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摆手:“不是,我没开玩笑,那狗急还能跳墙呢,万一把它们逼急了呢?”
我伸手在他后脑勺来了一下:“你当他们是啥,qq农场长出来的啊?这些都是纯天然有机动植物,老实在火里头待着吧你。”
基因转没转我不清楚,但生前为人死后为草,怎么看都是纯天然的,不怕火不现实。
此时的人们都挺狼狈,身上不是土就是泥,也就常首富和那个被拐的女人幸运点儿,没有摔倒,这会儿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想到这里我吆喝了一下那个女人:“诶,你叫什么?本地人?”
那女人愣了一下,看大家都在看自已,然后赶紧不好意思的说道:“叫我小盼就行,不是本地人,是来旅游的。”
“小姑娘体格挺好啊,跑得真快。”
这句话我说得是发自肺腑,大家逃跑的时候她那叫一个神速,差点儿就超过陈小花了,也就练体育的女生能达到这个水平了。
小盼还以为我在揶揄她,低着头没说话。
接着我就没问太多,而是看了眼何其幸,套路这块儿他更擅长一点,而何其幸很敏锐地接收到了我的信号,温和地问道:“据我们了解那个短头发的女生非常谨慎,但是我们找人问了一下,他们说她是被一个男人带走的,你也是被男人骗过去的吗?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个男人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没等她回话,何其幸直接扭头又去问常首富:“你知道吗?一个男人把她带走的事儿?是你们安排的吧?”
结果常首富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说道:“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们这些都不跟我说,我只负责卖苦力。”
何其幸点点头,继续回头问向小盼:“能讲讲你的经历吗?”
小盼很配合,她的声音很轻柔:“我也是被一个男人骗走的,我当时只是问一下路,然后那个人说就在前面,他就带我走一小段,当时附近就是夜市,我就没想过会出意外,可是他们有同伙藏在巷子里,我就被迷晕了。”
那三个大学生听得满脸惊恐,长头发的女孩刚从刚刚的阴影中缓过来一点,又被震惊到了:“天啊,竟然有这种事儿。”
说完她还凑到小盼身边问道:“你没挨打吧?他们太不是人了!等咱们出去了就去报警抓他们!”
小盼冲她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你们。”
第26章
桦树
当晚我们就在火堆里硬挺着,刚开始几个大学生一直拉着小盼聊天,隔三差五给她讲一下学校里的笑话,企图弥合小盼差点被拐的心理创伤,而小盼也慢慢跟两个女生说起了话,她抱着腿跟两个女生聊起了自已来新疆的经历。
“我们家比较困难,孩子也多,我中学毕业以后就没有读书了,在家里帮了几年忙开始出来打工,终于存了些钱,第一次想自已出来转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两个女生听完非常痛惜,开始安慰她:“没事儿,这不是好起来了嘛,你现在能赚钱了,以后有机会还能再想办法读书啊,而且就算不读书也没关系,你看这个小哥哥。”
说完她就指向了何其幸:“这个小哥哥也没读书,但是他现在就发展的很好啊,开着很好的车,你要不做做自媒体呢?没准儿一不小心就火了。”
不得不说她实在举了一个不太好的例子,何师傅这个纯属天赋异禀加后天钻研,老天爷给他扎了滞留针输营养液,一般人哪儿有这个境界。
小盼看了下何其幸,然后叹了口气:“没什么机会了。”
长发女生往她身边凑了凑:“不要这么悲观嘛,人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你还这么年轻。”
小盼冲她笑笑,然后盯着火苗,念叨了一句:“是啊,我才这么年轻……”
何其幸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皱着眉在想什么,其余几个人聊着聊着就困了,三三两两靠在一起打着盹,而那些草俑在太阳升起前悄无声息地爬走了。
天刚蒙蒙亮时,何其幸轻轻碰了我一下,我正蒙着,看到他用眼神隐晦了瞟了常首富和小盼一眼,随后用口型说道:“小心这两个人。”
我心里了然,点了点头,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不对劲,别的我虽然看不出来,但是起码的治安情况我是知道的,现在还想在新疆正儿八经的闹市区把人抢走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还不如直接去跟阿拉丁神灯许愿,也就是不熟悉这里的人能说出这种话。
