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烟聪明敏锐,傅韫青都那么宠她了,她当然能感觉到对方对她的喜欢,除了对自己的魅力更加自信沾沾自喜之外,她可得仗着这份喜欢过好日子呢,要是一不小心被傅韫青听到在心里给她减了分,不喜欢她了,以后她还怎么跟傅姐姐撒娇。
一次谈八个,那也太夸张了……要谈也是偷偷讲,哪有放上明面儿的?
霍希希她们三个对她包容程度高到只要她不杀人放火就行,可不能让傅姐姐知道了她的心有多花。
可说到这个,喻烟又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真的一次谈八个的话……
亮屏的手机打断了她的美好幻想,是傅韫青的消息,喻烟马上点开来看,勾起唇角。
傅姐姐终究还是拒绝不了她,给她发了一张化妆间里的她实时图片。
虽然不是自拍。
她在镜头中暴露的部分只有在几个化妆师的包围下露出的一点点肩颈和侧脸——这还是喻烟第一次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哪怕只看到了这么一点抹胸上的碎边和与喻烟头上那设计理念相同的珠宝首饰、耳垂上挂着一串珍珠耳坠,但就是这么一点儿泄露,配上傅韫青如陶瓷般细腻的皮肤、端挺的背脊、平静垂下的长睫毛,还有停落在她鼻端的一缕阳光。
一种被簇拥的神圣感油然而生。
喻烟的心跳都漏一拍,下意识偏头去看窗户,确认她和傅韫青处在同一时空。
她慢半拍地翻着自己的表情包,点了一个猫猫流口水发了过去,然后说:
她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迫不及待要见自己的老婆。
傅韫青:
喻烟:
傅韫青:
喻烟:
傅韫青:
今天要乖一点儿.......?
什么嘛,傅韫青好会啊,怎么有人可以姐到这种程度。完了,她被她撩到了,喻烟脸上冒红,马上又想到——傅韫青在钓她。
*
婚礼定在下午四点举行,穿好婚纱、化完妆的喻烟在众多人员的带领下上了婚车。她终究没能和傅韫青同乘一辆车,傅韫青要钓她,那她也要钓着傅韫青。
那句她可没有回复呢。
今天是个明媚的大晴天,天蓝得像是颠倒的大海,云被风捏成了各种形状的巨兽,在海里轻盈地漂浮。夹在海与天边上的,行驶在陆地上的人望着窗外也有一种轻盈的心境——她觉得她是自由的。人生是旷野,眼前就是旷野,她还很年轻,才二十岁,尽管她怀里捧着一束花,那束花是婚礼的捧花,她要结婚了,她依然是快乐的,因为这里是她选的地方,她从去年开始就一直想来莫赫陡崖看看,正好借着这个契机实现了,她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乐于满足她的愿望。
喻烟不必忧虑以后,只需要好好欣赏眼前的风景,体验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好。
这么想着,喻烟的嘴角牵起一丝笑,双眸明媚不已,坐在她身边的梁粟帮她拍了好多张照片,一拍一个准,没一张是废片。
“这么多好看的照片,九宫格根本不够发了呀。”
喻烟说:“可以留一些到以后,哪天半夜睡不着翻到了再发来回忆一下。”
“是喔。”
真可惜,路玉那家伙亲眼是看不到她的在世界尽头举办的,承载着汹涌大西洋狂风的世界第一潇洒、浪漫、自由的婚礼了。
路玉是喻烟的发小,比她大一岁。她妈和喻岚是朋友,喻烟从外婆家被接去云城以后和她念的同一所小学,第一次去上学就是路玉陪的。
路玉这个人嘛,虽然跟喻烟一样是被富养的小孩,却不像喻烟那样跋扈,平常看起来就一股干干净净的书卷气,情绪稳定啊,富有责任心的,把喻烟照顾得妥妥的,喻烟乐意跟她玩。但她也是喻烟见过最轴,最倔的人了。
喻烟的初中、高中都和她上的同一所,但现在她们已经好久没见了,大约四年前她把她的志愿填到了一所离家最远的学校,跟她妈决裂,因为一个女老师。
真是神了,喻烟甚至怀疑性取向能传染——在喻烟还在高二年级没心没肺的勾三搭四做花花蝴蝶不亦乐乎的时候,路玉一连沉重地坐在她对面,当时喻烟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她。
路玉说,她要走了,志愿已经填好了。
“你要去哪儿?”
