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

    “……”

    维尔利特没有回话，只是拿起笔，在面前的纸上写下一句话。

    当看完这句话时，阿卡兰德本就已经湿润的眼眶更红了几分。

    [错的不是老师，也不是您，而是造成这一切的魔族。]

    ??[462]第

    462

    章

    等众人看完沙地上的字后，阿卡兰德挥手抹去了上面的痕迹。

    虽然第七魔将的情报需要同步给联盟，但和兰斯有关的内容还需要他们再做调查，在伍德家的布置也是时候收网，等到斯诺特自己厘清过程，为兰斯翻案后才能公开这段往事。

    弗林特虽然出身于斯诺特，但他现在已经是坎贝尔的首席，不便知晓此事。

    有关尼托娅的招式情报，以及希哈拉姆收集灵魂的装置，他们都得好好整理一番再往联盟递送。

    大源给了维尔利特看到尼托娅行动的馈赠，让联盟对魔族内部情况的了解更上了一层，面对再次掀起的战争时，也就知道该注意哪些方面。

    希哈拉姆作为资历最老的魔将，不仅是在重新组建他的亡灵大军，还负责了新生魔将的训练问题。这意味着新生的五个魔将，其中有三名魔法使，他们身上应该或多或少地受到过希哈拉姆的影响。

    像尼托娅的傀儡术，就和历史记载中希哈拉姆操控死者的方式很像，只不过尼托娅的傀儡术限制在活着的生物上，一旦失去了生命迹象，对她而言就是无用之物。

    而格尔克和伊夏扎克这两个武者型魔将，或许和希哈拉姆之间没有师生关系，也可能是希哈拉姆还有武者的一面没有在人前展露过。

    阿卡兰德更倾向于是前者，因为伊夏扎克在奎宁达战役中的表现是在学习，借着波洛维姆的掩护，和利维娅·博恩元帅战斗时，一点点精进着他的武技。

    如果希哈拉姆还有武者的一面，伊夏扎克也就用不着游走在可能被斩杀的危险中去精进武艺。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希哈拉姆武艺不精，教到一半就没教了。但这个可能性太小，毕竟魔族即便是在破魔战役中元气大伤，也不至于没有高级武者能传授新生魔族武艺。

    看着众人各有所思的表情，阿卡兰德知道他们正在从自己的理解角度，去分析情报中蕴含的信息。这件事稍晚一些做也没关系，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法阵中的元素粒子消散了不少，弗林特马上就能完成突破。

    有了尼托娅的情报，阿卡兰德此时比谁都想赶回德尼亚去，可是弗林特撑了太久，等他一醒就要开始治疗，他们需要先将其送回纽斯城，在那等弗林特的状态稳定下来再返程。

    “等弗林特阁下醒来后我们便回纽斯城休整，卡萨琳。”

    “我在。”

    “你去收拾自己的帐篷，为弗林特阁下治疗后就回德尼亚，将第七魔将的消息告知萨科斯，并通知其余十二席两日内回魔导院准备会议。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两天后再见。”

    卡萨琳惊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会接到调令，毕竟她这还有几大池子鱼呢。

    阿卡兰德知道她的顾虑，于是从储物魔导器里拿出两个高级魔兽的召唤卷轴，“我只带了两个，你自己挑两条带走，其余的我帮你联系瑞亚城的骑士团运输。”

    “我自己还有一个，剩下两天运输就好。”卡萨琳惊喜地接过卷轴。

    她自身是没有空余召唤位的，如果没有阿卡兰德支援的召唤卷轴，她只能安全地带走那条妈妈鱼，剩下的走长途运输，等到了德尼亚还不知道是什么状态。

    骑士团和冒险者们运输活着的魔兽、魔植的方式，是用刻印了禁魔法阵的空间魔法的“黑盒子”，那可是比坐牢还难受的东西。

    安排好了“行李”最多的卡萨琳，阿卡兰德挥手示意众人行动，“各位开始收拾营地吧。”

    “是！”

    众人接下命令，立即走进各自的帐篷开始收拾。

    因为出门前席尔方斯带着他购置了不少用品，维尔利特带来的东西其实很多，但摆出来的却很少。他很快收拾好了帐篷，开始处理这几天在营地里，为了方便生活而构建的各种沙造物。

