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郑玉成郑秉义何小姐 本章:第104章

    现在一下就翻三番还多,点头吧,太伤钱包,摇头吧,面子要掉到地上了,接不住了。

    身后都是老同学,程波一脖子的汗,那几个吹捧他的男同学,这会儿都没说话。

    倒是两个女同学开口,打圆场说没必要再花那个钱,反正,今天老师也没来,既然包间取消了,索性去外面火锅店重新订一桌,吃完了再找个地方唱K,就差不多了。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跟着应和起来,七嘴八舌,说就是就是,到外面吃还自在。

    何况,像这等销金窟,即便陈文港这种有身家的,也不代表就爱当冤大头。他也觉得贵得有点离谱,跟着劝了两句,脚底已经往后退半步,让出过道,打算简单吃个饭就撤退了。

    结果巧了,这时有人扬声叫他:“小陈。”

    陈文港没想到他在这个地方能又碰见潘正阳。

    潘正阳还是西装革履的,手上换了劳力士的另一个款,款款走来:“跟朋友来聚餐?”

    陈文港言简意赅地说:“同学聚会。”

    他们同学来了二十来号人,挤在大堂里,浩浩荡荡。潘正阳似乎了然,过去敲了敲前台的桌子:“你们怎么做事的,让这么多客人挤在大厅,好看吗?你们开的会所,还是夜市?”

    前台小姐连忙欠身道歉。

    听明原委,潘正阳说:“叫你们郭经理来。”

    大堂经理更是人精得不得了,一来就摆低姿态,连说没协调好房间是他们的责任,作为补偿,给程波免费换个更高档的包间,价格标准跟原来那间一样,再在这个基础上打个八折。

    世上没有脸皮薄的生意人,程波已经热络地上前,跟潘正阳互相递了名片。

    陈文港看了潘正阳一眼,潘正阳没看他,只顾着跟程波说话,仿佛一见如故。

    但人情没有白承的,陈文港走过去,冲前台小姐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低语。

    他们说了两句,他想了想,给霍念生打个电话:“这个地方你有没有会员?”

    霍念生说:“有,你用吧,吃完不用结账,记在我名下。”

    陈文港说好,然后才听他问怎么回事。听到潘正阳这段插曲,霍念生低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只道:“那是俞山丁的一个朋友开的,你把俞山丁的名字也报一下,其他的不用管了。”

    也不愧是十万块的包间,进了门,屋里装修得小桥流水,宛如人间仙境。

    服务员上来菜肴,一道道也仙气飘飘的,盘子瓷白如玉,里面一丁点的分量,摆盘倒是精致得像艺术品。陈文港看看面前一道开水白菜,名字和外表朴实无华,清水里泡着几颗白菜心,开成一朵淡黄色的花,那汤里不见半星油花,他舀了一口,味道极其厚重深邃,实则是三肉九回吊出来的高汤。能做好这道菜的厨师,确实不是轻易能请到的无名之辈。

    经理又亲自带着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赠了一人一道清蒸蟹粉狮子头。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投向陈文港。席间聊天,有人打趣,说想不到今天成了沾他的光,问他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大老板。有人回答那还用问,不想想人家交往的圈子都是什么人脉。

    另外立刻有人接上话茬,唏嘘他深藏不漏,那平时还生活得那么朴素,看不出家底。

    程波反而隐隐被略过了,原本群里对他吹吹拍拍那几个男同学,围着陈文港这这那那的。

    人的本性拜高踩低,这样的局面,陈文港心里也料到了,只是吃了一会儿,这样的氛围他也有点受不了了,桌上开了几瓶白酒,都是男生在喝,酒精下了肚,上了头,一个个吆五喝六就开始了,还有人过来跟陈文港碰杯划拳,说他不喝就是看不起以前的这些老同学了。

    陈文港推说开车,又是刚刚带头打圆场的女同学解围:“你们爱喝自己喝,灌什么灌?”

    那人又被轰回去了,陈文港和她们俩互相笑笑。

    他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一个未接来电。

    备注是潘正阳的名字。

    趁人不注意,他出了包间,往门外走,雕花门和廊檐灯都布满岁月厚重的痕迹。

    这花园的建筑还有一点南洋风格,红砖拱檐,拱门尽头,潘正阳握着手机。

    见了面,潘正阳直白地笑着问:“你怎么把我好友删了?”

    陈文港两手环胸,隔着一段距离望住他:“潘总,什么事?”

    潘正阳挠挠后脑勺,这个动作让他显出一种大学生似的幼稚活泼:“也不是别的,我其实一直有养狗的想法——想养那种大型犬,但又苦于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入手。那天正好我看你养了条德牧,应该是懂养狗的,你有没有什么建议?上哪能买到你家那样的品种?”