“去西北吧。”
“你疯啦?那么远?去学什么?”
“去当老师吧。”
“你……你在云城不能当老师么?”
喻烟这才知道,她喜欢上了她的数学老师,还偷偷画了老师的画像,偷偷把自己的眷恋之情和相处的点点滴滴些在日记本里,拉子都爱搞文艺,她能理解,但怎么也不藏好一点,还在上高中柜门就没了。
路妈妈喻烟是知道的,跟喻岚一样都是不讲道理的强势凶女人,觉得是人老师道德问题,偷偷把老师给撵走了。
路玉崩溃,跟妈妈大吵一架。她和喻烟说,不想再呆在云城了,想走很远,远到她可能买机票回来的钱都没有。
这还是喻烟第一次知道路玉居然喜欢女人,女人诶,路玉从小这清心寡欲的让喻烟一直以为她是无性恋,根本想象不出来她跟谁谈个恋爱。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女老师?是不是喻烟从小到大在她身边对女人展露的痴迷不已的样子让她耳濡目染了?也变成弯的了?
大概她本来就是弯的吧。
不然她们怎么能是好姐妹呢?
她没想到路玉这么有种,不带一点儿嘴炮的,说去西北就去西北,说不回来就不回来,现在在乡村支教,暑假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说来不了。
但给发了个红包,六千六百六十块。她跟她妈决裂以后就没往家里要过钱,这么多钱喻烟都担心她在那边会不会没饭吃,她说有,别担心。
喻烟也想让她有一点儿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要结婚了的实感,把刚才梁粟给她拍的照片发了几张过去。两地有时差,这会儿她那儿晚上八九点,路玉消息回得很快:
路玉:
路玉:
喻烟:
路玉:
那是当然。
简单聊两句,喻烟要收拾收拾准备下车了。
婚宴地点设在两百多米高的悬崖旷野之上,背后是蓝天白云和一望无垠的大西洋,似乎海也知道喻烟今天要结婚,海面温柔地平静了下来。喻烟提着婚纱下车,除了大海、青草和鲜花的那独属于自然的气味外,喻烟还嗅到了类似于珍藏的古老美酒的醇厚香气,伴随着悠然的钢琴曲和阵阵海风,这里盛大又梦幻,美得令人窒息。
一眼望去,宾客们差不多都已到齐,纷纷举杯说笑,各个华冠丽服端庄优雅,仿佛中世纪的贵族士绅。
这里的主角是喻烟和顾韫青。
其实喻烟其实也挺恍惚的,在喻岚的严厉嘱咐下不玩手机也不打不闹了,乖乖补妆等待。
没过多久,她听到原本几乎可以融在空气里的轻松的钢琴曲变得庄严又绚丽起来,她知道仪式开始了,心也随着越来越聚焦的氛围变得紧张。她的脖子和背脊已经挺得有点僵硬发酸了,穿着这身繁复的婚纱,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此刻,她以更加端庄的姿态站在白纱幕帘下,风吹拂着她的头纱,她目光低垂,时不时眨眼,恍恍惚惚的,终于听到主持说:“请欢迎两位新娘。”
面前的白纱犹如被风抚开,她攥着手里捧花的根部缓慢地走在铺满鲜花的花道上,天空中有白玫瑰花瓣飘落,用来营造浪漫氛围。所有人都安静,目光集中她身上。
喻烟看到另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朝自己迎面走来。
喻烟不由自主地看着她。
