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光头陈志 本章:第40章

    “嗷”的一声,那狼被我抓着嘴筒子丢回了狼群。

    不知道是我的行为还是血的味道刺激了狼群,它们开始加速包围,一步步逼近山口。

    “吴燕青,我跟你一起守着!”秦晃试图走到我的身边和我并肩作战。

    可我的态度很坚决,抹了把脸上的血渍沉声说道:“不行,你是最后一道防线,万一有狼趁机钻进来,没了你,他们就真的活不了了。”

    我知道秦晃不像我这么冲动,事情的利害关系他应该比我清楚。

    狼群再次开始发起了攻击,由两只变成了三只,三只变成四只。

    我手上刚刚挥刀砍上一个,胸口紧接着就能扑上来一只,这一口直接把衣服撕开一个大口子,棉絮混着雪花非得到处都是,还好方昊的衣服还算厚,不然被扯下去的就是皮肉了。

    他们一个个紧紧盯着我的喉咙,不管几只扑过来,总有一只是冲着喉咙来的。

    两只饿狼分别咬上我的两条腿和还有一只对我的手虎视眈眈,眼下我只能弃车保帅,忽视腿上的疼痛先保住胳膊,这时一只体型较小的狼突然窜了出来就要咬上我的脖子,它速度远超其他的狼,情急之下我只能把胳膊挡在喉咙前,尖利的狼牙瞬间刺透皮肉。

    “滚你大爷的!”

    我突然双膝跪地一扭,用膝盖将正在撕扯我两条腿的狼狠狠碾在地上,同时挥刀砍向那只咬住我手臂的狼,可它竟然以极快的速度跳跃开来。

    直到一只咬在我肩头的狼被生生捏断了脖子,我已经不知道自已挥了多少次刀,砍伤多少只狼,也不知道自已受了几处伤。

    “不对劲,这群狼不对劲。”

    这只是阿勒泰的第一场雪,食物还不至于紧缺到让它们冒险跑到人类的底盘,喀纳斯多少年都遇不到这么大规模的狼群,怎么恰巧就让我们遇上了呢?

    而且我看这些狼可不像是吃不上饭的样子,一个个油光水滑身强体壮,与其说是捕猎,反倒更像是寻仇。

    我低头瞧了瞧,上半身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没有被鲜血覆盖的皮肤也被寒风吹得发紫。

    我不敢跟某一只狼干耗,它们的群体内很有秩序,甚至有狼会试图引诱我离开所在的位置,我也想逐一击破,可每当我有追击的动作时,就会有狼伺机突破我的防线向秦晃他们扑去。

    “噗嗤”一刀,我将一只试图跃向我身后的狼拦腰斩断。

    这一幕似乎激怒了狼群,他们不再遵循车轮战,而是选择一窝蜂地扑了上来。

    “乌眼儿!”

    光头的喊声在我听来已经不太真切了,我整个人被淹没在狼堆里,眼前全是灰蓝的狼毛和带着鲜血的狼牙。

    我还有力气,并且有的是力气,但是我不能走开也不能后退,面对这前仆后继的狼群,我只能紧紧盯着那些想从我身边溜过去的狼。

    刀已经挥不开了,只要不是啃我脑袋和脖子的我一概不管,抓着狼腿就往外扔,抓着一只扔一只,抓着两只扔两只,那些狼被摔着嗷嗷叫,然后再前仆后继地冲上来。

    不知道丢出去多少只狼,这浪潮般的攻击总算暂停下来,它们交换了位置,形成了新的包围圈。

    短暂的撤退终于让我有了喘口气的机会,我还站着,就是觉得有点头晕。

    身后传来一声呜咽,“乌眼儿哥……”

    竟然是陈志,这小子真是娇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口的积雪已经染成了红色,仿佛一道刺目的生命线,我低头看了眼自已的身上,一道道伤口向外翻着皮肉。

    我确实还有力气,但是好像没什么血了。

    我嘟囔着骂了句:“踏马的,下嘴这么狠呢?一口肉没吃上,都喝饱了个求的。”

    就在我嘀咕“狼人爆改吸血鬼”的时候,光头哇地一声扑了过来,对着我就是一顿嚎,那张大脸可老难看了:“乌眼儿,你别撑了,你去后头,咳咳……我守着你,我们守着你。”

    我扒拉他一把:“滚后边去!”

