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李大成李伯山李仲海 本章:第17章

    李子晏把二牛的头摁回去,“你别往外探头探脑的,小心被发现了。”

    鱼娘眼神好使,等到人影再走近一些,借着月光,她看清了。

    “大哥,是大伯,不是土匪。”

    李子晏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等到李伯山终于走到了跟前,他才彻底放下心。

    “是爹,爹来接我们了。”

    二牛欢呼着跑向李伯山,一把挂在了李伯山的身上,“爹,咱们赢了是不是?土匪都被赶跑了对不对?”

    李伯山一把把二牛抱起来,“对,咱们赢了!土匪都被赶跑了。”

    鱼娘他们跟着李伯山往回走,回去不着急赶路,李伯山抱着二丫,给他们讲刚才林子里发生的事情。

    李伯山不像李叔河那么跳脱,血腥的地方他一笔带过,讲的平淡而乏味。

    但是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

    埋好土匪,又处理完血迹,接下来刘大舅打开了土匪的箱子,里面都是些衣服,料子也普通,甚至有的还有不少破洞。除了有一件上面绣了金线能卖上点钱,其他的都是不值钱。

    刘大舅一拍脑袋,刚才就应该把土匪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为了伪装成行商,土匪身上的衣服比箱子里的还好。

    李大成过来看了一眼,“难怪这些土匪非要打劫我们这些穷人,这是揭不开锅了。”

    李大成随后一翻,看到几件质地好的衣服上都带着血迹。

    他打了个寒颤,若是他们没有发现陈良的异常,现在可能就和这衣服的主人一样了。

    33.

    审问

    “哗啦——”

    一桶冷水自……

    “哗啦——”

    一桶冷水自头顶倾倒落下。

    水流顺着发丝往下流。

    在深秋的晚上,

    陈良迷迷糊糊间骤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他猛地睁开了眼。

    李大成本可以掐陈良的穴位叫醒他,但他对这个土匪实在恨之入骨,

    不愿意简简单单便宜了陈良。

    陈良双手被绑在一起,吊在树上,脚尖不着地。

    这是刘二舅出的主意,月余前,

    土匪就是这样绑了他,敲诈了赎金。

    李叔河用火把一照,

    幸灾乐祸道:“呦,

    你醒了啊!怎么样,

    绳子吊的舒服吗?要不我给你松松?”

    陈良冷眼看着李叔河,一言不发,在这个时候,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叔河见陈良不说话,觉得没意思,于是喊道:“爹,这个土匪醒了!”

    听到土匪醒了,不止是李大成,连鱼娘和二牛都好奇地围过来了。

    二丫和三牛也想过来,

    却被大人们拦着了,担心他们还太小,被冲撞了。

    李大成走到陈良面前,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起初,他以为这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灾民,并未有太多防备,若非鱼娘不经意间说了一句话,

    他起了疑心,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破绽。

    李大成问道:“你们为何会盯上了我们?”

    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陈良垂下头,没有回答李大成,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我的那些兄弟们呢?”

    李大成:“我能完完整整站在你面前,你说那些人都去哪了?”

    陈良沉默了许久。

    他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瞎了眼。这次是我小瞧你们俩,是生是死,全由你们发落。”

    陈良头一横,眼闭紧,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什么了。

    李大成见陈良颇有些油盐不进,背手走了几步,顿住,又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吗?”

    陈良闻言兴致缺缺,“不外乎是我技不如人,不小心被你发现了马脚。”

    李大成微微一笑,“确实如此,只是你一定想不到,发现你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孙女。”

    陈良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鱼娘,仿佛要把鱼娘身上给烧个洞。

    李仲海把鱼娘护在身后,不甘示弱瞪着陈良。

    陈良咧嘴,洁白的牙齿上都是血迹,看起来像恶鬼一般。

    二牛打了个寒颤,他感觉自己要做噩梦了。

    鱼娘从李仲海身后挤出个小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陈良,反正这人已经被逮住了,再可怕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

    陈良想到鱼娘在他面前被吓坏的模样,原来那个时候已经在设套了。

    陈良道:“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了一个小娃娃手上。你是怎么发现的?”

