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说的有点脸红,又喝了一口,就赶紧把粥碗抢了归来,红着脸问他「那,那天,是你救了我和阿晧吗?」
白牧顿了一下,笑着问道「关于那天,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就把,那天吊桥的事说了一下。
「这就是我最后的印象,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如实道。
白牧听完以后,脸色很不好,他拉着我的手懊恼道「竟然这么危险,早知道这样,我一定跟你一起去,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我怕他心里不舒服,赶紧笑了一下道「没事,反正都过去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那天是你救了我吗?」
白牧摇摇头道「不是,那天我心里惦记着你,就去临山居,刚到门口,就见陈师父驾着马车走了,我就也租了一个马车跟着。
可是天太黑,我跟丢了,找了半天才看到你们的马车。陈师父在车上睡着了,我喊了两声他也没醒,我见有一条小路,就顺着路走了上来,到铁锁桥的时候,就看见……」
他沉默了一下。
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垂下眸子道「我看见,有一个两丈高的白色猿猴,正蹲在地上看着你和阿晧,一见我来了,他突然就跳进了深渊里,我跑过铁索桥处,见你受伤昏迷过去了,就把你们带到了这里。」
「这么说,又是那个巨猿救了我……」我把吃完的粥碗放在桌上。
白牧点点头「应该是,我走到吊桥那里的时候,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东西,只看到了那只白色的巨猿,应该是他救了你吧。」
一次,两次。
那个白猿已经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了。
我前些日子怀疑李乾芝是白猿,不过依照他的性子,救了我以后,是一定不会逃开的。
张家哥哥曾经玩笑的说,是不是为我和白猿有什么渊源,所以他才三番两次帮我,如今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可是。
我并不记得曾经救过一只猿妖啊……
这就奇怪了。
白牧看了我一眼,沉吟了一下,开口问我「红叶,你……很讨厌那只巨猿吗?我看你提到他,就一直皱眉。」
我摇摇头「不是,我就是有点奇怪,这只巨猿,在白水村那会儿就救过我,后来也是三番两次帮我,我总感觉,这事儿有点奇怪呢。」
「这么个奇怪法?」他问。
我摇摇「我也不知道。这白猿好像从白水村后,就一直在我身边,我感觉他很熟悉,可是……」
「可是什么?」白牧看着我问。
我想说挺多,可是话到嘴边,也只是摇摇头,说了一句,「没什么。」
白牧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眸,似乎在想什么。我心里一直研究着白猿的事,所以,也没注意到,他神色有些不对。
阿晧在外面玩了一会儿,似乎是累了,一扯帘子蹦跳着进来,看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空碗,脸上笑嘻嘻的。
我被她笑的有点脸红,有心瞪她一眼,想想又有点舍不得。
当初我把她从客栈带回来,一心想抓到她是妖这件事的小把柄,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连瞪她一眼都舍不得。
这世道,真是变坏太快了……
我住的这个竹屋不大,但什么东西都有。外面还有个小院子,站在院门口,能看到旁边半山的景色。
白牧说,那天他发现我后,就背着我们往山下走。走到快山脚时,发现了一条拐路,没走几步就发现了这个地方。
当时他发现院子外面有很多珍贵草药,有几样还是我跟阿晧需要的,阿晧伤的重,不能舟车劳顿,她就带着我们住下了。
「陈师父知道我没事了吗?」我问。
他点点头「当天,陈道长看你迟迟不下山,就也上来了,我们正好在拐路处碰到,就一起来了这里,。」
我醒了,阿晧看着也活蹦乱跳的。
已经出来了五六天,虽然这里白天景色不错,但我是走过夜路的人,我知道这里晚上有多恐怖,就惦记着回家。
白牧也明白我的意思,简单收拾了一下
,给不知名的主人家留了一下银钱,这就往山下走了。
我是坐着陈道长马车来的,出来的时间又是晚上,完全不认识的路,好在,山脚下有一条路,可以通往一个村子,我们在村里借了牛车,架车走了两个时辰,就看到临山县的牌坊门了。
出去一回,恍如隔世。
我胳膊上的诡子虽然没了,但我这一路经历的凶险,所闻所见,都是我之前不曾想过的,尤其是,被我杀的那只妖。
她已经苦修了几百年,如果不是我,估计已经修成人形了。
还有那只黄耳朵的少年,他已经修成人了,会不会找我来报复……
这些疑问,一直困扰了我好多天,后来还是陈道长见我忧心忡忡,问我缘由,才知道我心里想的这些事。
后来
他跟我说,我惦记这些,完全是多余的。
冯先生给我的千尸袜,是从一个捞尸人那里得来的。
那个捞尸人有点本事,专门去一些阴气重,别人不敢去的地方捞尸,练就了一身煞气。
这袜子,就是他每次捞尸之前,套在里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