    他笑的时候,眼角却已经堆起细纹了。

    陈文港也笑笑:“像您这么忙的大老板,我的建议是慎重,没时间的话宁可不养,不然训练不好,陪伴不够,人怎么样先不说,狗肯定过得不开心,不如从一开始就打消念头。”

    潘正阳不服:“怎么,我是当老板的——所以就没有机会了?这两者之间有必要的联系么?我觉得这个道理说不通。”

    陈文港道:“实在想养,其实也不必执着品种,现在推行领养代替购买的理念,不然您去救助中心看看,有合眼缘的,就给它一个家。”

    潘正阳看着他,嘴角还维持着笑意,眼角的纹路渐渐展开。

    陈文港转过身,又被潘正阳叫住了:“文港。”

    他三两步追过来,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坦诚布公一些,我一直相信,真诚是交流的基础,你跟我又不是生意场上认识的对象,咱们不必见面就这么提防来去吧?所以我先来,你知道我没什么恶意,只是真的挺好奇,那天见的就是你男朋友,对吗?像你这个年纪,不爱玩其实还蛮少见的,你就没想过多谈几段恋爱,多相处几个对象,才能知道自己适合什么?”

    陈文港眉梢挑了挑:“潘总,你又知道我没谈过了?”

    潘正阳没说话,眼睛望着他。

    陈文港嘴角扬起一点笑意:“那该我了,您想开诚布公,那就开诚布公,潘总,你看我像缺人追求的样子吗?我选了现在的爱人过一辈子,肯定因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潘正阳笑了笑。

    陈文港又调侃地看他:“至于潘总,像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不爱玩恐怕更稀罕了,我猜您可能从没想过定下来这回事,是应该沟通一下,咱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走也不可能走得下去,但我和他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过去,感情水泼不进,你何必非想插根针挑战一下?”

    潘正阳点头,问:“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跟你一样,也在读书?”

    陈文港说:“他有工作。”

    潘正阳问:“也是在你们那个基金会?”

    陈文港顿了顿,眼里似乎闪了一下,话到嘴边,他的表情有点复杂,想了想还是说:“对。”

    之后不管潘正阳什么反应,他转身就走,包间也没再回去,直接去前台吩咐了句记账。

    陈文港回到江潮街,他泊好车,往家门方向走,但没急着回去,在路边买了一袋钵仔糕,各种口味都要了一个,路过卢晨龙家的时候,抬手敲了敲门。

    不到半分钟,里面有人应声:“来了!谁?”

    陈文港也笑着抬声:“你猜呢?”

    卢晨龙皮肤依然黝黑,比两三年前还精壮一些,头发剪短了,露出眼睛,显得干练利落。

    周末他弟弟小宝不上课,所以他也没去酒楼,待在家里教他功课。小宝已经是小学生的年纪了,个头蹿了一把。陈文港进了堂屋,他站起来,弯腰鞠了一躬,嘴里念叨:“哥哥好。”

    这是他在特教学校学的表达礼貌和打招呼的方式,出门见到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是这套仪式。做完了一套流程,小宝才“噢”地欢呼一声,冲上来抢陈文港手里的钵仔糕。

    陈文港帮他把外面的小碗拆开。

    小宝吃得满脸都是。

    卢晨龙抽了张湿巾递给他:“自己擦。”

    在一般人看来,像小宝这样的孩子,行为举止无疑依然怪异,刻板,重复,木讷,但放眼和几年前比,则已是突飞猛进,长期的感统训练下来,他注意力能够集中一段时间,控制脾气和动作,生活慢慢开始自理,自己吃饭,自己洗澡,今年进展到学会自己洗袜子和内裤。

    基金会从成立伊始就关注智障人士教育和培训项目,陈文港来卢家拿他们的反馈表。

    至于同学聚会的事,卢晨龙听得大笑:“什么倒霉情况,那你不是白白亏顿饭钱?”

    那倒还好,亏也算霍念生的。

    陈文港笑道:“别的不说,那个开水白菜还真可以,怎么样,下回请你去吃?”

    卢晨龙敬谢不敏:“花十万块去吃,你脑子进水?别的地方就没有厨师会做这个啦?”

    小宝心无旁贷地吃完了,舔舔手指,用两只手抓着湿巾,囫囵个儿地往脸上抹。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此生此世

    走的时候陈文港又从卢家顺了袋边角料,是酒楼剩下的,他带回去给哈雷加餐。

    陈文港脚步轻快,一手拎一个袋子,到了自家门口,大门没关,只是虚虚掩着。

    四只毛茸茸的脚爪已经急不可耐,门缝底下转了一圈又一圈,探出个湿漉漉的鼻头。

    他笑起来,推开了门。

    哈雷汪了一声,欢快地绕着陈文港的脚跑来跑去。

    院里坐了一个人,双腿交叠,平板搁在腿上,霍念生抬头:“终于回来了?”