    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鱼娘身上。

    李仲海伸手摸了摸鱼娘的头,给她撑腰,“别怕,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鱼娘小声说,“你的牙太白了,路上的灾民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

    灾民在外逃荒饥餐露宿,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哪有人会这么注意个人的整洁。

    很多灾民一露嘴,都是满口的大黄牙,即使有些人牙齿白一些,也不会如陈良这般夸张,陈良这样的,一看就和平时的细心养护分不开。

    除了牙齿,陈良虽然穿的破破烂烂,身上却没有任何味道。

    鱼娘有时走在灾民身边,总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酸臭味。

    幸好李家人和刘家人比一般灾民条件好太多,找到地方歇脚后都会洗漱一番,不然鱼娘怀疑自己即使不被饿死的,也要活生生被熏死。

    陈良愣了一瞬,他想过很多答案,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葬送了兄弟们的性命。

    陈良说:“所以我刚和你们套近乎,你们就已经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哈哈哈哈哈,我败得不怨,你们杀了我吧,让我去给兄弟们赔罪。”

    陈良听闻事情的真相原来如此简单,内心生出一股荒谬之感,一时之间万念俱灰。

    李大成道:“你知道了原因,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我问你,你们究竟为什么盯上了我们。”

    陈良抬头,用阴鸷的眼光扫过每一个人,而后狡黠一笑,“自然是你们之中有叛徒和我们里应外合。”

    李大成皱眉,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这个土匪还这么嘴硬。

    “叔河,打断他的腿。”

    李叔河早看陈良不顺眼了,闻言拿着锄头的把,狠狠往陈良身上一敲。

    陈良惨叫一声,疼的身子在空中晃了几下。

    李仲海想到鱼娘还在,呵斥道:“别在这里乱看了,回去找你奶奶。”

    “哦。”

    鱼娘乖乖听话,说实在,血腥的场景她确实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没想到爷爷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狠人呐。

    鱼娘和二牛乖乖去找刘氏他们,陈氏在哄三牛睡觉,小孩子身子骨弱,奔波了大半夜,不睡觉怎么行。

    看到鱼娘过来,原本装睡的三牛瞬间睁开了眼,“大姐,你去干什么了?”

    陈氏拍了三牛一下,“还不睡,非要作死啊你,真是个冤家。”

    经历这一夜的刺激,陈氏的心里还是慌乱的,有一股子闷气憋在胸口,非要发泄出来不可。

    可对着自己的小儿女,她实在说不出责备的话。

    此时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晚上赶路不安全,提心吊胆了大半夜,每个人都精疲力尽,于是刘氏让大家再去睡一会儿。

    等到三牛和鱼娘都睡着后,陈氏坐在他们俩身边,一合上眼,眼前都是打打杀杀的场面,要么是鱼娘和三牛躺在血泊中,要么是李仲海被掉了头。

    她实在睡不着,只能坐着看鱼娘和三牛安稳熟睡,这样心里才踏实几分。

    等到天快亮了,李仲海才沾着晨露从林子里面出来。

    陈氏赶紧迎上去,担忧地问道:“怎么样了,他都说了吗?”

    李仲海点头,“都说了,一开始死鸭子嘴硬,后来打了几棍子,就什么都说了。”

    陈氏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咱们怎么会被盯上呢?”

    李仲海叹口气,“爹不是给了刘三叔公他们二十两银子嘛,有人心里不平,觉得咱们给的少了,在回去的路上说了几句牢骚话,正好被路过的土匪听到了,于是土匪就摸过来了。”

    陈氏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原因,闻言心里居然生出一股荒诞之感。

    就因为几个人嘴碎,他们就要平白遭受一场无妄之灾,若非鱼娘眼尖,看出了不对,这会子说不定他们一家已经身首异处了。

    想到鱼娘和三牛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地上,陈氏就忍不住掉眼泪,她咬牙切齿道:“他们,他们怎么这么可恨,这群王八蛋,亏咱们还给他们银子,早知道这钱扔了喂狗都不给他们。”

    李仲海从行李包裹里面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麻利地换上,身上的衣服沾了血,不能被人看见了。

    他扶住陈氏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一家不是平平安安的吗?”

    陈氏伏在他肩膀上小声抽泣,“我的鱼娘和三牛还这么小,他们能这么狠心?”

    这话也不知说的是土匪还是下河镇的人。

    李仲海拍拍她的肩膀,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有个更让人惊讶的,咱们不是在驿站发现了一箱金银财宝吗?这东西就是这群土匪的。”

    陈氏惊讶地抬起头,“怎么会是这群土匪的?”