距离太远,一开始她只能看到一个华丽的白色闪亮的轮廓,慢慢的,傅韫青在她眼前清晰,大海、蓝天、草地、鲜花和人群彻底沦为背景——喻烟瞳孔在聚焦。
婚纱确实是适合女人的,傅韫青这样的漂亮女人更是,她像一幅中世纪里走出的古画,可历史上没有她的痕迹,她仅此一次展露这样柔软又神圣的美。收紧的腰线、白蕾丝的抹胸,鱼尾一般拖长的裙摆,她就像是名为“婚纱”的花瓣中生长出来的白玫瑰,那般美丽、温柔而沉稳地注视着喻烟。
喻烟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颤了颤,然后呼吸就这么被打乱了,她怔怔地看着傅韫青,她宣布傅韫青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好吧,至少这一刻在喻烟眼里谁也比不上她。
傅韫青手里也捧着一束花,盛开她胸口之上。在喻烟还在愣神之际,她用另一只手挽住了喻烟的手臂,带着她往阶梯上走。
大西洋的海风直直吹在喻烟脸上,除却那用各种名贵鲜花簇拥成的大花门和更多飘落的花瓣,一望无垠的海几乎占据了喻烟的全部视野。她们站定,缓缓转过身面对面,喻烟竟然又有一点儿不敢看她了。不一会儿,穿着神职服的女牧师开始她清晰而庄重的发言,宣告所有人,她们即将见证一场神圣的婚礼,然后开始问,愿不愿意一辈子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穷还是富有什么的。
喻烟根本就不能领悟其中的深刻又隆重的含义,她只知道是流程,所以等傅韫青说完我愿意以后她也没什么负担地说出了“我愿意”这三个字,于是,她们开始交换捧花和婚戒,再然后……
她是知道会有接吻这样一个环节,也做好了做戏做足的准备,但是呢,她没能太流畅地把这个环节给接上,因为她有点紧张,她在想要怎么亲,傅韫青以为她在发愣,特意小声提醒了一句:“烟烟,要接吻了。”
这句话只有喻烟能听到,她眨了眨眼,配合地抬了抬脸,看向傅韫青。
傅韫青觉得,她的眼神清澈得像小鹿。
傅韫青捧住她的下颚,掌心的温度盛着喻烟的脸颊,没有一点儿侵略性。喻烟在她的抚摸下颤了颤睫毛,傅韫青垂下脖颈,那呼吸一点点靠近,喻烟背脊僵直,很快,她感受到一双柔软的唇很温柔地覆在她唇瓣之上。
喻烟呼吸一窒,都没来得及闭眼,她听到了自己小姐妹们的尖叫和宾客们响起的掌声。
双唇只是浅浅地印着,没两秒,傅韫青撤开,临走前,她像是夸奖,用手抚了抚喻烟的发端,看她眼神里也带着安抚的柔软。
后来,女牧师又用英语说着什么“在上帝的见证下”之类的话,全体欢呼,她和傅韫青一起切了新婚蛋糕,傅韫青让她吹蜡烛,她都忘记许愿了,应该许愿吗?
喻烟还陷在那个吻里走不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背对着宾客把捧花扔了,结果真被霍希希那小妹子给接到了,完蛋了,霍希希的爱情真要来了吗?
傅韫青则是直接把捧花递给了一个朋友,那个一个很漂亮的大波浪美女。
总之,这些接吻之后发生的事的细节喻烟都记不太清了,因为她心早已不在此处。
她和傅韫青接吻了,她不停地想,傅姐姐好香啊,就连呼吸都是香的,可是就亲了那么一下下,她都没来得及好好感受,意犹未尽的要命。
有一点点忍不住,她拽了拽傅韫青牵着她的那只手。
彼时刚合完照,傅韫青笑意未泯地偏过头,“怎么了?”