而且我自已就是做旅游行业的,一个好不容易走出大山的贫苦孩子,攒了钱第一件事是来新疆旅游,那可真是嫌钱多了,这里景点和景点之间距离远跨度大,不论是住宿还是交通费用都很难节省下来,虽然景区都是山山水水但消费可不低,怎么看都不合理,也就那几个小屁孩会信这种话。
这小盼看着也就是和何其幸差不多大小,尽管说话温温柔柔的,那双眼睛看着可没有一点儿傻气,放平时我可能看不出来,但那三个对照组就明晃晃地坐在她旁边,真傻假傻一目了然啊。
最后就是一个现实问题,就她刚才逃跑的那个速度,人贩子都不一定追得上她,一个冲刺就到警亭了。
但这个人怎么说也知道一些杨思佳的踪迹,我们暂时还不准备揭穿她,怎么也要等骗到点儿信息再说。
“算一算郑姐差不多快来找咱们了。”
何其幸小声跟我说了这一句。
“她能找到我们?”我有些惊讶,我们现在的手机都没有信号,他怎么可能联系得到三舅妈呢?
他点点头:“差不多,我之前跟她说了大概位置,而且我都会给她共享我的定位,她能看到我们信号消失前最后的位置,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不会干等着,应该会进来找我们。”
我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哥们儿,以后简历上记得写:自我管理意识较强。”
何其幸跟我眨了眨眼,好像这些都是小意思。
太阳升起来以后所有人都清醒得差不多了,一个个站起来摇摇晃晃像丧尸一样,脸色差得都能直接去鬼屋上班了,我走在这些人中间第一次对自已的黑眼圈感受到了强烈的归属感,不过换成谁这么熬上一夜都好不到哪儿去,没当场病倒都算这些年轻人身体好。
等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何其幸叫住了小盼:“我们跟你去找那个短发女孩,你不是说她脚崴了吗?别忘了她还自已呆在野外。”
小盼听后连连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也怕她出事。”
何其幸的车就在附近,我们把行李装在车上,确认了下车子没什么问题也就不准备乱开了,要是跑没油了那就很操蛋了。
何其幸拿出车里的面包干粮的什么的给大家分了分,随便垫了垫肚子我们就开始在附近搜寻。
“那地方有什么特征你还记得吗?”
小盼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是个树林。”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想着真够离谱的,让一个小姑娘跑树林子里等人,你听听这叫什么道理。
但她这么说了,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也得去瞅一瞅,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就看到了一片树林,我们也就顺势进去准备看看。
这里的树林不像喀纳斯那边那么茂密幽深,相对来说稀疏一些,桦树掺杂着松柏,阳光也能打进来,看着倒是没有那么危险。
眼瞅着我们要往树林子里钻,几个学生有点儿不敢进了。
“大哥们,我们有点儿害怕,要不我们就不进去了。”
我回头看了看他们那副兔子一样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行啊,你们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尽量天黑之前出来。”
说完我就扭头往林子里走,这时不知什么野鸟叫了几声,接着就听见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那几个学生又跑着跟进来了:“不了不了,我们还是跟着大哥们吧!”
陈志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乌眼儿哥,我以前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
我摇摇头:“你比他们可强多了,第一次在可可苏里见到熊的时候你可是一个筋斗云就翻走了。”
说完我就忍不住笑了几声,陈志扶了眼镜一句话都没说。
接下来我们绕了大半个树林,一个人影都没看到,问小盼她也说不知道,感觉这些地方看起来都差不多。
几个学生也点点头:“就是说,要不是跟着你们我连方向都分不清,这看起来长得都好像啊。”
这时郑义看着一旁的桦树说道:“仔细看还是不一样的,这棵树干上的图案好像人啊。”
“人?”
