头。

    陈鹤宇笑笑,并不追问,“你家大人神通广大,门路多,这种稀罕物件儿都能让他弄来,这回我可得讨个便宜了。”

    张茶心里一松,讪笑着说:“从正屋里替换下来的花草摆设,一般都是退回花房做花肥,没人要的。您要是喜欢,我帮您看管好了,等您来取。”

    “有劳你,我先去吃饭。”陈鹤宇笑着起身,“等下帮我请赵大人过来一叙。”

    第61章

    邀请

    赵宗山别院里的厨子手艺十分的好,早餐做的七碟八碗,光是主食就有四五种。

    桌上摆着十二碟子小菜,荤素搭配。

    还有南瓜小米粥、粳米粥,荷叶饼、欢喜团、羊肉包、大菜包。

    这时候的大菜包,跟传统的面粉裹馅不同,是拿一只粗瓷大碗,上面铺一层菜叶,码上一堆肉馅儿,上锅蒸熟的。

    陈鹤宇在现代没有尝试过这种做法,觉得新鲜有趣,一连吃了好几个。

    住在这个地段的大宅子,早餐还这种吃法,谁能信他只是个五品大理寺寺丞?

    如果陈鹤宇对他产生怀疑,去大理寺一打听就知道他是谁。

    赵宗山正是明白这一点,现在的言行已经无意隐瞒身份,双方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陈鹤宇先不去想这个问题,卷起袖子,对着一桌子美食大快朵颐,吃了个痛快。

    剩下的一多半,风卷残云般进了秀水的肚子。

    陈鹤宇暗笑,十王爷大概会觉得这对主仆很没见过世面吧?

    一般人为了巴结权贵,总是竭尽所能表现自已优秀的一面,久而久之就有了面子包袱。

    陈鹤宇却不这么想。

    首先,原身本就声名狼藉,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变成个完全相反的人,时不时还得故意弄点缺点出来。比如不能好色,那么就贪财,总之陈鹤宇这个人不能是十全十美的;

    其次,是人就有缺点,总是掩饰起来演戏,还真够累的,他宁愿过的轻松些。

    所以,十王爷想结交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低头阿谀奉承。

    看得出十王爷是个豪爽洒脱的实干派,他更愿意真诚相对。

    张茶看他们吃完饭,一边端上茶水漱口,一边派人请了赵宗山过来。

    赵宗山忙了大半夜,天亮才睡下的。

    这会儿子还刚睡醒,蓬着头发,半眯着眼睛就过来了。

    陈鹤宇见他穿的还是寝衣,心想十王爷也真是不拘小节,跟我们老百姓光着膀子瞎溜达的样子差不多了。

    “多谢大人热情款待,这顿早饭十分丰盛,我们主仆吃饱喝足,准备向您辞行。”他抱拳致谢。

    “嗨,这算什么。今日仓促,改天请你吃蟹黄灌浆儿,我家有个厨子做的一手好灌浆儿。”

    赵宗山抓抓头发,半躺在罗汉床上,“你不要着急走,我叫刘云起过来了,等会儿你们先聊一聊。”

    赵宗山昨晚处理案件一宿未眠,还能记得把人叫过来,可见对自已是很重视的。

    陈鹤宇心里自然是又惊又喜,诚恳的连声致谢,顺便提起想要他那几盆番椒。

    “我看这花有趣儿,想拿回去好好种一种,等结了种子,来年再送你几盆新鲜的。”

    “拿走吧,又不值什么。你这兴趣还真多,竟然喜欢种花。”7238

    赵宗山对这一类东西没什么喜好,屋子里摆的花草对他来说就跟空气一样,从来没看见过。

    “哈哈,闹着玩儿。”还不确定能不能种出来辣椒,陈鹤宇暂且没有多说,等种出来,肯定要跟赵宗山讲讲来源。

    随意聊几句,赵宗山慢慢没了声响儿,已经困得睡了过去。

    陈鹤宇暗暗叹息,人家贵为王爷,也没天天吃喝玩乐。

    虽然说侦破案件是他的乐趣,但是有他参与其中,大理寺也能少几桩冤案,实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他轻声喊张茶来给赵山宗盖上薄毯,叫秀水拿上银两包袱去钱庄定存,就蹑手蹑脚的出去等着刘云起。

    少时,刘云起匆匆来拜访,原来他是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读书却很厉害,已经连中小三元,又立志拿下大三元的少年英才。

    陈鹤宇肃然起敬,不敢再轻视,人家虽然只是个举人,也只是因为还没有参与会试,并不是人家考不中。

    他讲了讲自已的情况,虚心的向刘起云请教,顺便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没有参加上一届会试?为何来给赵大人做幕僚?