    维尔利特和特丽克西观测着法阵的情况，可尔开始收拾他们公共活动时使用的大帐篷。

    黄昏时分，法阵中的元素粒子彻底散去，在等待五分钟后，弗林特没有自我苏醒的迹象，维尔利特便再次进入地脉，将他拉了回来。

    这次他没有遇见大源的虚影，只见弗林特的虚影漂浮在地脉上，包裹住他的“茧”已不见踪影。他立即出手，拉住弗林特的虚影朝来处赶去。

    在赶来的元素粒子的陪伴下，他们顺利回到了法阵的范围，维尔利特松开手，让元素粒子们将弗林特送回他的身影后，才退出了冥想状态。

    突破成功和突破失败的差异很大，至少突破成功不会出现魔力循环紊乱、魔力暴动的情况。

    卡萨琳让拟兰兽给弗林特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重大创伤后松了口气。

    “需要体力和精力补充剂，再好好睡上一觉就差不多了。营养的缺失最好用食物慢慢补充，不愧是五大元素亲和，他身上没有被克制元素伤害的痕迹。”

    特丽克西羡慕地看着弗林特，她本人是风系亲和，等潜入地脉的时候，少说也得被土元素粒子刮几下，哪能像弗林特这样无伤出来。

    “等他醒来第一次释放魔力的动静可能会比较大，我们先不进城。”阿卡兰德也松了口气，情况比他想得要好不少。

    “那我先返程了，德尼亚见。”卡萨琳说着解除了拟兰兽和烈牙虎的召唤。

    “嗯，德尼亚见。”

    卡萨琳早已挑选好了要携带的沙棘甲鲶，和众人道别后便乘上自己的飞行类召唤兽离开了此处。

    维尔利特拿出药剂，在可尔的帮助下给弗林特先灌了一支体力补充剂，没用上的医疗仪器也都收了起来。瑟拉菲娜用光系魔法再次确认了弗林特的情况，确定他的体力在缓缓恢复后朝阿卡兰德点了点头。

    “走吧。”

    两人拿出法杖，解除了保护营地的双重守备魔法和支撑沙丘的魔力。

    维尔利特将他唯一留下的一把椅子浮起，可尔将弗林特放了上去，又在椅子上加了一道横板，让弗林特的手能够搭在上面，以免还未恢复意识的他在待会的飞行中滑下椅子。

    维尔利特看着椅子的造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在可尔疑惑的目光下，还是没能说出自己的联想。

    在前往纽斯城的路上，他忍不住看了旁边好几次，嘴角差点没压住。

    本来一张普通的沙椅子没什么，可尔加的那道横板真的是神来之笔，像极了审讯椅。

    在即将进城时，阿卡兰德和瑟拉菲娜带着弗林特从东门进城，避开城内的局面，直接进入骑士团驻地。而维尔利特和可尔则不绕路，从西门入城，顺便多看看西境城市的风土人情。

    就像阿卡兰德支持维尔利特每年联赛时，都随着学院一同前往他国一样，这次也是阿卡兰德的私心。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维尔利特毕业的时候战争也快来临了，这一仗不会是局部战争，不论是联盟还是魔族都会拼尽全力。

    谁也给说不好战争会持续多久，维尔利特会在战争中快速成长起来，他没有时间去体验这片大陆上不同的风土人情。

    阿卡兰德不能保证自己能在战争中存活，若他牺牲，维尔利特就得立即继任，成为首席后他的时间便不再由自己掌控，责任会将他压在首席之位上难以离开。

    所以他一直在为这乖巧的学生争取自由活动的时间，学院的假期是，联赛也是，像这样短暂地自由更不用说。

    维尔利特和可尔进城后便改为步行，领了看孩子的命令，可尔此时十分轻松。

    纽斯城和他们离开时没什么区别，风沙已停，居民们也正常活动了起来，沿途还能看到提着空壶聚集在广场上的人，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本子。

    注意到维尔利特疑惑的目光，可尔立即发起知识拓展。

    “西境沙漠中的城市会有专门的集水区，卫兵会给每一户来打水的人做登记，再从地下水窖中取出分配给他们的定量饮用水和生活水。”

    维尔利特仔细感受了一番，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地下确实有一片带着微弱魔力反应的区域，同时他也感受到那里的水元素粒子很少，不是正常的自然水源。

    “这些水中含有的水元素粒子很低，是水系魔法使转化魔力后凝聚的水。”

    “正是，居民们的饮用谁来自绿洲水源，生活水则是由水系魔法使提供。因为水脉末枝在极深的地下，水系魔法使无法正常地获取元素粒子补给，只能靠金元素粒子效率极低低转化来施展水系魔法。

    “所以西境城市如果没有绿洲，就一定没有水系魔法使。纽斯城的生活水是护水队冒着天气与魔兽的双重危险，千辛万苦从附近城市运输过来的。”

    “我记得从先王开始就有治理沙漠的行动，但只是将其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是为了保存沙漠生态的问题吗？”

