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早起的客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朝着他指指点点。
景寒也浑然不在乎。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祝卿安的身影。
从前,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祝卿安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盯着他,每次他回头时,总能看到祝卿安笑意盈盈的,那时他尚且不懂,为何单看一个人的背影就能如此甜蜜。
却忘了二人刚在一起时,他也曾盯着祝卿安看上许久。
如同现在这般。
景寒心头涌上一抹酸楚,千言万语鲠在喉间。
半晌,祝卿安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手中还多了一串佛珠。
“当真不要了?”祝卿安挑眉问景寒。
景寒以为是自己的决心打动了祝卿安,因此格外殷切的点头道:“不要了,真不要了,安儿,我昨晚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说到做——”下一刻,景寒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祝卿安正拿着那串陪了他好几年的佛珠走向了垃圾桶的方向。
下一刻,绳子骤然崩开,珠子如数落进垃圾桶里。
劈里啪啦的,如同景寒心中的声音。
直到最后一颗珠子也消失在视线里,祝卿安这才扬起簸箕中的灰尘一并倒了进去,末了,她朝着景寒笑了笑,“不好意思,断了。”
她将“断了”二字说的千回百转。
仿佛断了的不仅是佛珠。
还有他们之间的感情和过往。
这天季青临来送东西时注意到坐在大厅的景寒。
他看向祝卿安的目光直白而炙热,相对祝卿安就淡然的许多。
几乎只一眼季青临就猜到了景寒的身份。
想来他就是祝卿安口中那个前男友。
见季青临来了,祝卿安拿了钱从前台绕出来,可她刚一起身景寒就也要迎上来,关键时刻季青临忽然握上了祝卿安的手腕,他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安儿,一会儿不忙了一起吃饭吧。”
“他是谁?”
不等祝卿安回答,景寒就冲了上来一把推开季青临对着祝卿安质问道。
“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祝卿安瞪了景寒一眼,走到季青临身边安抚着,“抱歉。”
季青临笑了笑,还想再说些什么事,却被祝卿安打断了。
“我知道你有心帮我,可我不想将任何人当作一个工具人,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好了。”
祝卿安讲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季青临也没在说什么。
只是威胁似的看了一眼景寒。
即便景寒身上与生俱来的气场足够有压迫感,可季青临也丝毫不犯怵。
祝卿安不动声色的站在二人之间隔绝了他们双方的视线。
“景寒,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祝卿安无奈的问道。
“我要你跟我回去。”
祝卿安一听这话就笑了,“回去?去哪儿?这里才是我的家。更何况,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让我回去?”
景寒一时哑然。
昔日他在祝卿安面前分明是强硬的那个,可此刻他却低垂着头,一副卑微至极的模样。
景寒远比祝卿安想象中的更加有毅力,他不仅住了下来,每天还变着花样的给祝卿安做饭,还买了附近所有娱乐场所的门票,想要陪着祝卿安去。
祝卿安看都没看那些票一眼,接过来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从前她无数次想要景寒陪自己出去玩,可都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如今她不需要了,景寒倒是开始深情了。
值得一提的是,景寒当真再也没有碰过佛珠一下。
就在景寒死皮赖脸住下的第十天,段晚秋忽然找上门来了。
她一进门就大声喊着景寒的名字,许多正在办理入住的客人都被吓到了,祝卿安安抚好顾客后,走到了段晚秋身边,“你来做什么?”她蹙眉,强硬的对上段晚秋的目光。
看着从前那个浑身上下都是懦弱劲儿的祝卿安忽然变了副样子,段晚秋一愣。
要知道,以前的祝卿安从不敢这么强势的跟她说话。
因为景寒始终站在她这边。
可现在
,祝卿安瞪着圆溜溜的双眼,站在她面前,丝毫没有犯怵的意思,反倒让段晚秋的气势弱了几分。她后退半步,目光又变得狠戾起来。
她拔高声音道:“我找景寒,祝卿安,你自己跑就跑了,为什么还把阿寒勾引过来?你明知道他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