    陈文港随口问:“大周末还要加班?”

    不等回答,他人已去了厨房,弯腰打开冷冻层,厨房里冰柜是双开门的,容量够大,下面整整一层都是给哈雷的鸡胸肉和三文鱼。陈文港把东西分装好搁进去,才觉背后异常安静。

    他一回头,霍念生两条胳膊抱了上来:“你还知道回来?”

    陈文港背后拖着个人,一边去拧龙头一边问:“怎么了?”

    霍念生把他困在水槽边上:“你没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吗?”

    陈文港突然吻他:“我爱你。”

    他转个身,回抱霍念生,搂着他的脖子索吻,他的后脑被托住了,昏天黑地,难舍难分。

    陈文港闭上眼,不管他去了哪,见到谁,只要回到家,他知道总能见到这个人。

    他听见霍念生在耳边轻声说:“乖。”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光了。

    院子里阳光明亮,头顶搭了个凉棚,开着门就有风吹过,不算特别炎热。

    陈文港也把笔电搬出来,一心二用,一边整理数据,一边轻声慢语,把今天的聚会见闻又讲一遍。霍念生坐在他旁边,仍然在看文件,其实也不甚在意,不知听了多少进去。过去霍公子性喜高调,生活挥霍,尤其在聚光灯下,有时一晚上开酒就耗费上百万——还未必够媒体当成谈资,像这种会所里多订个房间少订个房间的事,大概压根不值得放在心上。

    至于潘正阳之流——陈文港上网查了一下他名字,父辈做实业起家,一个富二代,在霍念生这种世家子弟眼里,除非陈文港突然为了他要闹离婚,大概更不觉得有必要多看一眼。

    到了傍晚,霍念生起身去厨房煮饭。

    晚饭之后,两人牵狗从江边散步回来,洗过澡,在阁楼上玩大富翁。

    陈文港靠着个懒人沙发,哈雷窝在一边,脑袋一上一下,认认真真看他扔骰子。

    今天陈文港手气壮,连连买地,旅馆越建越多,霍念生不幸停留,直接痛失四千美金。

    他也靠了个沙发,捏着叠纸票,懒洋洋地凑钱,陈文港看着他动作,忽然噗嗤笑出来。

    霍念生微笑着瞟他一眼:“怎么了,又在笑我什么?”

    陈文港翻身爬过去,凑到他面前:“你知道这个游戏最开始发明出来,据说是为了讽刺资本家搞垄断,大鱼吃小鱼,最后会把小商户都挤破产吗?”

    霍念生煞有介事:“是是,我是小鱼,只有被吃的命。”

    陈文港吻他一下:“你可不是小鱼,你是我这辈子钓到的最大的鱼。”

    他被霍念生一把箍进怀里:“那你是什么?姜太公?”

    陈文港笑着推他:“还走不走?你赶紧扔你的点数。”

    霍念生美人在怀,手里继续扔骰子,只是今天确实走背字,一会儿坐牢一会儿罚钱,没几圈就输得底儿掉。但霍少爷胜在心态平稳,输也输得起,大大方方把钱都还给银行——

    “好了好了,大什么鱼,果然破产了。没得钓了。”

    “这么轻易就认输?”陈文港捏着厚厚一沓钱,“要不要贷款给你?”

    “我怕还不起。”霍念生握着他的手,却不是要抢的意思,“有没有其他的偿还方式?”

    他的动作越来越轻缓,陈文港翘着嘴角,看着他,只是不说话。他的脚碰到了霍念生的脚,膝盖挨着膝盖,隔着布料,过渡体温。霍念生慢慢俯过身,他们倒在了一起。

    他亲陈文港,一只手压着他的大腿,一只手慢条斯理,钻进他的袖管往里探。

    哈雷无聊地东闻西嗅,从置物架上扒下一副扑克,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陈文港用力脱开了,把霍念生扔在身后,走过去捡起来。

    他扬扬眉,感慨:“好多年没玩过了,以前玩还是夏令营在外面露营。”

    霍念生笑了笑,盘腿坐着,把大富翁的棋子拾回盒子里:“那你来,我教你玩这个。”

