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青满啊。
许青满看见,她的表情从一开始抿着嘴有些严肃的模样在见到她后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抬手摸摸头顶。
摸到了鹿角的那个角。
这是一个发箍样式的东西,她盲人摸象,慢慢慢慢摸出大体的形状,没拿下来。
“我的角欸。”她惊喜道。
我的角欸。
虽然她没看见,但鹿枕溪就是笃定这绝对是个鹿角,许青满的恶趣味。
许青满装出紧张的样子:“小天后怎么这么不小心,可不能让其他人看见你原形毕露的模样,要上新闻的。”
小鹿妖怪啊。
鹿枕溪说:“那我就只能跟你私奔了呀。”
呀~
鹿枕溪你怎么回事。
也太夹了吧。
许青满问:“私奔了以后能听到小天后为我唱歌吗?”
鹿枕溪:“当然。”
当然。
她又扬起了下巴。
这个鹿角的发光效果是可控的,有个开关,这会大早上开了看不清,也不如晚上效果好,便关着了。
毕竟这里不缺光源,开着看不清就会显得古古怪怪。
可可爱爱的古古怪怪。
“宿舍楼下的流浪猫~”
“从不爱吃你递来的火腿呀~”
鹿枕溪小小声,伏在许青满耳旁,悄悄唱了句。
借着文艺青年的吉他声,唱了这一句。
于是许青满鼓起了掌。
“好听。”
周围的人见有人鼓掌,也跟着鼓了起来。
只有许青满知道,他是为鹿枕溪而喝彩。
第158章
再不起来我要进去喽?
等了一个多小时,雨慢慢慢慢变小,撑着把不大的折叠伞走于雨中也不用担心淋湿。
两个人撑伞的时候,憨憨才会把伞倾斜过去给另一个人,然后淋湿自己,超级憨憨都是要么一起不淋湿要么一起淋湿的。
许青满和鹿枕溪就是这个超级憨憨。
刚才鹿枕溪提议说不如把伞合上,淋雨回去吧,多浪漫啊。
许青满差点就答应了,还好他没有彻底恋爱脑,聪明的智商还是占领高地的。
他提议鹿枕溪可以冲出去,来一个雨中的奔跑者,然后鹿枕溪说不行。
两个人一起那叫浪漫,一个人这样那叫二逼。
两个二逼回到家了。
成功达成成就——在休息日剪完头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鹿枕溪的错觉,她之前那个发型,好像学生都没那么尊敬她了,显得她很平易近人。
可是上课的时候她又不想大声骂人,废嗓子,而且一直骂学生也不太好。
她正在想办法,如何自己能心平气和,学生还能尊敬她的方法。
上课秩序其实还好,就是下课后学生跟她讲话多少缺少了点面对老师的感觉,好像她们是同辈。
同辈!
这怎么能行。
自己可是老师。
威严的鹿老师正在想那个小鹿角该放哪。
然后,她在墙上放了个挂钩,将小鹿角挂在那上面。
“嗯……”
摸摸下巴。
看着似乎也还不错。
怎么说呢,好像那种猎人打猎带回来的战利品,挂在墙上的鹿头。
这么想有点恐怖。
春雨绵绵,到了夜晚才停歇。
下了一个白天的雨,一整个白天的雨让空气带上了十足的雨味,清新中有泥土的芳香。
一种,不太好形容,但确确实实存在的味道。
如果可以不这么潮湿的话就更好了。
太潮湿会带来坏心情,内外两边的阳台门是两个感觉。
室内那一块摸上去最多有些阴冷,室外那一块就算不摸,只是看也能看见上面的水汽。
水雾将透明的玻璃门变得朦胧,看不清晰。
许青满洗完澡吹完头发,一个跨步掠过躺地上躺成了一个陷阱的虎皮蛋糕,准备去阳台给乌龟喂顿饭。
就看见,阳台门正中间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一个简笔画笑脸,看得出来画家画工不是特别好,整个笑脸由一个椭圆的头和两个圆圆的眼睛以及一个画成弧线的笑容组成。
大概就和小朋友画的差不多吧。
只不过,因为是画在充满水汽的阳台门上的,众所周知,水是有流动性的。
因此这个笑脸这会看起来,就有一点点恐怖。
把灯一关就是恐怖片场景。
水汽从眼睛部分流下,滑到嘴边,再加上这近似儿童画的笑脸。
严重怀疑鹿枕溪是想要吓死他。
鹿枕溪从后面拍他肩膀:“怎么了?”
