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盈长叹:“说起来,你知道戚同舟跟他之前还是好朋友吗?上次我跟同舟一起去吃食堂,吃着吃着他突然端起餐盘,拐个弯就去别桌坐了。我这才看清,原来是那谁也来了,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来想跟我们拼桌。他可能也没想同舟这么不留情面,搞得脸上青青红红,特别下不来台。好在我那时都吃完了,立刻也逃之夭夭。真不知道他怎么还好意思凑上来的。”
陈文港来不及说话,接到霍念生给他的电话:“我到了,你出来吧,在学校东门。”
游盈顿了顿,揶揄:“这就是走进婚姻生活的感觉?”
陈文港笑了笑,扬手跟她告别。
霍念生牵住他的手,悠然地跟他走在街头,十指相扣。
都到了拉斯维加斯,再找不到娱乐活动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霍念生促狭,说要带陈文港去他平时自己不会玩的地方。
于是先去了赌场,陈文港看霍念生换了筹码,上桌摸了两把。他把手搭在对方肩上,安静在旁边围观。霍念生小赢了两把,见好就收,把剩下的筹码给他:“拿去输吧。”
陈文港笑着摇头:“不要。你不要总想着教我学坏。”
霍念生微笑起来,又带他去酒吧喝酒,把叠成一角的小费塞给服务生。
那张纸币面值一百美元,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霍念生今天散了一天的财,给谁小费都出手阔绰,服务生眼前一亮,不多时又端了杯鸡尾酒过来,说是有人请的。
陈文港顺着看去,对面坐了个金发帅哥,直白热辣地盯着霍念生看。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霍念生拉进怀里,一阵热吻,陈文港搂着霍念生的脖子,晕头转向。霍念生轻浮地向对面摇摇头,露出左手。对方遗憾地回过头去。
“你给那么多小费干什么?”
“反正不是我的。”霍念生把玩他的手指。
“那是谁的?”陈文港坐在他腿上。
“刚刚在赌场赢的。到这种地方,玩一玩试试手气可以,都输了反而好。赢的钱不能留着买东西,省得往后你只要看到它,就会想到赌钱的快感。散给别人就当做善事了。”
陈文港伏在他颈间:“好,明白了。”
又过两周,霍恺山寿辰近在咫尺。
Amanda联系陈文港,说帮他置办的贺礼准备好了,挑了一樽玉观音,江彩的另算。
他说可以,道过谢收了线,紧跟着又收到霍振飞的电话。
霍振飞再次请陈文港去茶楼喝茶。
两人落座,他给陈文港斟茶:“其实以爷爷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这么折腾,我们还是跟医生花了很大力气沟通,才申请把他接回家来。御水湾毕竟是他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我们希望让他好好地、完整地过完这个生日。就算告别,也要郑重一点。”
陈文港乜他一眼:“现在他们是怎么改变想法的?”
霍振飞说:“与其说想法变了,更多是出于妥协。毕竟念生那个性格……”
“如果一个人实在劣迹斑斑,你们本来对他也没什么期待,那就无所谓了吧。”陈文港理解,“现在他能稍微收一点心算不错了,就算找个男人过日子,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霍振飞很客气:“别误会,我个人对你是没什么意见的。有些方面你确实很识大体,比如你跟江彩的关系处得很好,她只信任你,甚至现在在家里都乖了很多。这是你的功劳。”
陈文港望着窗外,茶楼底下车水马龙。
他把目光收回来。
陈文港已经听明白了,脸色冷淡下来。
霍英飞意有所指,看看他的肚子:“所以可惜了,你要是能生,家里也不会亏待你的。你说是不是还是当女人好?挣得容易,名正言顺,做豪门阔太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又不怀好意地感慨:“可惜你呢,从性别上就亏大了。你跟霍念生嘴上说是结了婚,充其量就是个自我安慰,是他骗你骗得太像真的,还是你自己也相信了?偷偷跑到国外,偷偷地办仪式,连个重要宾客都没有,你们管那叫结婚还是过家家?他就这样对你,也没见得对你有多重视嘛。你是真不知道别人都在祝福你们,还是在看笑话吗?说不好听的,霍念生在国内的户籍信息都还是未婚呢,他就算再娶个女人都不算重婚罪,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书房里,霍振飞掸了掸烟灰:“那就这样吧。”
霍念生把二郎腿放下来,起身扯了扯下摆,给了他一个眼神。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往楼下走,远远看见拐角站了不止一个人。
陈文港忽觉腋下一紧,两脚突然腾空,是霍念生来到身后,玩笑地一把把他举起来。他原本正蹙眉瞪着霍英飞,此时惊叫一声,压低声音嗔怪:“干嘛?别玩了,快放我下来。”
霍念生依言把他放下,胳膊压在陈文港肩上,玩世不恭的语气讥笑霍英飞:“你是羡慕当女人,还是羡慕有两个亿拿?想要不如自己去讨老婆——算了,你切了下面那根比较快。”
两人在后面把刚刚的对话听了一些进去。霍振飞隐隐听他扯上自己的老婆孩子,心里不算痛快。因此没有插嘴,气氛一时凝滞。霍英飞拉下脸去,眼珠转了转。
霍振飞去质疑他“真爱”的成分:“如果抛弃外在的条件,霍念生没钱没势,不能动辄送你香车宝马,花大几百万追求你,但性格还是和现在一样花心——这样你也还会爱上他?”