    可这一扒拉我自已也是一晃荡,“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可给他们吓坏了,纷纷跑过来守在我身边,我把刀撑在地上,依然紧盯着狼群:“我不死,我还没还完钱呢,过年还得回老家,我还没……还没给那个小家伙报仇呢。”

    这一下连秦瑶都哭了,他们竟然开始堵在我面前,有的只拿了一把短短的小匕首,陈志手里竟然是一把刚捡起来带着雪的树枝。

    我没被咬死也要被他们气死了,这跟在我眼前挡了四坨小布丁有什么区别。

    这是一支强大的狼群,不是流浪狗,要不是我现在有所依仗,没准儿一开始就自杀了事儿了。

    眼瞅着那些狼群又要发动攻击,我急得简直要喷血了。

    只听一声狼嚎,我目眦欲裂,挤开眼前的光头和秦晃踉跄的站了起来,我吐了口血沫子。

    我不想死的,但今天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几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在这雪夜山谷中只是轻飘飘的一个瞬间而已,纠缠的债务,亲人的背叛,还有苦苦追寻二十年的仇恨,在这里都将戛然而止。

    就在我们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啸,紧接是马的嘶鸣,阵阵马蹄声如闷雷一般滚滚而来。

    “嗖”地一声,一支利箭穿透风雪钉在染血的地上,直接将我们和狼群分割开来。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陈志激动地大喊。

    果然,狼群身后,原本寂静的地平线沸腾起来,不知多少人骑着马踏雪而来,一眼望去雪沫翻飞,他们背着弓箭,手臂上立着猎鹰。

    为首的那些人里男女老少都有,甚至有一位满脸沟壑的老人,胡子上还挂着雪。

    这些人里我只认识两个,一个是手握弓箭的阿雅,我从未见过这孩子如此严肃的一面,一双锐目犹如狼顾,她手持长弓,一支接着一支箭矢带着破风之势离弦而出。

    另一个则是赛力,她立身马上,高举右臂,强壮的阔克双翼半展,只听赛力发出一声长喝,阔克展开巨大的羽翼迎着风雪飞向空中。

    越来越多的猎鹰展开翅膀飞向天空,随后俯冲向地面亮出利爪。

    “咭!咭!”

    “呜!!!”

    马上的人们发出各种口令和呼声,铿锵有力,他们骑着骏马如利刃般直插向狼群,驱赶为主而猎杀为辅,游牧民族在山野草原的智慧与勇敢尽显无遗。

    在猎鹰和利箭的攻击下,局势顿时逆转,狼群果断溃逃,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战场,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光头扶着我,大脸上糊满了眼泪,他哑着嗓子大声喊道:“谢谢!谢谢朋友们,谢谢大家!”

    而秦晃则是脱下外套裹在我的脖子上。

    眼看着马蹄声越靠越近,我的意识也在消散,模糊中看到那个叫波拉特的男人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对我们说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下次,我们不会再来救人。”

    第30章

    重返

    嘎当一日游,医院躺三个。

    秦晃那小子肩部骨折,光头锁骨断了肋骨裂了,而我这一身皮肉虽然已经成了碎布条,但骨头和内脏愣是啥事儿没有。

    阿雅特意来看了我一次,当时这丫头得意洋洋的。

    “多亏了我呢你们,我中间去找了你三次,最后一次远远地看到狼群往那边走的呢,吓死我了,赶紧去喊人的呢!”

    说到这里她兴冲冲地问我:“那个驯鹰姑娘你认识呢?我路上碰到她,说有个领队怕是要遇到狼,一说长个黑眼圈的她就知道了,诶这个姑娘驯鹰厉害的呢。”

    我这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在大晚上跑过来救我们,原来是阿雅这个丫头蛋子。

    我举起被包成了螃蟹钳子的手向她致敬:“给你加钱。”

    阿雅一听笑得更开心了,我嗓子已经哑成了破锣,也亏她听得出来我说的是什么。

    “阿雅,问你个事儿,你们平时有人在那山里吹楚尔吗?”

    以往每次发生异变我都会失去意识,可这次竟然只是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想起那阵类似楚尔的声音,我忍不住问了阿雅。

    “没有啊,昨天那个天气跑山里吹啥的呢,你不会是听到芒达拉希的声音了吧?”