许青满转头看向左边,因为是左边肩膀被拍的。
然后就看见了一整个鹿枕溪,不单只是手。
“?”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人在右边,拍左边肩膀,等被拍的人转头看发现没看见人吗?
经典恶作剧。
“?”
鹿枕溪慢慢收回手,蹭蹭蹭挪了两步,挪到右边。
“你画的啊?”
许青满让开身位,露出那个被他挡住的笑脸。
鹿枕溪看过去:“对啊,好看吧,这可是我……”
“噫!”
她被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严肃道:“不是我画的。”
不认识不知道肯定不是我。
许青满忍着笑意:“……那是?”
“是……”鹿枕溪眼睛四处瞟,两三秒后,她看见地上睡大觉的猫:“是虎皮蛋糕!”
很笃定的语气。
许青满摸了摸下巴:“这样子啊。”
鹿枕溪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是的,就是这样子。”
是的,就是这样子。
不是这样子难道还能是那样子吗?
啊?
啊?
许青满也想说“啊?”。
鹿枕溪:“你好像不是很信任我?”
许青满摇头:“怎么会。”
鹿枕溪被噎了下。
这样她后面的话没法接下去。
但都在脑子里打好草稿了,不说出来憋得慌:“没有信任的感情是没法长久的。”她很失望地捂住胸口。
许青满手放在她头发上胡乱揉了一通。
乱讲。
鹿枕溪往下面一蹲,躲开了许青满的蹂躏:“你说我那个大鸭鸭用不用洗一下啊?”
许青满一时间没听出来:“哪个大鸭鸭?”
鹿枕溪:“那个大鸭鸭啊。”
怎么这么不聪明。
“哦——”许青满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之前在商场门口搞到的巨大一个鸭子玩偶。
他说:“过段时间再洗吧,这几天不容易干。”
“嗯……嗯。”鹿枕溪点头。
主要是除了刚拿回家那天洗过一次,后面都没洗过,她偶尔会丢到床上陪睡。
巨大一个,软乎乎,有时候醒了就会发现自己手或是脚搭在上面。
鹿枕溪:“那我去洗澡了。”
……
休息日只是暂时的,工作日方为长久。
一转眼,又要上班。
世界是个巨大的强制爱。
强制人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比如说上班,许青满还算喜欢老师这个职业,只是不喜欢早起,特别特别不喜欢早起。
不喜欢早起,但为了工资必须要早起,这何尝不是一种强制爱呢。
很显然鹿枕溪不是特别接受这个,他都刷完牙了鹿枕溪还在睡大觉。
睡觉好啊,谁不喜欢睡觉呢。
睡觉是每个人的白月光。
许青满:“起床啦!”
暴躁叫醒服务。
强迫从睡眠中醒来。
这何尝不是一种出国白月光。
鹿枕溪:“我不!”
很有精神地在反抗要起床这件事。
“我好困啊……”
窸窸窣窣的声音。
“辞职算了……”
拖鞋踩踏发出的哒哒声。
“许青满你不要拦着我!”
声音很近,拧上门把手的声音。
——
门开了。
鹿枕溪拍拍脸,眯着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往洗手间走:“我去刷牙。”
全程没说一句话的许青满:“……”
嗯,好样的。
特别好样的。
某种意义上的,嘴上说的很嫌弃,但身体却很诚实?
她都这样说了,却还是乖乖起床洗漱,只是起的晚了些。
含着牙刷,鹿枕溪忽然想起来,朝外喊了声:“许青满啊!”
精神满满。
“嗯?”许青满转头。
鹿枕溪:“以后你起床了顺便叫我吧,闹钟对我好像没什么效果了。”
比如说今天早上,闹钟醒了,她还没醒。
异常顺手就将闹钟关掉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要不是许青满喊的那一嗓子,她估计还在睡梦中。