喻烟看着她,小声说:“你再亲我一口吧。”
“……”傅韫青愣了一下。
她吸了一口气,把脸偏了回去,没理会喻烟这莫名其妙的要求。被冒犯到了吗?但没松开她的手,喻烟甚至感觉到傅韫青把她牵得更紧了,于是喻烟又低低叫了一声,“傅姐姐~”
傅韫青没理她。
喻烟暗爽得要死。
仪式结束过后便是晚宴,穿婚纱不太方便,两位新娘去换礼服,在换衣间,摆脱了人群的喻烟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不死心地又一次向傅韫青提出那个要求——再亲亲她吧。
她抱着傅韫青的手臂,把她缠住,眼神央求,语调可怜:“姐姐就再亲亲我吧。”
为什么想要傅韫青再亲亲她?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傅韫青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她,只能催促:“快去换衣服,宴会不能耽误了。”
傅韫青居然不敢直面问题,喻烟更加来劲了,“啊.......真的,我要你再亲亲我嘛,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不去喝酒就给我奖励吗?我想好了,什么名表啊包包啊跑车啊什么的我都不要了,我就要你再亲我一次。”
“你说我今天要乖一点,难道我没有乖嘛?什么都听你的了,表现那么好,你都看不到嘛?”
“.......”巧舌如簧如喻烟,什么事情都能说出她自己的道理,卖乖、撒娇强词夺理都是她最拿手的,在她口中什么值钱的都不比傅姐姐一个吻来得珍贵。
她知道傅韫青在顾虑些什么,她知道那些顾虑似乎挺重要的,傅韫青不是随便的人,但她不想管,她就想要亲亲,她就是有能让人底线一降再降本事。
傅姐姐真的能拒绝得了她吗?
只见她耳廓微红,终究是妥协了,“回去再说,先去换衣服。”
“好!”喻烟爽快地答应了,得逞后眼睛都笑弯,一溜烟地钻进换衣间。
第85章
晕倒了
洞房花烛夜
两个人回到露天宴会,宾客们觥筹交错。
来的人基本都是名流,真是个发展人际的好机会,傅韫青的调节能力很不错,耳廓冒出来的热红已经褪去,应对自如。
喻烟可就不懂这些,她也不关心,她早就想好了,她绝不会沾染上那种功利世故之气,公司的事情喻岚以后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她只要继承财产,每天挥霍就好了——其实有关这个,喻烟没少幻想过喻岚生了两个女儿,她有一个姐姐,姐姐继承妈妈的所有,包括她。姐姐代替妈妈继续努力挣钱给她花,她摆烂得更加心安理得。
所以喻烟小时候对科学最大的向往就是,她该怎样才能让喻岚给她生出一个姐姐呢?
都是幻想,此刻她还是要面带微笑和傅韫青给宾客们敬酒,第一个要敬的就是傅韫青的阿婆。
阿婆是个优雅又大方的老太太,喻烟喜欢她,觉得她有点像自己的外婆,都很亲切,一点也不严格,还十分体贴,把她们俩的酒都换成了葡萄汁。
阿婆牵着她的手说:“要少喝酒,对身体不好哒。我让人把你们的酒都换葡萄汁啦,别人看不出来的。”
喻烟笑着说:“阿婆好贴心哦,我从来不喝酒的,都不会喝酒,超级乖,阿婆放心。”
话音刚落,喻烟就听到傅韫青的笑声。怎么办,她们这种超级有钱人要联姻都是会做调查的吧?她有时候一周有五天晚上都在拉吧诶。完了,喻烟心里有点发虚,阿婆只是笑呵呵的,没拆穿她:“乖囡囡哦,傅姐姐要向你学习。”
傅韫青也很给面子:“嗯,向她学习。”
“你们两个,虽然是我们长辈撮合的,也要好好过日子,互相扶持,互相关心,不要冷漠……哎,你们两个应该是不会,看你们感情挺好哒,是哇。好啦,去吧去吧。”
真是个好阿婆,喻烟觉得傅韫青真幸福,从小生活在这么温柔的教育之下不像她。唉,喻烟怅然长叹,觉得心酸。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因为被傅韫青带去挨个认识她的朋友——傅韫青的朋友和她一样,都好姐啊。
她们一个个笑得都好美,一个个都风情万种的。她们小妹妹小妹妹地叫着喻烟。“姐姐们好”——谁懂喻烟说出这句话时的爽感。
刚才接傅韫青捧花的那个女人叫许嫚,是个慵懒松弛的大美女,至于傅韫青为什么要把捧花给她呢,她是这么说的:“我有喜欢的人,韫青大概想让我用这捧花去表白吧?”