    “正是，即便是人类难以生存的沙漠，也有它存在的价值，这片看似荒芜的区域有它自己的魔植和魔兽。对于元素魔法使们来说，要清理沙漠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将沙漠变成草地、森林后，艾比斯特大陆上便再没有沙漠了。

    “如果大源知道了，也会很失望吧？”

    可尔说到这里，转头看向维尔利特，“你觉得大源会介意人类改变这片大陆吗？”

    “会。”维尔利特笃定地点头，“草原、森林，山川河流、沙漠沼泽，不论是何种地貌环境，都是大源的一部分。摧毁一种地貌会同时破坏一条生物链……生命循环。

    “就像大源给飞行魔法增加了限制一样，这个世界并不是人类主宰，我们也没有必要傲慢到那种程度。”

    “你看得很透彻，维尔利特，我一直觉得你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因为我的心理足够成熟？老师们经常用这句话夸我进步很快，可尔阁下要不要试试换个角度夸赞？”维尔利特微笑着将这句话拨了回去。

    如果是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可能会因为这种话而紧张，现在的他就算是看到山崩在前，也能冷静地用魔法阻止山崩。更别提已经听过好几次的同类话语了。

    “换个角度……如果只说你聪明就显得我发现不了优点了……”

    或许是维尔利特的表情太冷静，导致可尔不仅没有在意他反倒给长辈出题的话，反而还莫名觉得自己接受了某种考验，竟然认真思索了起来。

    有这么难夸吗？

    维尔利特有些苦笑不得地看着他，正想问他要不要试试街边的特色小吃时，可尔想通了。

    “有了！”

    “嗯？”

    “你拥有同样闪耀的智慧与外貌！”

    “……可尔阁下，我觉得您平时翻译古代魔文的时候，可以了解一下‘信达雅’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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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3

    章

    弗林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维尔利特守在他的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见他有了动作，立即合上书页。

    在书立起来那一刻，弗林特看到了封面上的书名《斯诺特西境游记》。

    “您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维尔利特？”

    “是我，您稍等一会，我通知一下老师他们。”维尔利特说着用魔力捏了只金色的小猫，让它挤开留了一道缝的房门出去。

    弗林特似乎还没能分辨地脉和现实，盯着维尔利特发呆。

    被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盯得有些尴尬，维尔利特干脆主动上前，再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这回弗林特清醒了不少，他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刚才醒来看到你，我还以为自己还在地脉中。我现在还不错……嗯，除了肚子有些饿。”

    “您要是还待在地脉里，我就不是在看书了，”维尔利特说着拿出魔杖，“稍等，厨房温着一些麦粥和一些清淡小食，稍后给您拿来。我先检测一下现在的状态。”

    弗林特轻轻点了点头，专注地看着维尔利特施法，连阿卡兰德他们推门进来了都没去关注。

    他之前注意到了元素粒子对待维尔利特和自己不一样，但当时他只是觉得那是因为自己年纪大，和元素粒子们已经很熟悉了，它们会比较听自己的指挥。

    现在想来元素粒子们对维尔利特那“不够尊重”的行为，并不是欺负他年纪小，而是无法控制心中的欢喜罢了。

    看到关系好的朋友，会情难自禁地扑上去拥抱，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

    在地脉中的感觉，似乎一切都是虚无的，声音、影像，空无一物，又好像身边充满了事物。

    正如可尔·可温期待的那样，弗林特确实看到了一些关于魔族的影像，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比可尔更在意这块地脉中的碎片。

    “弗林特阁下，感觉如何？”阿卡兰德快步来到床边。

    “劳您费心，我现在好得能去单挑魔龙，”弗林特玩笑了一句，“不信你问维尔利特。”

    “确实如此，弗林特阁下现在状态很好，只是缺些营养，我去给阁下拿些食物。”被突然点到名的维尔利特做了回证人。

    还没走出门，正巧碰见端着餐盘上楼的可尔。

    他眨了眨眼，微微托高手中的餐盘，“我猜弗林特阁下需要这个？”

    获得维尔利特一个拇指。

    阿卡兰德本想让弗林特用完餐再谈正事，但对方好像比他们还急切些，摆了摆手便开始讲述自己在地脉中看到的事物。

    弗林特先咬了一口馅饼，咀嚼了两口后有点含糊地说道：“我在地脉里看到了深渊里的部分情况。”

    “什么时间的？！”

    地脉中的景象碎片只会是过去发生的事，情报的时效性虽然不能保证，但哪怕是一点消息，都能让联盟对魔族的了解更进一步。

    “我无法确定大致时间，但至少是在奎宁达战役之后。我看到了‘迷梦’走进一间满是镜子的房间，从里面挑走了一面镜子，”说到这他抬头看了眼特丽克西，“就是你分享给联盟的情报中，那面梦魇之镜。”