    “芒……芒什么希?”

    阿雅笑了一下:“芒达拉希,就是用来制作楚尔的草,当年就是有人听到了风带来的音乐,顺着声音找,就找到了芒达拉希,但这只是传说,我都没听到过呢,可能是山神在保佑你。”

    阿雅走了以后我静静躺在病床上,思绪非常混乱,我和光头没有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陈志两头跑着,忙得像个陀螺。

    没过一会儿他提了一壶热水进来:“乌眼儿哥,喝点热水嘛,医生讲你得补血,我把枸杞泡起。”

    他倒了一杯热水晾在了床头,随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说大哥,我们以后再不接这种乱七八糟的生意了好不嘛,你看现在,保险都不够用,说不定要搭进去好多钱。”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说了句:“你好好想一哈嘛,我去给头子哥倒水。”

    其实都不用他说,我的脑子压根就没停过,我确实在想,也想明白了很多。

    这次是我这辈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在我真的做好死的准备时,心里却涌起无数不甘,想干的事儿不少,干成的一个都没有,当时就想着这辈子也太他妈憋屈了吧。

    仔细想想,这辈子真心待我愿意帮我的人能有几个,老子能对得起这几个人就够了,我都这个德行了,谁知道能活到哪一天。

    我好像开始理解方昊说的话了,精雕细琢也没让我成就什么,那还不如返璞归真。

    而我也确实冲动,不够理智,这个得注意,就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不牵连别人的情况下把那个阿山整个半死,然后好好把后事处理了。

    对,这才是我吴燕青想做的。

    规则觉得我错了也可以,那就先逮着我再说吧。

    那天晚上陈志来给我喂饭,喂着喂着说道:“乌眼儿哥,我咋个感觉你没想啥子好事情嘞?你又要干啥子?”

    我咽了嘴里的过油肉拌面:“你先别管那有的没的,医生没跟你说我得吃清淡的啊?”

    陈志惊讶的说:“这个还不清淡唛?一点辣子的味道都没得啊!我搞你们两个人搞得我头昏,头子哥硬是要吃辣子肉拌面,讲都讲不听。”

    “你的问题,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不啥都好了。”

    不过陈志这种日子没坚持几天,因为我很快就出院了,没别的原因,我好得实在太快,第三天伤口就开始发痒,这说什么我也不敢住下去,还好脖子和脸上的纹路已经退下去了,不然非被切片了不可。

    大家这段时间是不会继续住在方昊那儿了,而是在布尔津找了个便宜的民宿,秦瑶和陈志一早就把我们的行李搬了过去。

    我出院的时候听说秦晃也跑了,不过我也没时间管他,我有自已要做的事儿,谁还顾得上他呀,估计是赚外快去了。

    等身上的伤口差不多结痂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背包,把剩下的军刺什么的都藏在了身上,趁着陈志不在,拿了车钥匙就准备出门。

    出门前我跟傻站着的陈小花叮嘱道:“大爷要出门了听着没,你不要拆家,也不要乱尿,也不许跟你爸告状。”

    它看着我咩了一声,我就当它同意了。

    等我一路飞奔到了喀纳斯也才刚到中午,我没去找方昊,而是戴上口罩直奔那口野湖去了。

    方昊是朋友,但同时也是商人。

    那个阿山两次出现在野湖附近,我估计他常在周边活动,就准备从那儿找起。

    我选择了一条人少的野路,这次来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之前在方昊那里住了那么久,一旦阿山死了,万一有人去找他麻烦也是个棘手事儿。

    不过这次那么多人看到我半死不活地被抬进了医院,换了别人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知道,肯定想不到我能这么快杀回来。

    白天的树林看着平平无奇,任谁也想不到这里暗藏了那么多的玄机,我脚程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响泉附近,可走着走着却发现前面出了一个人影,那人影越看越眼熟。

    看清后我拔腿就追了上去,那男人非常警觉地回头向我袭来,却被我一把抓住了胳膊。

    “秦晃,你小子来干嘛?”

    我甚至还能从他的领口看到纱布,这鸟人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他一看是我整个人松了口气,随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这么快就好了?”

    我随意点点头:“不然呢,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不正常。”

    秦晃哦了一声,然后低着头说了句:“那天谢谢你了,我们多亏了你。”

    他说得异常诚恳,反而给我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我双手插兜,眼睛到处看:“也没啥的,领队嘛,应该的!”

