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辩护师和伍德先生都会在法庭上出现，具体时间稍晚会有人告诉你，好好休息哦，莫莉女士。”

    瑟拉菲娜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起身离开房间。

    在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把屋里的桌面清理干净。”

    “是。”两名守卫走进屋内，在莫莉的求助声中，将桌面上的茶具带出。

    管理员迎上来将“光线”恢复，“还顺利吗？”

    看到好友，瑟拉菲娜才笑了起来，“你这里的手段还挺管用的。”

    如果没有那盏探魔灯和能激发体内魔族残留力量的茶，魔族很可能在审讯过程中通过契约直接影响莫莉的状态，她也就没机会用魔法阻断莫莉身上的契约。

    如果和她契约的魔族发现了莫莉此时情况不对，很有可能会杀死她，那样阿卡兰德要发起的翻案审判就缺少一部分公信力了。

    人已死，沃伦也失去了能够对质的对象，他的证词也会变成争议项。

    到时正义的翻案也会被传成魔导院首席的徇私而为，且不说阿卡兰德会不会失望，维尔利特是一定会的，瑟拉菲娜可不想看到她乖巧的学生露出沮丧的表情。

    “当然，这可是我多年的研究成果，这东西做起来费时又费眼，求了克莱恩阁下许久才愿意给我每个审讯室都配上的。”管理员也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记你一功，记得恢复灯的亮度。”

    “我办事，放心。”

    ??[471]第

    471

    章

    卡诺村——

    今日本是四月里再平常不过的一天，村民们和冒险者们相处如往日般融洽。最近又有一队冒险者申请常住在卡诺村里。这队人以前和罗德里是邻居，有了他们的担保，村长在确认信息后便与他们签订了合同。

    和卡诺村刚起步时不同，随着维尔利特的年龄增长，卡诺村成为领地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为此卡诺村申请住宅区的土地购买的要求严格了不少，比如增添了考核时长、队伍成立时间必须大于三年、观察期从两年延长到了三年、需要有已进驻的队伍担保等。

    罗德里的小队早已过了观察期，除了户籍没有迁过来以外，他们是和村民也没有多少区别了。他们有担保资格，这才帮了熟人一把。

    土地购买后，冒险者们便拥有了该地的使用权，地税按面积计算，每个季度将税金交给村子代缴，或者等收税官来村子里收税时亲自缴纳。

    等这里成为领地后，原本的村民和获得了土地使用权的冒险者们，都可以申请将户籍转到卡诺村中，成为维尔利特的领民。

    维尔利特选择提高要求，而不是停止出售土地使用权，为的正是将来招募领民的数量能少一些。只要领地常住的人数足够，他就不用为将来领地运转的问题操心。

    他不怕自己的隐藏的身份公开后，这些冒险者们拒绝成为领民，卡诺村一派欣欣向荣，各方面的福利都很理想，消费水平也不高，这种能对标“理想乡”的地方，谁不喜欢？

    而且将来有了他这个领主在，也不用担心典赞城的政策变化影响到卡诺村。领地的上级是王国，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领主可以自由管理领地。

    有卡诺村的管理体系在前，人们也能对维尔利特更有信心些。

    如果他们不愿意成为领民，也可以保持现在的状态，只是交税的对象变为了领主而已。

    新来的这队冒险者挑的位置在罗德里小队的房子附近，再次做了邻居。现在他们请了木匠铺的人过去帮忙，住宅区里传出了叮叮当当的装修声。

    老兰斯在装修开始的时候还来看几眼，到后面就懒得过来了，那队人既然有罗德里小队担保，又花钱请了木匠过去装修，证明是专心对待这个“家”的。只要他们今后不和村民们闹矛盾就不用理会。

    就在老兰斯和往日一样，结束了在警报钟塔的记录工作，准备转道来旅馆吃饭时，村长急匆匆地找到了他。

    “兰斯！你怎么下来了！”

    “工作结束，该吃饭了，当然就下来了，”老兰斯看着村长焦急的脸，心底莫名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骑，骑士团的大人要来了，是那些人，你，你要不然去森林里？”村长压低声音，慌乱地拍打老兰斯的肩膀，“对，去森林里，到时候我就说你，你跑了！我们村子的人拦不住你。你赶紧去冒险用品店里拿些东西进森林，委屈躲几天，等风声过去了我雇佣冒险者去给你传消息。”

    骑士团的名号一出，老兰斯就隐约地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听到村长让他跑去森林里时，更加确定了是何事令他如此焦急。

    “……拍得痛死了，”老兰斯抬了一下右肩，让村长的手滑下去，“带他们去我家。”语毕，老兰斯转身朝家中走去。

    村长愣了一下，连忙跟上，“你现在回什么家，去森林里啊！”