    刘起云少年老成,十九岁的年纪长了一张二十九岁的脸。

    他严肃的回道:“我十七岁中举,倘若第二年参加会试,就有了进土功名,难免要授官。家父觉得我年纪太轻,不懂得人情世故、更不懂百姓之疾苦。光会读几本书就去做官是不行的,一定要理论结合实际,才能做个好官。”

    “至于为什么给赵大人做幕僚嘛,”刘云起难得露出笑脸,“赵大人为官清正,刚直不阿,是个一等一的好官。但是他粗狂不拘小节,需要一个细致的人帮忙记录、提醒,我来很合适。”

    明白,这就是给十王爷做秘书来了,顺便体会人间疾苦,增长个人见识,为将来做个好官积累经验。

    陈鹤宇点点头,看看人家父子俩的觉悟,还怕考中进土太早了不是好事,

    宁可推迟三年,用这三年时间下基层体验生活。

    “刘先生这么想,真是让愚兄佩服。”陈鹤宇由衷的说:“接下来几个月,少不了麻烦你多多指点。”

    “陈兄,你称呼我云起就行,不必客气。”刘云起虽然爱板着面孔,倒不是个迂腐之人,“我先试试你的经义、策论到了什么水平,再给你写一些试题练习。”

    于是二人关起门来,足足讨论了一上午。

    相比较顾夫子、陈大郎这两个很多年前的进土,刘云起跟陈鹤宇更同步一些,他的知识点很新,给了陈鹤宇很多不同见解。

    陈鹤宇如醍醐灌顶,对他连连称赞,要是早来跟刘云起学习就好了,说不定早就过了院试。

    两个人一口气说到摆午饭。赵宗山已经睡醒了,亲自来书房叫他们。

    他一进门就笑着对陈鹤宇问:“怎么样,我给你推荐的这位小夫子学问不错吧?”

    陈鹤宇连声感谢赵山宗的推荐,“刘兄弟果然学问扎实,见解独特,愚兄听了后茅塞顿开,颇有收益。”

    刘云起谦虚的说不敢不敢。

    赵山宗很得意,拍拍刘云起的肩膀,“你不用谦虚,能得你指点,也是他小子的福气!”

    三人坐下来用饭,陈鹤宇还不停的向刘云起提问探讨,只把赵山宗听了个不耐烦,“哎哎哎,你们说的我又听不懂,改日约了你俩自已去说吧。”

    陈鹤宇哈哈大笑,连忙住嘴,“我们已经约好每隔五日一聚,刘兄弟指点我半日。”

    “那就好。”赵山宗一边喝汤,一边说:“你一定要考过秀才,到时候来给我做个文书吧。”

    “文书?”陈鹤宇不解,这是什么官职?

    “主簿也行,录事也可,到时候看有什么空缺再说。”

    赵山宗说完,呼噜呼噜一口气把热汤喝干净,“好热,给我拿些冰水、冰荔枝来!”

    第62章

    退回

    大理寺主簿相当于办公室主任,掌印章、抄目、文书、簿籍及案件档案的建立等。

    录事与主簿相类似的职责,但是品级比主簿低。

    虽然只是八九品的低级小官,也算步入官场,开始吃国家饭了。

    陈鹤宇压住内心的激动,起身抱拳,“多谢赵大人提拔。”

    “你不嫌官儿小?这个职位月俸只有二三十两,挣得不多,还不够你去一趟勾栏院的花销。”

    赵山宗望着他,一般的侯府子弟,恐怕是宁肯窝在家里吃闲饭,也不愿意出来挣这20两银子,嫌丢人。

    陈鹤宇笑得爽朗,“靠自已本事吃饭,有什么丢人的?我更怕自已一辈子一事无成,靠别人养着过活。”

    “好!你有这个决心,就能把事做成。”赵山宗十分满意他的心态,自已堂堂一王爷,不照样在大理寺做个六品官?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走,谁也不是初入官场就当宰相的!你小子很聪明,在底下多干几年,没坏处!”