听了郑义的话大家都有点儿好奇,要说桦树树干上的瘢痕像眼睛那倒是很常见,但却没见过像一个人的。
我凑过去看了看,这一看还真不了得,树干上的瘢痕七零八落,但是看上去确实能拼凑出一个人的身形,看起来跟普通人的身高类似,人头位置的瘢痕甚至还有隐约的五官凸起,往下看去依稀还能辨认出肩膀膝盖这些地方,这都不需要联想,明晃晃的就是一个人类的形状。
这个人形不像是直愣愣地站着,而是像有一人被捆绑在树上垂着头昏睡了过去,然后被原封不动的包裹在了树皮里。
“这不会是一个高级版到此一游吧?”
男学生说了下自已的猜测,却被一旁的短发姑娘怼了一下:“怎么可能有人这么无聊,而且你看这个鼻子还是立体的,怎么可能是刻出来的?”
“来,你们让一下。”
如果没有人皮草俑的事儿我还会觉得是大自然的巧合,可这片土地显然不正常,我拨开了几个小孩儿,然后掏出自已的钥匙串,那上面有一个折叠小刀。
我打开小刀对准了那树干上的人影腰部,稍一用力就划开了一个小口子,一阵微风吹过,桦树的枝叶轻微摇晃了一下。
其余人一直围在我的身后屏息凝神地盯着我的动作,此时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小口。
“妈呀,这是血吗?”
在看清小口中流出的汁液后,几个孩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27章
菌种
“这是血吗?”陈志虽然比那几个小孩镇静,但此时也有点慌张。
因为眼前那小口里流出的汁液竟然是透亮的红色,要知道桦树的汁液一般都是透明或者淡黄色的,市面上还宣传过,这种红色的树汁我也是头一次见。
我用刀尖挑起一些看了看,又拿到鼻尖闻了闻,然后摇头说道:“应该不是,这树汁儿挺清亮,闻起来还有一股清香,不像血。”
可尽管这不是血,一棵桦树竟然平白长出人形瘢痕,汁液也变成了红色,用耳朵眼儿想都知道不正常,一般桦树上的疤都是因为感染了菌丝,那人形的难不成还能感染了人菌?这树不会冠了吧。
“走走走,还看个鸡毛啊肯定不是好事儿。”
现在只要不是树上长了杨思佳我都不在乎,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哪儿还有什么好奇心,只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能跑就赶紧跑。
几个小孩儿早就迫不及待了,现在看哪棵树都觉得不正常,丝毫不敢靠近。
“这里,这里也有!”男学生突然指着一棵树大叫一声,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又是一个人形瘢痕,而相较于刚才那棵,这棵树上的瘢痕更矮小一些,姿态也不一样,看着像一个人两手下垂而脑袋后仰着。
这下大家更慌了,已经看见了两个了,这么大一片林子指不定有多少棵桦树是这么个情况。
眼下这种情况谁不跑谁就是傻子,何其幸率先带头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走去:“大家伙快跟上!”