    “我要是跑了，卡诺村如果被问责怎么办？维尔现在不在村里，那些骑士没完成任务要受到处罚，届时为了泄愤追究你的责任，可没人能护住你。”

    村长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心中一惧，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骑士再怎么也要遵守法律，我这把老骨头他们要是动我，我就往地上一躺。”

    “别和那群武者争论这些，你有没有事一个检测魔法就能看出来，”老兰斯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家中走去，“去吧，带他们去我那。”

    “你，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下场，也要想想小维尔吧？等他放假回来，要是看不到你怎么办？我难道和他说你突然疯了，跑进了森林里不回来了？”

    老兰斯的脚步顿了一下，村长以为他被说动了，快步追上去，还没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就听到了他几近叹息的声音。

    “……要是他愿意相信，不也挺好的？”

    村长找到了当年劝老兰斯给维尔利特回信的无奈感，他也不急着追了，没好气地质问道：“你觉得以他那颗聪明的脑袋，会相信这种离谱的说辞？他肯定会追问到底，你希望他最后为你追到那里吗？”

    “他总要面对这一天的，”老兰斯摇头道：“你再帮我最后一次，我会留一封信给他，等他放假回来后，麻烦你帮我转交。还有我走之后，警报钟塔必须有人维护，去典赞城的城主府，让城里的结界班来一人驻守。”

    “你还是小孩子吗？还留封信，你当你这是离家出走？你这样对自己，对维尔利特，你，你对得起他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会这么努力地改变村子，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原因，是你只能待在这里！”

    “……”

    “他从小身体就不好，父母失踪后村里人也只是偶尔接济他一口，怕他小小年纪就饿死在村里。这份恩情不过是一块黑面包、一碗稀麦粥而已，在他第一次帮衬村子时，就远远超过了这点恩情。

    “你觉得他有必要为了报答这点恩情，甚至到了要把未来领地定在这个小村子上的地步？”

    老兰斯当然知道这层原因，只是他一直懦弱地回避着这个问题，实际上维尔利特的所作所为很明显。

    让他保护村子、让薇塔关注他的进食问题、让他维护警报钟塔、让他注意训练场的情况，给他购置炼金器材、书籍，带着他一起学习结界术……等等。

    这一切的举动都是想让他从自我消耗中走出来，让他不再时刻背负着那沉重的罪名，能有平静喘息的时间。

    他也确实按着维尔利特牵引的步调，一点点找回了往日的正常状态，直到今日。

    “是，维尔他改变了很多，改变了我、你、卡诺村，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变动的，”老兰斯叹息一声，“我已经失去了为自己辩解的力气，带他们去我家吧。”

    村长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后才开口，“你会后悔的。”