    只是这回,陈文港就完全打不过他这个熟手了,后面不知怎么,打赌谁输了谁脱一件衣服。陈文港穿了套轻薄的睡衣,只分上下两件,他们讨价还价,改到输一把就解一颗扣子。

    结果还是霍念生大获全胜。

    ……

    哈雷打着哈欠,溜下阁楼,自己撕扯着玩具玩了一会儿,累了,又趴回楼梯口。

    到了夜深人静,有人经过,因为没开灯被绊了一下。哈雷倒是没叫,抬头看了一眼,反而摇起了尾巴。

    霍念生冲它比了个嘘,好气又好笑地用气声说:“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

    哈雷尾巴摇得更快了,霍念生弯腰,把它搬回了狗窝。

    之后陈文港和卢晨龙约了个时间,他们买了牛奶和水果,去医院探望了一趟小学老师。

    成年人的世界大约就这么现实,那天聚会回来,好几个小学同学主动来加陈文港的好友,嘘寒问暖,旁敲侧击,有人都打探到卢晨龙那儿去了,想知道他在哪读书,做什么工作,家里房车情况。

    卢晨龙是见惯世态炎凉的人,说的时候哈哈直乐。陈文港也无奈笑了,给他看手机消息,还有人约他下周末再出去吃饭,说同学聚会是同学聚会,这次是小范围几个人联络感情。

    陈文港一律以没时间婉拒了。

    何况也不是托辞,那个时间,他和霍念生自驾去了彰城。

    周五晚上他们便出发了,去的时候是霍念生开车,他之前在彰城待过几年,对于来回路线十分熟稔,他们没去五星级酒店,在山脚下民宿住了一晚,翌日一早上山,参观宁安山道上两边都是竹林,满眼绿意,清新自然,挡住了头顶的太阳,地上光影支离破碎。

    虽然有缆车,两人还是一路拾级而上。台阶高而陡,哈雷长大了一些,腿还是不够长,先是跟着人一级一级往上爬,爬了几阶就歇菜了,陈文港怕损伤它关节,把狗抱在自己怀里。

    霍念生在旁倒是悠闲得很:“体力不行,还得加强锻炼。”

    陈文港笑嗔:“你体力行,换你你来抱!”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们以前抢头香那次,是爬上来还是坐上来的?”

    陈文港很少说上辈子,只说“以前”。他们之间其实有太多以前,但不管哪个节点,霍念生似乎都第一时间能听懂,他笑了笑:“当然爬山,不然到了佛祖面前,怎么够诚心。入庙拜佛,得先进山门。谁行谁不行,爬一趟就知道了。”

    “那你行不行?”陈文港撞了撞他。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不行?”

    陈文港抱了一会儿,霍念生又把狗接过去。来回倒手几次,陈文港忽然笑了,说他们这样,有了夫妻两个带孩子出门的架势。

    哈雷不以为耻,它难得到这么远的地方玩,只知高兴,呼哧着舌头左顾右盼。

    因为暑期,庙里人来人往,较平时热闹,只是比起热门景区,还没有到摩肩接踵的程度。

    陈文港到了庙里就不说话了,一直仰头看着几乎通顶的大佛,不知在想什么。

    他出了大殿,只是左右张望,来来回回逛了几遍,像是个单纯好奇的游客。

    身旁一群和尚排队经过,他们穿着褐色长袍,目不斜视,表情肃然,好像游走自己的世界里,不管庙里多少人来来去去,既已跳出红尘,再也不受凡尘俗世困扰。

    陈文港走累了,靠在后院一颗松树上,霍念生靠在他旁边,他们静默着,底下手握着手。

    有几个年轻人想合影,左右看看,有一个过来请求帮忙,陈文港松开了手,接过相机。

    投桃报李,为首的那个女孩给他们两个也拍了合影。

    她热心地说:“听说这里护身符开过光的,特别灵验,你们求了吗?”

    陈文港笑着说:“求过。”

    女孩“噢”了一声:“是以前来过呀。”

    陈文港指指霍念生:“我没来过,是他求的。”

    霍念生两手抄兜,表现得很和善,回了他们一个谦逊的笑容。

    陈文港既没拜佛许愿,也没有求护身符。他不是个特别讲仪式感的人,护身符,大概求不到霍念生曾经送他的那个了。求神拜佛,平时不烧高香,见佛就拜,只怕也不好意思祈求保佑。

    歇够了,霍念生牵着他走。

    陈文港回头看背后的松树,他还想着他那句话——将来他们的骨灰埋在树下,荣养生命,成为土壤,成为树干,成为松针,成为自然的一部分,这完全够了,确实没什么可求的了。

    下了山,他们又去彰城各个有名的地标玩了一圈。

    霍念生像个活地图,所以以往媒体说他精通吃喝玩乐,公子哥一个,也并不冤枉,他仿佛熟知这座城市每个值得享受的角落,陈文港一点攻略都没做,只管跟着他走。

    他们在大街小巷买纪念品,到开了一百多年的老字号吃乳鸽,又在一片海湾遇到蓝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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