    特丽克西眉梢一挑，有些意外弗林特竟然刚好看到了这一段。

    “满是镜子的房间，或许魔族手中还有许多和梦魇之镜一样的特殊镜子。”

    在梦魇之镜出现后，联盟便意识到将来的战争中恐怕还会出现类似的特殊魔导器，但谁也说不好波洛维姆生前做了多少面镜子。

    直到弗林特在地脉中窥见了一隅，将他们预估的下限提高了不少。

    “那些镜子不一定全都有特殊效果，但后续伊夏扎克和格尔克带走的那两面，至少有九成把握是特殊镜子。”

    没人会天真地猜测，这两名武者魔将特意过来拿镜子回去，只是为了在需要整理发型的时候，能看看自己头顶是不是翘了一撮桀骜不驯的头发。

    “这也算是一种财产充公吧，”瑟拉菲娜嘴上说着俏皮话，表情却十分严肃，“如果每个魔将都有创造作品的习惯，那就意味着我们将来每击败一个魔将，其他魔将都能拿取已死魔将的物品重新运用？没有魔力限制？”

    她有些不敢想象，魔族的生命本就漫长，如果所有魔将都有那么一点创造欲和分享欲，不在自己的作品上做出限制，那么岂不是所有魔将都能拿出其他魔将的造物？

    例如波洛维姆的梦魇之镜，它可以是“迷梦”拿着，也可能是“影魔”拿着。

    想象一下一名武者正与“影魔”战斗着，双方近身战打得正激烈，“影魔”突然抛出一面精神攻击类的镜子，对精神力本就比魔法使低的武者造成了精准的魔法打击。

    哪怕只控制了武者一两秒，在高级武者的对战中也是绰绰有余了。

    “假设所有魔法使类的魔将，都有炼金术技术，且都留了些资源给其他魔将。我们要防备的范围可就更广了。”

    “此事在所难免，我们也不可能将剩下的六个魔将同时击杀，”阿卡兰德摇头示意特丽克西不要将情况想得太极端，“魔将们恐怕也不是每一个都有炼金术天赋，至少‘迷梦’没有。”

    特丽克西想起那次偶遇“迷梦”时的情况，稍微松了口气。

    是啊，也不是每个魔法使类的魔将都有炼金天赋。

    例如“迷梦”，她当初要是自己有什么作品，怎么会用波洛维姆的梦魇之镜？更别说她连逃跑都是呼唤“水晶”帮她传送，而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半点没有个魔将样。

    阿卡兰德继续道：“波洛维姆已死三百年，哪怕他的镜子再怎么厉害也不是万能之物。就像拜厄蕾阁下一箭射破梦魇之镜一样，他的造物离开了他的魔力，已是脆弱无比，万事万物皆有弱点。

    “而死物不会再变化，正巧，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变化’，旧日之物又怎能绊倒时刻在进步的我们？”

    “说得好！”弗林特一拍餐盘，幸好那是魔力托着的，不然麦粥一翻，他的床今天就不能睡了。

    “再强大的造物也会有腐朽的那天，波洛维姆的镜子再怎么神奇，也会随时间落伍。”可尔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

    这并非是理想化，或刻意激励，而是走在魔法使一道前端的人们，面对魔将带来的威胁，表示出的抗争意志。

    维尔利特知道这会儿不是他表决心的时刻，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的老师们，像是在见证什么，更是被他们的意志所触动。

    他有着两段关于过去的记忆，一段属于这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一段属于秩序为先的现代世界，两段记忆的冲撞融合，让他的关注点永远是以人类族群社会为核心。

    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穿越时空而来的旅客。对魔族的恶并没有多少概念，毕竟人类中，同样有和魔族不相上下的人。那时的他心中对魔族的评价只是——这个种族是天生的坏种。

    那时他的三观是现代世界教育塑造而成，在良师益友的影响下，培养出了可以称为正直善良的人格。

    在他的潜意识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才是真理。所以他当时认为，即便是魔族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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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以刻板印象来评价整个种族，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总是不好的。

    直到他接受了老兰斯的教育，潜移默化中对魔族的态度有所变化。当他第一次遇到魔族时，采取的也是防御镇压的手段。

    直到“梦占”中所见的奎宁达战役，他才明白，即便是刻板印象，也有它产生的理由，如果只是少数人支持，还能说是偏见。如果获得了大众认同，那么就该慎重思考了。

    再后来魔龙死亡、弗雷身死，他确认了自己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到今日从大源处获得的情报，维尔利特对魔族的感官早已转向敌对。

    但同时，他也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