    回到家中的老兰斯目光落在屋内的橱柜上。

    原本他的家里没有多少东西，他也不打算为自己添置物品，对他来说西格斯不过是尽力为他换了个能看到光的牢房。

    后来他意外发现了维尔利特这个天赋极佳的小魔法使，在教导他的过程中，他的家被渐渐填满。

    玄关处前两年加了个柜子，给他放增加数量的鞋子；

    石质的地板是他不愿意换，维尔利特只好给他铺全了地毯，边角转弯处还是他用风刃切的；

    光秃秃的壁炉上面打了个柜子，里面放着需要干燥环境的香料、草药，还有他和木匠学着做的木雕；

    没人使用的厨房里也摆着各式厨具，只是他不会做饭，最开始时都是维尔利特在用，后来只有他放假回来时，偶尔给他做些早餐、点心才会开灶；

    圆桌上铺了块格纹的桌布，遮掉了桌面上被维尔利特刚学魔法时不慎烫出的焦黑痕迹；

    还有卧室、书房、浴室等地方增加的东西，这个家最开始被他当作另一个牢房，却在维尔利特的改变下，渐渐变成了一个普通而又温馨的“家”。

    老兰斯静静地看着屋内的陈设许久，片刻后拿下了壁炉柜子上的木雕。那是他刚学木雕时，制作的维尔利特的小像。维尔利特看到时，自己还嘴硬骗他，说那是村长雕的。

    村长哪会雕这个，他拿个锉刀都能挫破自己的手，再说了，村长为什么要雕维尔利特的小像，他记得清兜帽上是猫耳还是犬耳吗？

    老兰斯摩挲着手中的木雕，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微笑。

    他的心境或许是变了，在维尔利特处处细心的温暖下，变得柔软了许多。

    也多亏维尔利特这么些年来的努力，如今的他听到自己要再回牢笼的消息时，心中更多的不是绝望，而是释然。

    如果他的消失，能抹去维尔利特经历上唯一的污点。

    那就让他这个罪人忘记这偷来的几年幸福时光，在牢笼中安静离去吧。

    他来时储物魔导器里空无一物，走时也不该带走太多东西。

    老兰斯将储物魔导器中的素材和器材等物，分类清理到屋内的杂物间里，打算待会走时，让村长交给涅罗保管，等维尔利特回来时转交给他。

    到最后他的储物魔导器里只剩下了维尔利特给他拿回来的法杖，和那只手掌大小的木雕。

    骑士团的人在村长的引导下，抵达老兰斯家时，他正在整理警报钟塔的记录。

    维尔利特曾告诉过他结界记录文本的各式，但他为了少写点字，之前都是以自己的风格去记录，以至于除了他自己和维尔利特外，其他人想看懂这些文本会有些难度。

    整理完储物魔导器里的东西后，老兰斯的时间就基本花在这了。

    骑士团的人看房门没关，而老兰斯又低着头奋笔疾书，敲响门板都得不到他的回应，一时间尴尬地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这时还是靠谱的村长出面，领着这三人进了屋。

    老兰斯头也不抬，手上书写的速度半分不减，“再给我一小时，还有事没处理完。”

    骑士团的人态度很好，为首的红发骑士点头应下，“您先忙，我们自己歇会儿。”

    这态度实在不像是来押送犯人的，老兰斯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发觉他们身上的铠甲不是皇家骑士团的制式。

    “你们是哪个骑士团的？”

    “第一骑士团，我是三小队队长波尔菲，这两位是我的队员罗西和凯尔。”波尔菲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拍打着两个队员的肩膀。

    老兰斯一阵沉默，他看了眼依然忧心忡忡的村长，无奈地叹息一声，“你们此行的任务是什么？”

    “受陛下的命令，前来带您回德尼亚，”波尔菲说到一半，从储物魔导器中拿出两个信封，“这是陛下给您的书信。”

    波尔菲只提了西格斯，却没有道出另一封信的主人。

    老兰斯以为是西格斯给他写了两封信，接过之后才发现，在下的那一封上面的署名是维尔利特。

    “……”

    或许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

    村长：谁说我分不清猫耳和犬耳的！这是污蔑！

    老兰斯：涅罗，把你耳朵伸过来，让他分一下狐耳和犬耳的差别。

    涅罗：……您二位吵架不要殃及我。

    ??[472]第

    472

    章

    两日后，众多来自不同地区的车辆驶入德尼亚，城中消息灵通些的人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许多贵族开始互相拜访，冒险团们也开始找相熟的人打听情况。

    维尔利特再次请了假，白天的课程不再去上，晚上回学院的时间也很晚。

    阿卡兰德带着他在外交部活动，这两天都是跟着一起接待各国各族前来参与会议的代表，认识了不少人。

    除了琼恩他们外，还有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小子，你都不会觉得累吗？”

    有些眼熟的黑灰色狼尾晃进视野中，维尔利特抬头看向来者，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有些疑惑，但还是下意识地露出社交笑容，“您好，佐卡先生。”

    “嗯，吃点东西？”佐卡递过来一个碟子，上面是一块切成三角形的红丝绒蛋糕，金属的小勺子贴在蛋糕边缘，顺着倾斜的盘子往下滑了一点距离。

    看到蛋糕的那一刻维尔利特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他接过蛋糕，没急着吃，而是抬头看向佐卡，“谢谢您，您的助手呢？”

    佐卡面无表情地朝后一指，一名兔兽人站在饮品桌前，正在询问侍从有没有蔬菜汁。

    维尔利特看了眼时计器，“明白了，稍后的午宴我会通知后厨增加饮品的。”

    他就像是个妥帖统筹的大人，时刻调整着宴会节奏，争取让每个宾客都能舒心。

    佐卡嘴角不由地抽动了一下，“就你这小身板，别会议还没开始，先把你累倒了。斯诺特的人那么多，不缺你这一个干活的。”

    在佐卡眼中，维尔利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总是被魔导院的人带着东跑西跑，负责的事务还不少，有些本该大人做的事，他也会主动接过来负责。

    比如今天早上引导他们兽人族的人前往外交公馆，就是他来负责的。佐卡还记得维尔利特手里端着本子核对人数时的模样，落在那些没见过他的兽人眼里，斯诺特这和雇佣童工差不多。

    虽然佐卡说话不太好听，但佐卡的关心确实传递了过来。

    维尔利特乖巧地点点头，“我明白，如果真的累了我会和老师说明的。”

    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倒是让佐卡想起了他儿子，看着乖巧听话，大人的视线一移开，就会偷偷拆家。

