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的位置足够高了,他家的小狐狸再怎么娇纵不讲道理他都宠得起。
只要,她不爱别人。
第93章温岁阑的这股狠劲,简直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想到昨天发出去没有收到半点回音的信息,时景肆抬头揉乱温岁阑的头发:“再说了,谁说我昨天没给你发消息了?到底是谁不回消息还生闷气的。”
“你给我发消息了?!”温岁阑震惊:“不可能,我睡觉前明明看了,根本没有。”
“哦~”时景肆揶揄的拖长尾音,缱绻勾人的松散音调飘入温岁阑耳中:“原来我们岁岁这么想收到我消息啊。”
温岁阑:“……”
她脸一红,却没有反驳。
“一点点。”她矜持的强调,也不是特别想吧,反正她不会承认的。
时景肆一愣,有些意外没安全感的温岁阑居然承认了对他的想念。
随即男人唇角扬起一抹无法忽略的弧度,这也算很大的进步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温岁阑红润的唇,喉结滚动,声音哑了几分:“坐副驾驶去,给我看导航?”
被男人极度危险的视线盯着的温岁阑:“……”就这?
她忍笑,连忙颔首:“好的时总,小的这就去。”
说完,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时景肆没忽略她眼底强忍的笑,苦笑着坐进驾驶位。
小狐狸太难哄,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一不小心踩线就将人惹恼。
车子重新启动,温岁阑才发现自已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将手机在车上充电,开机之后温岁阑点开软件,才发现时景肆昨晚的确给她发了消息。
不过是在十一点之后,那个时候她已经把手机扔在一边强行逼自已睡觉了。
她今天卡着时间起床,倒是没注意看手机消息,甚至连自已手机关机都没注意(有手表看时间)。
不对啊!!
温岁阑侧头看向时景肆,眼睛眯着:“我手机关机,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学校?”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时景肆看着路,昨晚没收到温岁阑的消息他不想半夜上门直接将人吵醒,便只能等到今天联系。
没想到温岁阑的手机会关机,时景肆有些担心,便来学校找人了。
而打听温岁阑的行踪并不难,问一下金融系报到的时间再估一下结束的时间就行。
但,看到碍眼的东西来求和却是意外。
“信啊。”温岁阑回,这有什么好质疑的。
她将手机放下,看着窗外逐渐堆积的乌云,轻声道:“要下雨了。”
温岁阑声音才落,就有一颗豆大的雨滴落在车窗玻璃,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不过几秒大雨倾盆而下,雨水堆积在车窗,很快又被气流吹散。
就好像刚才的烈阳天只是一场错觉。
温岁阑关上车窗,表情平静。
时景肆紧握方向盘的手缓缓松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愉悦。
看,前任只是前任,死在雨里岁岁都不会心疼。
温岁阑的这股狠劲,简直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
这场雨下了多久迟淮不知道,他麻木的站在b大的校门口,直至身上的衣服被全部打湿,任由保安大叔喊了他一次又一次,他都没动。
他只盯着温岁阑离开的方向,可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雨没有停,温岁阑也没有回来。
不知道是因为没吃早餐,还是因为淋了雨受凉,迟淮腹部忽然一阵一阵的绞痛,痛到他视线模糊。
在一片模糊中,他恍惚看到了一道向他奔跑而来的人影。
迟淮眼底蓦地浮现一道希冀,他强忍着痛楚呢喃:“岁岁……”
江慕烟才靠近迟淮就听到这两个字,脸色瞬间铁青。
她握着伞的手在发抖,却还是弯腰搀扶住迟淮:“她就那么难忘吗?”
她质问,然后又强调:“哪怕你这样折磨自已,她也不会回头的。”
不是他的岁岁!
迟淮眼中的脆弱瞬间退散,他恶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将江慕烟推开,“滚!”