陈文港反唇相讥:“我看不出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你平时难道也会想,如果自己没权没势、不是霍恺山的孙子,你的夫人还会嫁给你吗?你的儿子还会像现在这么崇拜你吗?”
霍振飞被他堵得没话说。
陈文港忽而笑起来,温和客气:“好了,我们不要争了。你觉得霍念生花心,我和你看到的或许不一样。能哄得他心甘情愿出国跟我结婚,这么多年,你见过有哪个人做到了么?”
霍振飞也笑了笑:“这点我是很佩服你怎么做到的。回头传授给我,我讨好夫人用。”
陈文港低头喝茶:“这就是我的本事了,其他人学不来,你还是自己摸索婚姻之道吧。”
*
霍恺山是在八十大寿的前一天出的院。
记者得到了一点风声,三三两两守在霍宅外面,他被搬下来时身上还插着管子,连着仪器,医护人员浩浩荡荡,严阵以待,阵仗犹如皇帝出行,直到把病人在卧室安顿下来。
陈文港下了车,霍念生揽着他的腰:“走吧,进去了。”
这间宅邸里面的模样和记忆中并无二致。
深色实木地板,暗金提花窗帘,底下坠着长长的流苏,窗上装着铜制雕花的栏杆。客厅里装着壁炉,上方挂着巨大的油画,繁杂厚重,充满年头,像个迟暮的老人。
佣人也是做了多年的老员工,脸上倨傲,帮霍念生脱了风衣挂上衣钩。
陈文港把贺礼包装盒递给霍念生,对方打量他一眼,伸手要从霍念生手里接过。
只是霍念生皮笑肉不笑:“你不去帮他脱外套,抢我东西干什么?规矩呢?”
第九十五章、
老佣人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他在这栋大宅里服侍了许多年头,发间夹杂的银丝仿佛都是一根根的功绩。操劳几十载,霍宅也是他的地盘。现在要他在自己地盘上向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躬身,这是不体面的。
他站着没动,陈文港自己脱了外套,霍念生一手接过去,递在半空。
过了三秒,对方妥协了,不情不愿地接过去,挂起来。
霍念生才把盒子给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日子。忠伯你辈分高,也别倚老卖老过了头。”
陈文港默默地没有出声。
老佣人收下贺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来得早,霍振飞一家还在餐厅吃早饭:“你们要不要一起吃点?”
霍念生大马金戈,整个人往椅子上一仰,抱怨:“算了,没心情。”
“哦,忠伯啊。”霍振飞听说了门口的龃龉,“他毕竟照顾了爷爷半辈子。就连你爸跟我爸,从出生都是他看大的,算是劳苦功高了,我都要让着他,你们也别跟他老人家计较了。”
霍念生做出夸张表情:“多少年前我来的时候,就是这套说辞,怎么到现在还是这一套?都爬到主人家头上来了,还算什么‘劳苦功高’,以后你是要当家做主的,你还治不了他么?”
霍振飞只是笑笑:“不是治得了治不了的问题。看在老一辈的面子上,也要讲情面。”
霍念生拈了只蟹黄包送进嘴里:“要我说,也就再留一时,以后赶出去算了。”
他说以后——那就是霍恺山过身以后了。霍振飞朝陈文港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又不是第一天个样,以前你都没跟他过不去,现在是要怎么样?”他压低声音,“刚带人回家,就表演冲冠一怒为红颜?”
霍念生嗤笑一声,说着不吃东西,又捏了只叉烧包送到嘴里,一口一个。
陈文港环视,江彩这会儿不在桌上。
霍振飞的秘书给她转了学,她平时住在学校里,这会儿也该被接回来了。
霍振飞转向他,解释似的,清了清喉咙:“是她不想跟我们一起。她要求在自己房间吃。”
他的儿子霍予翔对陈文港很好奇,小孩子凑过来:“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什么意思?”
霍振飞的夫人倒是很客气,轻轻呵斥他:“别不懂礼貌。”
她下一胎已经显了怀,小腹微微凸起,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好了,吃完了你跟这个哥哥……叔叔去玩吧。陈叔叔第一次来,你带他在家里参观参观,好不好?”