有何其幸打头,我就跑到队伍的最后方垫后,好在现在是大白天,这要是换成晚上估计几个小孩儿又该哭了。
所有人都在步伐匆匆的赶路,可人这个物种就是有点贱贱的,越害怕就越忍不住想瞅一眼,那几个学生边小跑跟着前面的郑义边四处乱看,跟傻狍子成精似得,结果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多,一路上就没消停过。
这林子的白桦树隔三差五就有几棵长着人形瘢痕,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坐着的站着的,什么样的都有,甚至有的只有半拉身子。
这一路看过来别说他们了,连我都有点儿发毛,但我看了陈小花半天,这小羊崽子倒是不见慌张,自打我们到了这精伊牧道附近,遇见的怪事儿可不少了,但陈小花的反应还不如见了陌生人大,细细想来那些恶心又怪异的东西确实没有伤到我们分毫。
陈小花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便携电子狗,一旦我们在作死的路上超速了它就会“咩咩咩”地发出警报,现在的它正气定神闲地扭着屁股走在陈志身边,搞得我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我总觉着这个地方的一切都透着诡异,好像这里存在着什么无形的规则限制着这些奇怪的生物。
我们这一行人在树林里快步穿行着,一个个都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路,生怕碰到这些奇形怪样的桦树,可有的人往往就是这么倒霉,越不想要什么就来什么,那常首富现在两手被绑着,走路也把握不好平衡,林子里的地面又凹凸不平,不少地方都覆盖着一层落叶,也看不清底下是烂泥还是石头。
常首富埋头跟着前面的人一阵小跑,结果“啊呀”一声就摔了个仰倒,连带着把身后的郑义也带倒了。
可他们摔就摔了吧,却极其倒霉地撞在了一个桦树上。
我赶紧跑过去拉郑义,可一偏头却看见两人撞到的树干上正好有着一个人形瘢痕,除此之外那瘢痕的半腰处还长着一个暗红色的树瘤子,那玩意儿麻麻赖赖的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看着有点像普通桦树上长得白桦茸,但常见的白桦茸都是棕黑色,是难得的药材,而这个暗红色的东西乍一看像个肉瘤子,怎么看怎么膈应。
“啊!!!这颗脑袋我不想要啦!”郑义刚爬起来就看到了这个树瘤子,脸色一下就变了,因为他刚才就是一脑袋撞在了这瘤子上,这会儿他就像被泼了硫酸一样疯狂地扒拉着脑袋,恨不得把它从脖子上摘下来扔了。
“冷静冷静,好了郑义。”我赶紧掏出水壶给他冲了冲,按住他的双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郑义就着水壶里的水使劲儿搓了几把脑门儿,搓得脑门都红了才总算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嫌恶心,但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不信让大家伙看看。”
陈志凑来看了看,确认郑义的额头一点儿怪东西都没有,安抚地拍拍他的胳膊:“没事儿没事儿,啥子都没得。”
几个小孩儿虽然害怕,但也壮着胆子过来看了看,都跟郑义说着安慰的话。
可这时,站在一边的小盼却突然尖叫一声,吓得大家赶紧看过去,就见她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常首富,嘴上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我这时才想起来常首富也同样碰到了那颗树瘤子,本来还想着是他胆子大,可现在看来却是大错特错了。
只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已的右手,而那只手的手腕外侧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萌发出一颗暗红色的疙瘩,看起来就和那树瘤子一模一样。
常首富根本不是没事儿,而是吓呆了。
可我第一反应不是管他,而是再次回头看了看郑义,这黑小子也呆了,可是黑红黑红的脑门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但郑义还是再次发起了疯,他抱着脑袋大喊道:“完了完了,我要变成紫甘蓝了!”
我无视他的发疯,揪着他反复确认,确实什么事儿都没有后就将他推给了陈志,自已转头去处理常首富。
“你这儿原来是不是有伤口?”
我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掏兜,而他愣搓搓地摇摇头:“不,不知道……”
我再次掏出我的小刀,半跪在他的面前,连给他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将他那块被树瘤附着的皮肉削了下来,“吧嗒”一声,一块带着血肉的树瘤就掉在了地上,吓得几个小孩连连后退。
为了保险,我心一横又在他的伤口炫了一圈,这下常首富终于反应过来了,先是小声地哼了两声,随即就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想活你就忍着点儿,就这样儿还不一定有用呢。”
我用剩下的水给他冲洗了一下伤口,他疼得想把胳膊扯回去,却被我死死拽住,我眼睛紧盯着那伤口,确定没有再生长出什么怪东西之后才从背包里掏出药水和绷带给他缠了起来。
另一头的郑义还在发疯,陈志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用,最后气得他抬手给郑义嘴上来了一下,“啪”地一声下去,郑义不喊了,陈志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再说一遍你没得事,你还有啥子要说的没得?”