说完,他又紧张的环视周围,生怕温岁阑回来会看到这一幕。
可是没有,她没有来。
迟淮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苍白的唇咧开,他身体摇晃着,笑得惨烈而无助。
她不会回来了……
江慕烟看着这样的迟淮,眼中神色复杂。
自从那天差点被迟淮掐死之后,江慕烟压根不敢再见迟淮。
但是想到迟淮来b市肯定是为了找温岁阑,为了避免两人复合,她也跟着来了。
江家大厦将倾,她必须抓住迟淮这个未婚夫才能保住她富贵殷实的日子。
但她没想到,温岁阑竟然半点都没对迟淮心软。
更没想到,迟淮居然为了挽回温岁阑这么折磨自已。
看着这样狼狈的迟淮,江慕烟心底说不清是爽快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这些日子,她对长相帅气、温柔细心的迟淮早就动了心,可她更清楚,迟淮对她没有那种心思。
所以她才会想方设法的让温岁阑误会迟淮对她体贴入微,就好像逼退温岁阑她就能得到迟淮。
现在看来,她是一个笑话,迟淮也是。
不过,无论如何,江慕烟都不能再失去迟淮。
她忍着心底的恐惧,上前将迟淮搀扶住,故意放柔声音,拿捏着和温岁阑一样的腔调。
“迟淮,我们先去医院。”
她看得出来迟淮的脸色不对劲,想要在迟淮脆弱的这段时间将人哄住。
可迟淮神色只怔忪了一瞬,便毫不犹豫的再次将她推开。
“恶心,别碰我!”
他低吼着,心底还在恐惧着若温岁阑回来看到江慕烟的存在怎么办。
不行,不能继续在这耗着。
迟淮捂着绞痛的胃部,朝着远离b大的方向走去。
江慕烟见状想赶紧跟上,迟淮却冷冷的看着她:“若是想死,你就跟过来。”
江慕烟咬着唇,被迟淮阴狠残忍的视线盯着却是半步都不敢再上前。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迟淮会弄死她。
很快,迟淮消失在江慕烟的视线中,她恼恨的拿出手机给远在z市的季萱打了电话过去,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就低声吼道:
“迟淮根本不让我靠近他,我怎么劝他帮江家的忙?”
此刻的季萱早已经没有了前段时间美丽贵夫人的优雅,她形容憔悴的靠在沙发上,眼中接到江慕烟电话时的希冀在听到她的这句话之后逐渐黯淡。
半晌,她才问:“那你有见到岁岁吗?你有没有告诉她江家现在的情况?”
“若是岁岁知道江家现在的情况,她开口求迟淮,迟淮一定会帮……”
“别做梦了,妈。”江慕烟打断季萱的话,特意咬重了那个称呼,带着几分讥笑的回:
“迟淮在雨里淋了两三个小时温岁阑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你觉得,她会管将她赶出去的你们吗?”
第94章你要去哪
季萱沉默片刻,却不肯就此放弃。
“她就算不会为了我们求迟淮帮忙,也一定有其他办法帮江家。当初,她都能拿得出五千万,更何况现在谢遇还是她的哥哥。”
“谢遇红了这么多年,手里的钱肯定不少。只要温岁阑让谢遇帮忙,江家肯定还能撑一段时间。”
想到这,季萱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她催促:“你去找她,将江家现在的情况告诉岁岁,她一定会帮忙的。”
温岁阑从小就懂事,也懂得感恩。
知道江家现在的情况,她一定不会漠视不理的。
江慕烟听着季萱激动的声音翻了个白眼,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已会去找温岁阑求她帮忙?
她才回江家享了一年时间的福,现在江家出事了却要让她四处去求人,而自小衣食无忧的江泽川却安然在家里躺着。
再说了,她才不会去求温岁阑,让她向手下败将低头,根本不可能!
江慕烟冷哼一声:“我找不到她,她跟着一个男人上车走了。”
“男人?”季萱惊讶。
江慕烟随即将偷拍的相片发给季萱,以证明自已没有说谎。
“就是相片里那个男的。”
温岁阑离开迟淮后居然又找了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而且,看那男人开的车应该还挺有钱的样子。
“怎么会是他!”另一边的季萱点开相片的瞬间惊呼出声,她满眼的震惊。
时景肆!
带温岁阑走的人居然是时景肆!!
江家如今的局面全都是拜时景肆这个男人所赐。
或许根本不是江家无形中得罪了这个男人,而是时景肆在为温岁阑讨公道,觉得江家欺负了他的女人?!