    李仲海道:“这群土匪原先跟着另一个土匪头子混,后来他们之中有叛徒偷了土匪头子的金银,混不下去了,这才出来自立门户。叛徒就是咱们在驿站见到的人。”

    李仲海不禁感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群土匪也是倒霉,先是钱财被他们意外之中得到了,后来入不敷出,想干一票大的,没想到又遇上了他们,这下连性命都给葬送了。

    不过李仲海对他们没有一丝同情,这样的下场,都是土匪自己贪心造成的。

    李大成和刘大舅刘二舅自从知道了这个答案,便一言不发,剩下的人都回去了,他们三个还在林子里。

    刘大舅抱头蹲在地上,刘二舅一动不动,沉默地像一座石像。

    李大成捡起根树枝,在地上漫无目的地乱划,终于,他打破了沉默。

    “大哥二哥,咱们赶紧回去吧,别让他们都等急了。”

    刘大舅哑声道:“我没想到居然是镇上的人引来了土匪。”

    李大成说:“大哥,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咱们下河镇老老少少,难免会有些卑劣之人,往好处想,至少不是刘三叔公出卖了我们。”

    刘二舅走过来扶起刘大舅,“走吧大哥,天快亮了,咱们要赶紧离开了。”

    红日初升,自东边喷薄而出,此时离林子已经有一段距离了,鱼娘坐在板车上,眯眼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34.

    客栈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秋风阵阵,……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

    秋风阵阵,鱼娘躺在板车上,嘴里叼了根野草,

    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快活。

    陈氏走到板车旁,一巴掌拍在她的腿上,“快放下来,

    你看哪家女娃像你这样。”

    鱼娘放下腿往一边躲,撒娇道:“娘,

    别打了,

    疼。”

    陈氏忙问道:“哪里疼?我这手劲没轻没重的,

    是不是打青了?”

    鱼娘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就疼了那么一下下,

    现在好了。”

    陈氏这才放心,她嘱咐鱼娘,“你乖一点,别整天让我担惊受怕的。”

    李伯山拉着板车,听到陈氏的话,朗声笑道:“弟妹,

    你别对鱼娘这么苛刻,我看了,鱼娘这孩子天生就有股灵气,要是管的严变成了榆木疙瘩,你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陈氏的手搓搓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嘴上说的却是,

    “大哥,鱼娘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天天皮的要命,我要是再不管管,指不定她给你捅出什么乱子。”

    鱼娘辩解道:“娘,我哪有这样,我明明很乖的。”

    陈氏心想,比起二牛三牛,你确实是乖的,但你总是冷不丁搞个大事,非要把我吓个半死。官兵来的那次是这样,土匪这次你又这样。三牛平日里比你皮,

    但是他的皮是小孩子的顽皮,你呢,你是动不动就要玩命。

    陈氏心里决定,以后一定要对鱼娘严加看管,在过兰江之前,不能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陈氏觉得自己简直操碎了心。

    鱼娘不知道陈氏心中所想,离开林子后,鱼娘才感觉围绕在身边的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消散不见了。

    她的心里轻松了不少,人随心动,也跳脱了不少,这才堂而皇之叼着根野草翘着二郎腿躺在板车上。

    鱼娘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阳光刺眼,晒的她不得不眯起来,就这样懒洋洋地躺着,板车晃啊晃,鱼娘很快就睡着了。

    鱼娘再次醒来,睁眼看到青色的布顶,旁边睡着三牛。

    她掀开身上的薄被,从三牛身上爬过去,光脚站在院子了地上。

    地板凉凉的,鱼娘一下子清醒了。

    她找到自己的鞋子提上,感觉口有些渴。

    正巧房间里四四方方的桌子上放着茶具,鱼娘提起茶壶打算倒杯水,结果一滴水也没有,无奈只能推门出去。

    推开门,声音顿时嘈杂了起来。

    鱼娘站在楼上往下看,大厅里小二端着盘子麻溜地上菜,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飞快地打着算盘,客人坐在桌子旁,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客栈里的说话声、客栈外的吆喝声都揉杂在一起。

    鲜活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鱼娘萦绕在心头的那股阴冷气也渐渐消散了。

    李大成他们正坐在客栈的一角吃饭,看到鱼娘醒了,忙叫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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