郑义摇摇头:“没了。”
常首富疼出了满头的冷汗,血渍很快就把绷带洇红了。
“抓紧时间出去,这回都小心点儿,注意脚下,别乱碰任何东西。”
我让小盼走在前头,我拎着常首富走在最后,几个小孩儿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走在中间,恨不得沿着陈志他们的地脚印走,此时树林里的一草一木在我们眼里都透着怪异,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有人变成了这里的一员。
大家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走了四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了树林的边缘。
没有了树木的遮掩,阳光毫无保留地重新照在大家身上,重见天日的畅快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而郑义又开始问陈志:“小陈哥,你再帮我看看,真的没有变成紫甘蓝吗?”
陈志耐着性子回道:“真的莫得啥子变化,你还是跟个巧克力球儿样。”
我看到郑义还是安然无恙心里踏实多了,回头看了看常首富,此刻他正抱着自已的手蹲在地上哼唧,我用脚碰了他一下:“还长东西吗?”
他忍着疼摇摇头:“不,不长了。”
“没有止疼药,你忍忍吧。”
他抬头看着我,两个眉头皱在了一起,他抖着嘴唇,伸手指向南边:“吴大哥,我,我看到我们的车了。”
第28章
尸首
除了常首富,其他人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呼吸然后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长什么不该长的东西,此时听常首富一说,纷纷扭头看向他指得方向,都很好奇他口中那辆“他们的车”。
那辆车我们是认识的,就是那辆翻在郑义家附近的面包车,车牌号873,此时它就静静地停在林子边上,大半个车身掩藏在树林中,看起来比以前更破了,整块挡风玻璃都被拆了下来,车门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开着,前排空无一人。
“首富同志,是你那俩同伙过来了吧。”
我两眼盯着那辆到处都是剐蹭痕迹的面包车,话却是说给常首富听的。
我的语气中带着点儿威胁意味,常首富也不傻,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吴大哥,我肯定不会再跟他们干了,你们救了我这么多次,你们是好人,你说什么我都听,只要您大人有大量,事后把我们放了就行。”
他这话说的诚心诚意,一旁的何其幸却走了过来,轻声问了句:“你们?你和谁?”
“啊?”
常首富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和其他人呀,就我们……这些。”
他用手划拉了几个学生和小盼。
何其幸了然地点点头:“当然会放,没用的人,我们可不留。”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巧,说完还意味不明得看了眼小盼。
“燕青,咱俩去看看那辆车。”
何其幸明显是有话想跟我说,我点点头,回头冲陈志说道:“陈志,照顾好小朋友们。”
我和何其幸并肩朝那辆面包走去,脚步很慢。
“你捋清楚怎么回事儿了吗?”
何其幸“嗯”了一声:“应该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思佳被拐走一定和那个小盼有关系。”
话说到这儿我们已经走到了面包车前,我拉着何其幸没让他太靠近那辆车,而是在周围远远地看了一眼,驾驶位副驾驶位都空空如也,两边的车门都没关,后座的车门倒是关着。
原本何其幸还准备继续说他的推理,可等他看见后座的车窗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面包车后座那乌漆嘛黑的车玻璃已经碎成了几瓣,一个满头是血的人就坐在后座,脑袋靠在玻璃上,只露出半个侧脸,看不出模样,也看不出死活。
看到这一幕何其幸腿都软了,而我的心里也咯噔一下,我猜我们的想法差不多,生怕这是杨思佳又落在了那两个人贩子手里,然后因为不听话遭了狠手。
何其幸直接就想冲过去拉开车门,却被我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老何,不一定是她,不一定。”
何其幸的手都在发抖,呼吸十分急促,我没有着急开门,而是走过去细细观察起了车窗露出来的那一部分侧脸。
“老何,我看着不像,思佳没这个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