想通这一切的季萱脸色瞬间灰白一片,若是他们知道温岁阑和时景肆认识,根本就不可能赶她离开江家!
所以,温岁阑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时景肆的,为什么不告诉她?
难怪她轻轻松松的就拿得出五千万,难怪她会毫不犹豫的和江家划清关系,难怪她一离开江家,鼎世就开始针对江家旗下的所有产业!
温岁阑,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恩将仇报的畜牲!
季萱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温岁阑面前给她两巴掌,然后向以前那样把她关起来好好的教训一通。
可她不敢!
江慕烟听着她声音里的震惊,疑惑道:“妈,你认识这个男的?”
“他,”季萱气得险些话都说不清楚:“他就是,鼎世的掌权人。”
“什么?!”江慕烟惊呼出声,下一刻咬牙切齿的开口:“温岁阑还真是好命。”
江慕烟虽然不认识时景肆,却清楚鼎世的掌权人代表着什么。
就连她觉得富贵无比的江家,在鼎世面前也不过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蚂蚁。
所以,温岁阑怎么就这么好命?
居然在离开了江家之后立刻就又傍上了这么一只大腿。
显然,江慕烟并不知道江家现在的困境都是拜时景肆所赐,她只是在嫉恨温岁阑的好运气,却不知道季萱此时怒到险些连手机都拿不稳。
“烟烟。”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江慕烟耳朵里:“是温岁阑,是她把江家害成这个样子的。”
“时景肆是为了她才对付的江家!!”
“那个小畜生,江家养了她二十年,她怎么敢恩将仇报的!”
“早知道,当初知道她……”季萱声音一顿,懊恼的喊:“我就该把她掐死!!”
季萱刺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江慕烟第一时间却没反应过来季萱话里的意思,但听着季萱对温岁阑的咒骂,慢慢的就明白了。
所以,对付江家的人是时景肆?为了替温岁阑讨公道?
她愣在原地,随即眼里充满了对温岁阑近乎癫狂的恨意。
温岁阑抢了她二十年的安稳日子不算,现在居然还想毁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生活。
那个恶毒的女人。
她一定不会让温岁阑好过!
挂掉季萱的电话,江慕烟低头看着自已被雨水打湿的鞋面。
他们现在都陷在肮脏的泥沼里,温岁阑又有什么资格高枕无忧,享尽荣华富贵?
她一定要毁了她,一定!
打定主意,江慕烟定了最近回z市的飞机便朝着机场赶去。3900
回到江家之后,她在季萱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感兴趣。
江慕烟都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温岁阑惊惧惶恐,当众失态的模样了。
*
晚上八点,雨还没停。
沁着凉意的雨水落在阳台摇曳的盆栽上,更有不少连成雨线从窗上滑落。
温岁阑捧着平板窝在摇椅上一边看文献一边做笔记,享受着携带雨雾湿润的风。
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温岁阑看了一眼来电的人,却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而且归属地是z市。
拧了拧眉,温岁阑还是接通了电话。
“岁岁,是我,席律!”电话接通的瞬间,席律急切的声音传来。
温岁阑瞬间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有自已的联系方式,有些无奈:“你就不怕晚晚知道把你撕了?”
席律:“……”
他看向手里的键盘:“我已经做好准备挨罚了。”
“所以,找我什么事?”霜晚护温岁阑就跟护犊子似的,若非席律偷偷摸摸绝对不可能从霜晚那里拿到自已的联系方式。
想到霜晚的暴脾气,温岁阑已经开始替席律默哀了。
“淮哥被人送到医院了,在b市他认识的人只有你。”席律知道温岁阑不想见迟淮,也知道自已不该打扰温岁阑。
但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如此痛苦。
席律小声的请求:“岁岁,看在过去的情分,你能不能去医院看看淮哥?算我求你。”
对于席律的目的温岁阑轻而易举就猜到了,所以听他说完请求之后半点意外都没有。
她看向外面下着雨的天空:“迟淮在哪个医院?”
席律说的没错,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她的确不能看着迟淮去死。
就像,当年迟淮没有看着她去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