陈叔叔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霍予翔看直了眼,点点头跳下椅子,抓起他的手。
霍念生和霍振飞堂兄弟两个去了书房。
陈文港抬头看看,楼梯上,一个护士模样的人端着托盘走过去。
小朋友很热情,带着陈文港在大宅内外转悠:“那边是厨房,这边是花房……看,这是我种的。”霍予翔扒拉扒拉,从花房窗台上抱起一盒弹珠,“这是忠爷爷是孙子送我的。”
他蹲在地上,在面前摆了一颗,用拇指弹出另一颗,两只玻璃球撞在一起。
霍予翔吐了吐舌头:“只有飞飞来了才能陪我玩。我妈妈说不雅观,有时间不如练棒球。”
陈文港笑了,也蹲下来,冲他挤挤眼,悄声:“我也陪你玩啊。”
霍予翔很高兴,在地上抠了两个小土坑,一大一小蹲在花房里弹玻璃球。小的那个撅着屁股跪在地上,等想起来的时候,裤子上已经都是土。他一骨碌爬起来,紧张地拍拍膝盖。
“没事没事。”他安慰自己,“只弄脏了一点,你别告诉我爸爸。”
陈文港笑了,招招手叫住他,帮他把屁股上的土掸干净。
霍予翔捂着屁股,扭着头仰视他,觉得很放心。
陈文港牵住他的小手,两人鬼鬼祟祟回到屋里。
霍予翔打算偷偷去洗个手,顺便感觉到一点尿意:“叔叔你等等,我要去洗手间。”
陈文港站在楼梯口等他。
转角处是面照片墙,他抬头往墙上看,相框里是各种各样的全家福。陈文港在一张张陈年的面孔里找霍念生,但不是件容易的事,霍念生在里面出现频率很低。
余光里有熟悉的脸一闪而过,让他几乎认错,但定睛一看,依然不是。
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俊俏,飞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站在父母中间,旁边有三个弟弟。
这就是那位霍凤来了。
即便知道这个男人花心又不负责任,他的皮相仍然够迷惑人,多情又多金,像会唱歌的海妖,难怪总会有女人受到迷惑,一茬又一茬往上扑,不管是为了他的钱还是为了他的人。
他说可以,道过谢收了线,紧跟着又收到霍振飞的电话。
霍振飞再次请陈文港去茶楼喝茶。
两人落座,他给陈文港斟茶:“其实以爷爷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这么折腾,我们还是跟医生花了很大力气沟通,才申请把他接回家来。御水湾毕竟是他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我们希望让他好好地、完整地过完这个生日。就算告别,也要郑重一点。”
这些是不会说给外人听的话。他这样跟陈文港讲,好似真的拿他当成自己人一般。
“你想确保我不会惹是生非?”陈文港啜了一口,“你可以放心,我向来很懂事。”
“是啊,不用说,霍念生肯定要带你回老宅。”霍振飞似乎从某些渠道对他打过何家骏的战绩有所耳闻,露出不是太信任的神气,但还是继续说,“另外,爷爷和家父,他们其实都不是很新潮的人,实话实说,让他们接受你们这种关系,放在十年前我都是不敢想象的。”
陈文港乜他一眼:“现在他们是怎么改变想法的?”
霍振飞说:“与其说想法变了,更多是出于妥协。毕竟念生那个性格……”
“如果一个人实在劣迹斑斑,你们本来对他也没什么期待,那就无所谓了吧。”陈文港理解,“现在他能稍微收一点心算不错了,就算找个男人过日子,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霍振飞很客气:“别误会,我个人对你是没什么意见的。有些方面你确实很识大体,比如你跟江彩的关系处得很好,她只信任你,甚至现在在家里都乖了很多。这是你的功劳。”
陈文港望着窗外,茶楼底下车水马龙。
他把目光收回来。
陈文港已经听明白了,脸色冷淡下来。
霍英飞意有所指,看看他的肚子:“所以可惜了,你要是能生,家里也不会亏待你的。你说是不是还是当女人好?挣得容易,名正言顺,做豪门阔太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又不怀好意地感慨:“可惜你呢,从性别上就亏大了。你跟霍念生嘴上说是结了婚,充其量就是个自我安慰,是他骗你骗得太像真的,还是你自己也相信了?偷偷跑到国外,偷偷地办仪式,连个重要宾客都没有,你们管那叫结婚还是过家家?他就这样对你,也没见得对你有多重视嘛。你是真不知道别人都在祝福你们,还是在看笑话吗?说不好听的,霍念生在国内的户籍信息都还是未婚呢,他就算再娶个女人都不算重婚罪,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书房里,霍振飞掸了掸烟灰:“那就这样吧。”
霍念生把二郎腿放下来,起身扯了扯下摆,给了他一个眼神。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往楼下走,远远看见拐角站了不止一个人。
陈文港忽觉腋下一紧,两脚突然腾空,是霍念生来到身后,玩笑地一把把他举起来。他原本正蹙眉瞪着霍英飞,此时惊叫一声,压低声音嗔怪:“干嘛?别玩了,快放我下来。”
霍念生依言把他放下,胳膊压在陈文港肩上,玩世不恭的语气讥笑霍英飞:“你是羡慕当女人,还是羡慕有两个亿拿?想要不如自己去讨老婆——算了,你切了下面那根比较快。”
两人在后面把刚刚的对话听了一些进去。霍振飞隐隐听他扯上自己的老婆孩子,心里不算痛快。因此没有插嘴,气氛一时凝滞。霍英飞拉下脸去,眼珠转了转。
这时霍予翔上完洗手间跑回来:“我也要飞!”