“哇,真的吗?”喻烟理所应当地献上祝福:“那祝你表白成功哦。”
她笑出声,看向傅韫青,做出一副羡慕的样子:“韫青的妹妹真的好甜啊。”
喻师傅确实很甜,喻师傅知道。
敬酒、拍照、赔笑,喻烟跟在傅韫青后边,她特别特别努力地做一个礼貌、懂事、活力十足的大名鼎鼎的傅韫青的新婚妻子,不喊累不懈怠不抱怨,十足敬业。
这里的白夜一直持续到将近十点,世界另一边的华国就要天亮之际,宴会才散场。喻烟坐进车里第一件事就是把高跟鞋给脱了,瘫倒在座椅上大喘一口气。
傅韫青跟在她身后上车,见她这般,眼神柔软了几分,轻声问:“很累吗?”
“累死了。”
“今天辛苦了,表现得很好,我看得到。”傅韫青坐下,弯腰帮她把高跟鞋拎到一边。
喻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傅韫青在回应她早些时候那句“我那么乖,你都看不到嘛”,霎时又心花怒放,睁开眼睛“呜——”地一声,扑进了傅韫青的怀里。
傅韫青稳稳地接住了她。喻烟主动又粘人,她习惯人与人之间使用这种亲昵的动作,傅韫青已经跟着有些习惯了。她依着喻烟的想要的,摸了摸她的发端,说:“回去早点休息。”
“嗯——我明天要睡到下午。”
傅韫青尾调微微上扬:“好。”
喻烟想,这个时候的傅韫青这么心疼她,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会答应她?她搂着傅姐姐的腰,在她肩上安静地依偎了一会儿。
“姐姐。”她忽然软趴趴地叫了一声。
“嗯?”傅韫青垂眼。
喻烟又不出声了。
怎么回事啊,叫人家姐姐,又不说要干什么。
傅韫青不追问,似乎也习惯了喻烟常常“胡闹”。
“你是不是也很累?”没一会儿,喻烟从她怀里退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原本想靠着傅韫青睡一会会的,忽然想到她今天跟她一样忙,甚至比她做的事情还多得多。
傅韫青默了半晌,说:“有一点点。”
喻烟更愧疚了。
她赶紧献出自己的肩膀拍了拍,“那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傅韫青翘翘唇,“不用了,很快就到了。”
喻烟想了想:“那回去了我给你按摩,今天我们不是要睡一间房嘛,洗完澡了就给你按。”
傅韫青挑眉,“你会吗?”
“当然会啦,捏捏肩膀敲敲背嘛,会舒服的。”
看她这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像眼里全都是对帮傅韫青按摩的兴趣,已经把傅韫青欠她的吻给忘光了吗?傅韫青想到一些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很好糊弄小朋友。
有一点忍不住,傅韫青探出手,用指尖帮喻烟理有一些乱掉的刘海。
“好啊。”傅韫青说。
喻烟就这么侧着头,一双带着精致眼妆的漂亮眼睛亮澄澄地看着她,任她如何触碰自己。
傅姐姐是不是觉得她特别单纯,特别可爱?
但其实喻烟可一点也不好糊弄。
她现在就在想一些很美好的事情。
她在想,轻舟已过万重山,那该死的婚礼终于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就只属于她们两个人喽,她们要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傅韫青还欠她一个亲亲呢,看她怎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