    不过维尔利特还是比他儿子乖的，他儿子是知错就认，死不悔改。维尔利特是哪里没做好就立即修正，就像这种正式宴会上通常只有各类果汁与酒品，蔬菜汁本就不该出现。

    他却为了让宾客更满意，选择去调整后厨备餐。这种服务态度，那些酒店真该好好学学。

    “随便你，要是累趴了你的老师可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我明白了，感谢您的提点。”维尔利特起身，朝佐卡点头以示感谢，“那么我先去休息室待会儿，午宴见？”

    “哼。”佐卡愉快地轻哼了一声，也不给他正面回应，转身去找自己的助手了。

    他的举动让维尔利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几天接触的人太多了，什么性格的都有，佐卡这种像傲娇又像脾气略暴躁的类型也不是没有。

    维尔利特至今还记得，他在伊斯特听到水魔龙死亡时，震惊地踹动了会议圆桌的举动。当时他还质疑了人类国家是否能照看好魔龙，逼得一副标准文弱魔法使的赛西九席忍不住和他呛声。

    在自由讨论的环节，佐卡和大矮人赞德的争论声几乎把其他人的声音都盖了过去，当时维尔利特试着和其他代表都聊了一会，只有佐卡和赞德没有与他交流。

    赞德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怕吓着他这个小朋友。佐卡则是明确表示了不想和小孩子聊天。

    后来在坎贝尔再次遇到佐卡时，或许是因为他当时只是跟着大人来蹭个席的，佐卡随便聊了两句便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这次看到维尔利特负责了一部分工作，佐卡的语气就明显很不满了。

    维尔利特认识的兽人不多，能和佐卡年纪相仿的也就一个玉梢了。可是他们两个性别和种类都不同，也没有多少参考的价值。

    绕到宴会厅的后厨吩咐了增加蔬菜汁这一饮品选项后，维尔利特转道上了楼梯，休息室位于三楼，这段路中他忽然想起了玉梢说过的兽人对幼崽的教育问题。

    他神情微妙地推开休息室的门，“某种程度上……佐卡先生这番表现难道是他在不自觉地爱幼？”

    “什么爱幼？”

    “！”突然其来的声音吓了维尔利特一跳，休息室拉着窗帘，光线昏暗，肉眼一时间难以分辨，他立即用魔力去感知情况。

    终究还是这几日忙的事情太多，太累了，又因为在斯诺特最安全的王都里，他都忘记了要时刻感知周围情况。

    魔力波动传来的那一刻，维尔利特认出了屋内的人。

    “是我，抱歉，吓到你了。”克莱恩从长沙发上坐起，同时用魔力将窗帘拉开。

    “是我自己没有注意，”维尔利特走到沙发旁，将手中一直端着的蛋糕放到茶几上，“您累了吗？”

    克莱恩虽然不擅长社交，但因为他最强炼金术师之一的名号，这次联盟会议会议中许多来访的宾客都像找他聊聊，阿卡兰德斟酌一番后还是让他过来了。

    当然，阿卡兰德没有忘记克莱恩那张不善言辞的嘴，还特地嘱咐卡萨琳多看着他，以免他说出什么惊天绝句。

    “嗯，和那群人聊天太麻烦了，我告诉他们有订单或者委托直接找我的副席，就跑上来休息了。”

    看来今天回去后，他和卡萨琳都要被批评一顿了。

    维尔利特略显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今天午宴后会议就要开始了，您调整好状态了吗？”

    联盟会议的参与人员级别很高，像克莱恩和各骑士团团长们，不是首席也不是总帅，不能在内场听具体会议内容。

    他们在会议期间会等候在外场，以保证里面有需要即刻执行的指令时，能第一时间接令执行。

    这就是为什么联盟会议的参与者要求高到每个国家种族只有几个参与名额，他们却会带多人前来。

    联盟会议需要敲定太多计划，往往会持续多日，如果等会议结束，各国各族代表将消息带回自己国家族地再执行，这效率就太慢了。

    “听命、执行，还是没问题的，工房现在的事情虽然很多，但都可以为计划让路，”克莱恩身手拿起蛋糕边上贴着的小勺，“给我的？”

    维尔利特挥手在蛋糕上落了个检测魔法，“是狼兽人的外交官递给我的……嗯，可以吃。”见检测魔法没有给出异常反应，他才放心地点头。

    克莱恩也没有和学生抢食的愧疚，他知道维尔利特对甜食没什么兴趣，于是端起蛋糕就吃了起来。可见一早上的社交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要是坐在这里的是瑟拉菲娜，那她绝对不会和吃维尔利特那份食物，毕竟那是别人给他的。但现在是克莱恩，他的情商还不足以支撑他想那么多问题。

    维尔利特本就对蛋糕没多少兴趣，他不是在正餐前会吃甜食垫肚子的人，反而是坚持饭前甜食会影响正餐胃口的那类。克莱恩愿意解决这块蛋糕，也免了他浪费粮食。

    他走到屋内的橱柜前，问道：“要喝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