他察言观色,偷偷看眼父亲,语气弱了一点:“堂叔……我也要。”
霍念生扬眉,又一把把他挟起来,冲下楼去,霍予翔发出兴奋的叫声。
霍振飞跟在后面抬声斥责,让儿子不要在房子里大喊大叫。
陈文港追上霍念生的脚步,门口一片嘈杂,管家又带进来几个霍家小辈,众人面面相觑。
那几人过来打了招呼,猎奇和探究的眼神纷纷往陈文港身上瞟。
霍念生号称出国跟人结婚,那位结婚对象能勾到他这个花花公子,在风言风语里已经快成了狐狸精的形象。有些人之前是听过的,有些则完全不知道。
不管哪种,都免不了多看看这个男妲己长什么样子。
霍念生懒于交际,扛着霍予翔去了后院,霍予翔还没忘了陈文港,伸手催他跟上。
陈文港笑笑,反手关上玻璃门,留下一个瘦高的背影。
中午开宴。
霍恺山身体孱弱,需要静养,所有人到齐了他还没下来。
病人经不起吵闹,这个生日办得隆重,但没有高朋满座济济一堂的场景,前来祝寿的只有若干儿辈和孙辈,大多是霍家的男性成员,堪堪坐满一桌,连外嫁的女儿都没叫回来。
陈文港坐在霍念生旁边,若非如此,他可能还要跟霍美洁面对面。
唯一在场的孙女是江彩,到吃饭时她才磨磨蹭蹭从自己房间钻出来。这次不怪青春期的孩子不合群,她跟陈文港成了席间最引人侧目的两个存在,一双双眼睛都在探两人深浅。
厨房给每个人上了一盅花胶响螺煲鸡汤,分到他们两个之前发完了。
霍念生把自己的汤盅推到陈文港面前,抬起头,几道视线缩了回去。
陈文港悄声摇头:“你自己喝吧。”
霍念生表情淡淡,舀起一勺喂他嘴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尝尝味道。”
霍三叔注意到这边,捏了捏额角,偏过头问:“又是怎么回事?”
他笑问:“怎么我单人的也放进去了?”
霍念生下巴压在他肩头,佯作不解:“不知道,混进去的吧。”
“那还是拿出来吧。”陈文港作势要去抽,他按住不让,两人在影集上较劲,霍念生突然偏过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陈文港捂着发痒的耳朵,笑着用手拍他厚实的脊背。
他把相册又从后往前翻一遍,这次发现更多细节。
“这是举行毕业舞会?跟你跳舞的人是谁?”
“不记得了,是个平时没说过话的女同学。你呢?”
“我也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同学。开场正好站在一起,不主动邀请女生不绅士。”
“这样。”
霍英飞意有所指,看看他的肚子:“所以可惜了,你要是能生,家里也不会亏待你的。你说是不是还是当女人好?挣得容易,名正言顺,做豪门阔太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又不怀好意地感慨:“可惜你呢,从性别上就亏大了。你跟霍念生嘴上说是结了婚,充其量就是个自我安慰,是他骗你骗得太像真的,还是你自己也相信了?偷偷跑到国外,偷偷地办仪式,连个重要宾客都没有,你们管那叫结婚还是过家家?他就这样对你,也没见得对你有多重视嘛。你是真不知道别人都在祝福你们,还是在看笑话吗?说不好听的,霍念生在国内的户籍信息都还是未婚呢,他就算再娶个女人都不算重婚罪,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书房里,霍振飞掸了掸烟灰:“那就这样吧。”
霍念生把二郎腿放下来,起身扯了扯下摆,给了他一个眼神。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往楼下走,远远看见拐角站了不止一个人。
陈文港忽觉腋下一紧,两脚突然腾空,是霍念生来到身后,玩笑地一把把他举起来。他原本正蹙眉瞪着霍英飞,此时惊叫一声,压低声音嗔怪:“干嘛?别玩了,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