    “所以你今天是来干嘛的?”

    他这个话题转移之快我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干巴巴地说了句:“来找方昊啊,你来干啥的?”

    他向四周看了看:“我想查查那个阿山,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去抓一些怪物,万一是有人指使他呢?就跟当年一样。”

    一听这话我瞬间精神了:“你知道他在哪儿?”

    他点点头:“知道他住哪儿,我在这边找了好几天了,那个流浪汉你还记得吗?他带我去的,但是那个人最近一直窝在家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还没找到机会。”

    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反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傻了吧兄弟,你说他在家干啥,养伤呗!不过没关系,我陪你再去看看,正好我也想查查有关自已的事儿,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害你们的想法。”

    我只想害别人。

    秦晃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第31章

    报仇

    阿山的家在喀纳斯湖北边,正好压在布尔津和哈巴河的边界上。

    “那山上只有他一个人住,这个人戒备心特别强,我稍微有一点声音他就要探出头来看看,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儿被发现。”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不是你的事儿,干他们这一行的,戒心不强早死了。”

    “不过秦晃,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不当警察了?”

    他刚开始没说话,闷头走了一段路才出声:“年轻的时候以为当了警察能方便自已查以前的案子,结果,反而成了拖累,在理想状态下,我也只能帮别人主持正义,不理想的话……”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我已经心领神会,接下来他就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只是闷头赶路。

    过了喀纳斯湖,我俩在树林里穿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林子深处看到一个简单的小木屋。

    那木屋周围围了一圈的围栏,又高又密,与当地居民的建造习惯很不一样。

    秦晃指着那个小木屋说:“就是这儿了。”

    “走,你后我前,溜过去看看。”

    我俩分头向那木屋靠近,每走两步就停一下,生怕被屋里的人发现,为此我连脚底下的树枝和树叶都会避开。

    可直到我溜到那院门附近,屋子都没有一点动静。

    这时秦晃从屋子后方转了过来:“里面没人。”

    “没人?”

    我有点疑惑,因为这院子门只是随意的关着,连个门栓都没有,看起来没有一点儿防范意识,怎么看都不像那个人的作风。

    目光扫到篱笆脚下的落叶,我心里微动,随手捡了根细树枝蹲在地上扒拉树叶,果然,带着铁锈的捕兽夹露了出来。

    “这人心眼儿是真够黑的。”

    我心里对这个阿山简直厌恶到了极点,这个人已经不是简单的为了钱和生存了,心眼儿纯坏。

    我俩一处处辨认,最终在院子西南角找到一处方便落脚的地方,秦晃从兜里掏出两副手套,把其中一副递给了我,我们两人小心翼翼地翻了进去。

    落地以后我还特意把树叶子什么的恢复原状,省的那个狗东西起疑心。

    “他这儿怎么跟个屠宰场一样?”秦晃看了眼院子里的情形忍不住皱着眉头。

    这院子不算大,但是东西可不少,好几个木头墩子依次摆着,墩子上放着各式的自制刀具,看样子都有各自的功能,八成是扒皮脱骨的时候用的。

    而这些木墩子包括周围的地面全都被染成了褐色,都是干涸的血渍。

    院子里还挂着些常见的皮子。

    “我进去看看。”

    秦晃说着就走到了小木屋的门前,这木屋的窗户不是玻璃而是塑料,脏兮兮地像糊了层油渍。

    木屋门上锁了一把老式大锁,秦晃掏出一根铁丝捣鼓了几下,那锁就“咔哒”一声弹开了。

    我凑过去问了一句:“你实话跟我说,以前到底干啥的?”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这叫师夷长技。”

    我对这句话深表认同:“对,你说得对。”

    木屋的门十分老旧,推开时发出“吱嘎”一声。

    “诶呀我,这家伙真够埋汰的。”

    只看了屋里一眼,我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这屋子不大,站在门口就可以把室内一览无余,只有一个小炕和一个破柜,角落里堆得全都是各种皮料,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异味。

    我顺手关上门,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着秦晃在屋子里到处看。

    “要我说他肯定在别的地方还有家,你看这也不像能长时间住人的地方,他拿阴德换来的钱总不可能烧着玩儿了吧,估计这个地方就是用来处理皮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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