    “赵大人教导的很对,小弟也是这么想的。”

    陈鹤宇吃一顿饭能吃出个工作来,恨不得明天就院试,赶紧考中秀才,走马上任。

    大家相谈甚欢,饭后又齐心协力磕了一大盆新鲜荔枝,才散了各自去忙。

    陈鹤宇提着四盆番椒从别院出来,还有些犹如做梦。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但是霉运结束,好运来的时候也是接踵而至。

    谁能想到,只不过一个晚上,他就发了一笔横财,还得到一个官职许诺?

    事情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距离自已的目标越来越近:一份稳定的工作、一座独立的宅院、两三间收益稳定的铺子,当然还有一位志同道合红袖添香的媳妇儿——

    想到媳妇儿,他又发愁起来,得立刻去一趟绕河庄见梅端。

    已经耽误了一个上午,想必她也很着急。

    秀水雇了马车,俩人赶回侯府。

    陈鹤宇安排秋山照料那几盆番椒,这东西在他老家很普通,谁家房前屋后都有几棵,吃着方便。

    所以怎么种植他也捻熟于心,辣椒喜热,喜欢生长在阳光充足、气候温暖的地方,一般是双植株一起种。

    先把现在的十几棵种好,尽量多结种子,过阵子天冷了,可以在侯府的花房继续培植,尽快养出更多的种子,扩大种植面积。

    匆匆安排好辣椒的事,陈鹤宇换了一身见客衣裳,命人备马去绕河庄。

    刚走到外院,李管家拦住他,“五爷,您今天先别出门,大爷和三爷找您半天了。”

    “三哥回来了?”陈鹤宇眉头微蹙,三哥调往西郊大营,吃住都在营里,最近很少回家。

    “说了找我什么事吗?”

    “昨日二爷也从农庄回来了,大爷叫厨房备了席面,说是家中兄弟难得齐聚,要一起坐坐。”李管家恭敬的回答。

    陈鹤宇为难了,绕河庄在郊外,一来一回路上就要一个多时辰,倘若要见梅端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见,傍晚前无论如何赶不回来。

    穿越来这里半年,还是第一次五兄弟齐聚,又是大哥组的局…

    …

    “五爷,不管什么事儿,您稍微放一放。”李管家看出他的踌躇,怕他又要耍性子,“今日连四爷都没去族学,大家都在等您。”

    “好,跟他们说我会去。”陈鹤宇下了决心,叫着秋山,“跟我来书房。”

    他坐在书房里,花了一个时辰,给梅端写了一封短信。

    致歉、解释,怎么说都不对,撕了写,写了撕,扔了一地纸团子。

    最后只能说明日必去见她,希望她可以给个机会,听他当面解释。

    秋山拿着信,快马加鞭去了绕河庄。

    临近傍晚,果然陈大郎派人叫他去花园里吃饭。

    齐刷刷的五个兄弟聚集在花园里的凉亭,凉亭里铺了凉席,摆上冰盆,四周吊了纱幔,点着数个灯笼,熏上艾草,果然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陈大郎从林氏口中得知,最近老二和老五有些不合。

    他虽然为人端正,但是人都有利弊权衡的,从他心里自然也不愿意老二一人做大,更不愿意兄弟阋墙。

    父亲亲自出手削减老二的权势,正中他下怀。

    所以才组了这个局,把分了心的弟兄们往一起拢一拢,彰显一番大哥胸怀。

    老大圆滑有心,不停的说好话;老三耿直不管事,只管喝酒划拳带气氛;老四不管谁说话都跟着说好好好;老二再怎么心里有怨气也使不出来了,只好端起酒杯,一笑泯恩仇。

    陈鹤宇看着兄弟们各怀心思,心里暗笑。

    他内芯本也不是人家亲兄弟,但也不愿意与任何人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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